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雾像雨又像风

——给语文试卷先生的一封公开信

亲爱的语文试卷先生：

你可能过得非常滋润，一定在洋洋得意，不知又难倒了多少小屁孩。作为语文老师，我不得不走进你的世界，不为别的，就是希望找到可以打开大门的钥匙，不至于多少孩子在门外苦苦挣扎，看不到走出迷宫的路。

无论走到哪里，你的存在就像魔鬼一样，随时都在夺人心魄，也不知有没有一点消停的时候。有孩子花费了许多工夫，就是想得到你给予的馈赠，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往往花的功夫与得到的回报不成正比。你的存在让我们大人不知所措，让可怜孩子惊慌失措。如果不是必经之路，又有谁愿意在你的世界里胡乱一气，还不一定看到阳光。

你像雾像雨又像风，许多哪怕过于聪慧的人，走进你的世界，都会如热锅上的蚂蚁，晕头转向。可能你会特别的无辜，不是想要来到这个世界，而是教育选拔决定的。自古以来，你就在不断变换形式，让许多智者头昏眼花，过着凄凄惨惨戚戚的生活。不知“朝扣富儿门，暮随肥马尘”的杜甫先生会不会喜欢你的存在，也不知孤灯下漫笔鬼狐的聊斋先生会怎么想，更不知道在寒冷冬天，只能靠跑步的吴敬梓先生会怎么说，可能未必见得有多少好感，否则，大文豪鲁迅先生也不会写下“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孔乙己先生。

一张试卷定乾坤，你的存在让许多孩子苦恼不已。可以说，只要孩子来到世上，就得与你纠缠在一起，没完没了，从来就没有消失过。不要误解了，你可以随时来到人间，大人张口就来，孩子往往瞪大眼睛不知所措。不是经常有这样的场景：一个小屁孩正在开心的玩着，突然，一个大人过来了，说出一些比较有难度的诗词题目，紧接着，笑声没有了，只听到毫无意义地背诵。当然了，背完了，周围的人一片赞许，孩子也是松了一口气。等到了上学的年龄，尤其是上了小学之后，你的频繁出现几乎摧垮了许多孩子的意志，不知为什么，你就像魔术师一样，什么花样信手拈来，可以让一个聪慧的孩子变得没有了准心，每每看完，谁都没办法确定到底能考出什么样的成绩。

我们讨厌你，又不得不研究你，就像一座大山，明明知道藏有宝藏，可走进去，看到的是荆棘丛生，荒草一片。你似乎特别吝啬，许多孩子因为你的存在，一个个都耷拉着头，无辜地接受来自大人世界的谩骂。背不完的古诗文，做不完的阅读理解，到底能不能得到什么诀窍，大人心中没有底，孩子更加不知到底学到了什么程度。

可能是许多人心底怨恨的缘故，你就像高高在上的神仙，从来不愿意玩出低难度的试题，老是七绕八绕，就像战场上埋着的地雷，不知什么时候会爆炸。许多孩子不可谓不尽力，做了许多试题，背了许多书，只能得到可怜的施舍分数，绝大多数都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了。当然了，不知所有的考试，你都那么的绝情，也有极个别孩子成为幸运者，他们就像摸了大奖一般，心底一定会特别惬意。

研究你的世界，许多大人总结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套路，孩子们为了能够得到理想的分数，也会背上无数乱七八糟的东西，等到上了大学，走上了工作岗位，就会彻底的抛弃你，就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般。不是有许多孩子，长大后，都会梦见自己仍然坐在考场上，浑身冒冷汗，不知到底如何下手，才能得到你的眷顾。

你怎么会如此的讨厌，所谓的答案，不过是命题人自以为是的产物，搞得想要走进你世界的人不知到底该怎么选择可行之路。不是有许多语文老师，只能拿着答案去胡乱一气，看上去说得头头是道，可真正是不是如此，心底也未必这样。据说，几乎每年高考，都会有些社会名流来到你的世界，本来信心满满，可往往都是斗败的公鸡，心力交瘁，不知到底为了什么。

你的诞生，就像六合彩一样，在命题人的帮助下，变成了一个个神奇的号码——参考答案，千军万马来到你的世界，只有极个别幸运儿得到你的青睐，可以写出几乎一模一样的答案来。在疯狂的考场上，如果一场考试变成了抽奖式的行为，恐怕很难选拔出社会需要的人才吧！

蒲松龄先生不是讽刺一些宗师，本来自个人的文章就奇臭无比，当然不会睁开眼睛，把真正优秀的文章选出来，无非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写出来的往往是矫情的居多，能够得到你的眷顾，也算是侥幸万分了。

你就像一个个孩子考取高等学府的门票，一旦走进去了，也不管到底学到了什么，都会丢得远远的，难怪中高考结束，许多资料都会撕得粉碎或者毫不留情地扔到旧书摊去了。如果因为你的存在，孩子们不再愿意终身学习，想来不也是人类的悲哀吗？看来，你的心胸不妨宽广一些，不要老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多走进孩子的世界，与孩子们进行心与心的交流，多在能力上下功夫，把一个人的核心素养体现出来，才算是一个积德的主儿。

你呀，不知多少孩子在梦里诅咒，可不可以听老兄我的一句劝，不要老是阳春白雪，不妨也要学会下里巴人，让每个走进你世界的人赢得自信，看到希望的曙光，相信，再怎么崎岖的语文学习之路，孩子们一定会学出味道，拥有丰富多彩的生活。

不再多说了，可能我心底会惧怕起来，生怕哪里说得词不达意，你老人家小心眼发作，让我的孩子跟在后面遭殃。

与你一辈子打交道的语文老师：钱永华

2018年6月6日星期三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