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照片故事之四十八——光环外的巢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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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环外的巢峰巢峰出版思想百名优秀出版人物《巢峰的签赠本》“三次大变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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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照片故事之四十八
最近知道,上海又开了个巢峰的纪念会,许多有身份的大人物发表了一些高大上的言论,对巢峰作出了很高的评价,使我辈深受教育,同时觉得自己已难有置喙的余地。
的确,在上海出版界,巢峰拥有太多的光环:出版界但凡有的大奖,如韬奋出版奖、“新中国60年百名优秀出版人物”等,几乎都少不了他,他还有一项别人没有的荣誉:上海出版局为他专门召开了“巢峰出版思想研讨会”。他说:原以为只有领导人才有思想,想不到自己也会有思想让人来“研讨”。(照片1)
他在世时,我曾在《一个人的博物馆》发了《巢峰的签赠本》,今年1月8日他去世后,又在朋友圈中以“永生的巢峰”为题发了4组36张有关他的照片,前面引了臧克家的诗句:“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今天,想借几张老照片说一下光环外的老巢。
首先想到的当然是他的“思想”。“出版思想”之外,我很佩服的是他的“三个百年”论思想。我在几次不同场合都听到他说:解决中国的问题要三个百年:一百年治“乱”,到1949年解放,已经解决;一百年治“穷”,从1949年到21世纪中,正在解决;还有一百年治“脏”,那时,贪污腐败才会消失。使我对反腐败的长期性,有了足够等待的耐心。
“思想”之二是他2001年5月,
“思想”之三是不经意间听到的他的一些“思想”。我们长期来已经养成了以领导的思想为思想的习惯,不敢轻易越雷池一步。巢峰也许因为他资格老,又敢于直言,所以常能够言我辈之不敢言,或不能言。譬如,1998年,他对于当时热情高涨的“造大船”,组建出版集团给予了充分的支持,但是,2017年,我与上官消波约好去给他拍照片时,随口谈起学林社等5个小社“并入”上海人民社的事,他却不以为然,认为各社有各社的历史和特点,“并了,这些就没有了;要并,应该把出版局与集团并起来。”还有一些例子,不好说,也就不说了。总之,在他那里,我们多半能听到一些套话、假话之外的真话,每次都会觉得“不虚此行”。(照片4,局里组织的专家休养团在海南。照片8,他在局里的春节团拜会上。照片9,我在医院探望他。)
他会喝酒,被誉为上海出版界三大“酒仙”之一(另两个是少儿社的张瑛文、科教社的顾方本)。他说,以前白酒半斤不在话下,老了才不再多喝。不过,有机会聚会时,酒仍然是少不了的。2002年4月1日晚上,我陪巢峰宴请山西人民社的副总编杭海路,他也要了名酒(照片5)。但是,据说他曾把自己应得的劳务费在社内设了一个“巢峰基金”,专门用来支付一些不是很纯正的“公务消费”,那次不是我代表学会埋单,不知道是否动用了他的“基金”?
老巢有一个儿子遭遇车祸,生活不能自理,几十年里,都是他与老伴王斌辛苦照顾,堪称是一个“模范父亲”。大概因此也养成了他勤于动手、独立生活本领强并善于关心体贴他人的好品质。好多次,与他一起外出,从未见他像有些“官老爷”那样指挥别人为他做这做那,而是自己把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有时还能帮助别人。2001年5月去湖北学习的那次,主人客气,由前局长蔡学俭亲自陪同我们去神农架考察(照片3)。晚上,客房里有蚊子,我不知道房间内有蚊香,睡觉时,为了躲避蚊子的叮咬,先是用被单蒙住头,但又热得难过,于是就开着灯睡。但巢峰觉得开灯影响睡眠,而对蚊子并不在乎。他说:“战争时代,蚊子一捞一大把,我照样睡。”2005年5月,《编辑学刊》组织编委和顾问去天目山研究办刊事宜,他不顾高龄,坚持全程参与,还不时关心别人。(照片6、7)
我们因为不在一个单位,还道听途说他的一些轶事,如说某年,他为了严肃上班纪律,把一个在上班时间炒股的职工辞退了。谁知此人被辞退后炒股炒出成绩,反而发了大财,有一天居然到社里来对他“表示感谢”,他也很大度地一笑置之。
他抓工作雷厉风行,很注意守时。有人传说,他在上海人民出版社社长任上,为了解决一些职工提早上食堂吃饭的“老大难”问题,曾经拿了一条板凳坐在食堂门口“看”着,从而扭转了某些人提早吃饭的坏习惯云云。我记得,某年,巢峰与我和陈昕等人从深圳开好沪港年会返沪途中(照片2),曾路过广州,广东人民社的一位社领导事先答应派车来接我们,可是,到了约定时间,车却没来。巢峰就决定自己叫出租车过去。到了该社时,那位负责人颇为尴尬,连说对不起。
王建辉 :阁下也是有身份的人物,这篇短文也有思想。
剑锋:因炒股被辞退的人叫瀚民,上海滩非常有名的股评家。
乔纳森:从这个角度而言,巢老亦是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