从丁肇中先生的“一问三不知”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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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丁肇中先生的“一问三不知”说起
丁肇中先生作为诺贝尔物理学家获得者,在某一次和学生进行问题讨论的过程中,面对学生的提问和探究,在短短20分钟之内便说出了五个"不知道",态度极为自若坦然,并无任何局促不安或尴尬茫然。
也许有人会感叹,一个伟大的物理学家,竟然也有不懂的东西。实际上,真正伟大的学问家,似乎都是“一问三不知”者。列子在其作品中讽刺孔子面对两小儿的疑问“不能决也”,似乎这位圣人也有不懂的地方,说什么“孰为汝多知乎”。殊不知,孔子在《论语》里就说过“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也就是,不要不懂装懂,只有实实在在做学问,才是真正的智者。
真正饱满的稻子都是垂着头,而不是趾高气昂,不可一世,似乎天下都不在眼里一样。半桶水的人,在尘世间反而到处招摇,看上去无所不能,而真正大学问者,却小心谨慎,一门心思做着学问。
据说钱穆先生一生都没有做什么高官,而是实实在在做学问,按理说,先生完全可以得到高官厚禄,毕竟一直是蒋介石特别喜欢的文人。为什么钱穆先生没有想着做官,就在于做了官,就似乎钻进了笼子里,许多学问就无法专心致志做下去了。大学问家,绝不会到处招摇撞骗,而是在学海中畅游,不知疲倦。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做学问绝对需要静下心来,以勤与苦为重要途径,而不是一门心思地想着钻营,似乎得到了功利性的头衔,就可以沾沾自喜了。王选,被誉为“当代毕昇”,却没有过分高看自己,而是实实在在地培养新人,自然在人文素养上高人一筹了。
天地间,学问如浩浩汤汤的大海,无穷无尽,只有真正懂得学问的人,才不会到处吹嘘,而愿意静下心来花苦功夫。钱钟书先生能够啃牛津大词典,愿意钻图书馆,勤于做笔记,如果不是这些,又怎么可能写出《管锥编》这样的学术巨著呢?钱钟书先生不喜欢应酬,自然也不希望别人来打扰自己做学问。
为什么如此呢?先生知道,人的一辈子非常短暂,想要在学问上有点收获,就得需要争分夺秒,而不是在浑浑噩噩地应酬中浪费大好时光。在我们身边,抱怨声不断,闲聊声阵阵,嘈杂声绵绵,如果有人请其做点事,就会美其名曰,自己正在忙。我特别感慨于张天翼笔下的华威先生,整日里不是参加这个会,就是到那里去作报告,忙来忙去,没完没了,到底这样的行为有什么样的作用,恐怕只有天知道。
做学问者,应该又红又专,而不是四处奔波,做什么社会活动家。丁肇中先生希望国人能够有格物致知之精神,我想就得承认自己所在领域中多么的无知,而不是得到了一点收获,就急急忙忙四处吹嘘,甚至想办法到聚光灯下去卖弄,看上去不可一世,实际上是日暮途穷,学问已经走上了尽头。
我喜欢写点心得,不知为什么,如果一天不读书,一日不到教学一线去走走、问问,就会空落落的,说起话来也会如悬在半空中,似乎随时都可能被风吹走一般。人的厚重,关键在于停止一些无聊之行为,而是实实在在地探究问题,进而解决问题。人的学问愈多,愈是不会洋洋得意,不可一世。
苏格拉底,可能是古希腊最聪明的哲学家,可令人疑惑的是,先生却以无知自居,老是喜欢到大街上去问问题。有意思的是,一些以学问自居者,常常在对话中被先生问得哑口无言,不知该怎么回答了。读柏拉图先生的《理想国》,你就会发现,智者常常在谦虚的无知中得到大智慧,而不是在骄傲的头颅里得到多少。
没有谁敢说自己已经把天下书都读完了,为啥呢?天下学问,在不断地实践与反思中产生新的知识,永无止境,正因为如此,学问做大的人,才会更加小心谨慎,不敢大放厥词。我发现,人一旦上了年纪,最好少说为妙,不为别的,你的知识说不定已经过时了,如果还高高在上,挂着什么样的光环,到处压制新的力量,就有可能阻碍历史的前行。
大浪滔滔,天下之大,我们仰视苍穹,就会发现人活着是多么的渺小,再说了,人类创造的不可一世的文明,在宇宙间,也不过是昙花一现,又有什么资格在一边侃侃而谈呢?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佩服起丁肇中先生来。
在丁肇中先生“一问三不知”的科学精神的指引下,我愿不断攀登教育之高峰,走着、走着,顿然发现无限风光在高处,更进一层摘星人。(钱永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