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照片故事之二十三——送别巴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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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照片故事之二十三
—— 送别巴金
2005年10月17日下午5点6分,被誉为“二十世纪中国文学的良心”的巴金去世,享年101岁。到明天,就整整17年了。
上海作家协会给会员发了通知,要求会员2点20分左右前往。我2点左右到达,看到大批送行的人被维持秩序的警察拦住。其实,告别仪式已经举行完毕,一批小车正往外开,其中有一辆车牌是005号。等小车开走后,才放我们过去。到了大厅门口,人群把场地塞得满满的,只能排队慢慢进去。厅里挂着巴金欢笑的大幅照片,照片前是他已经枯瘦的遗体。几年靠插管痛苦地活着的老人,终于得到了解脱。
我很早就读过巴金的《家》《春》《秋》等作品,对于20多岁的他能够写出那么激情沸腾的东西,钦佩不已。后来又陆续读过他的一些著作,诸如《巴金60年文集》《随想录》等等,另外读了一些朋友赠送的有关他的书,如中新社记者陆谷苇的《记巴金》,新华社记者赵兰英的《感觉巴金》《与巴金零距离》,徐开垒的《巴金和他的同时代人》等,对他有了更立体的了解。他有过无人能及的荣誉,也有过切肤之痛的屈辱,直到晚年,才算活明白了。
我与巴金有过一次短暂的面对面接触的机会,却正是“文革”非常时期他最倒霉的时候。那是1975年10月25日,8月份来大上海人民出版社当党委书记的杨永直,召开当时隶属于人民文学社上海分社的一批作家开座谈会,有巴金和韩晓鹰、陆行良、孙峻青、郭卓、卢芒、鲁山、黄宗英、姜彬、赵自等人参加。我负责做记录和写简报。
当时我记下了巴金说的一段话,去年被我发掘出来发表于巴金故居、巴金研究会编的《点滴》(2021年第1期)上,现在披露如下。他说
那时的巴金,刚刚“解放”,思想大概正处在“转变”之中,所以,说的话不如后来发表的“随想录”那样直白,那样掏心掏肺。
说起“随想录”,我记得是当时最喜欢看的文章之一。对于他那样椎心泣血解剖自己,毫无保留地坦陈“文革”中的种种遭遇和自己的心情与表现,何其真心实意,痛快淋漓!他关于建立“文革博物馆”的呼吁,要求“讲真话”呼声,直击人们的心扉,得到广泛的响应。可惜,几十年过去了,一切仍在搁置中。据说,那次送别活动,宣传部某领导就有批示,纪念巴金时,不要提“文革”博物馆,不要多讲《随想录》。如果真是如此,纪念巴金,纪念些什么?抽去了他思想中最重要的东西,纪念又有何益?
说起“随想录”,我还有一个“失之交臂”的遗憾。那是1997年7月21日,复旦大学的陈思和与紫丹公司的徐钤来学林出版社,打算影印出版巴金的《随想录》手稿。我是很有兴趣的,但是最后没有成功。由于我那年的工作笔记本被小偷连包割去,已经想不起来是什么原因导致搁浅的了。此书后来被上海文艺出版社拿去,做得很精致。郝铭鉴向巴金赠此书的那张照片,我看了颇有些嫉妒。
回到送别巴金。当我们可以自由走动时,我一路拍了些照片和录像。照片有60多张,今年找出来,送给了巴金故居的周立民馆长。他认为很珍贵,还打印出来让我提供照片中人的信息。最近我又找出11段录像,可是我已经打不开,送给了周馆长,希望他能请高手打开。
60多张照片中的人,我叫得出名字的没有多少。现在选出两组18张照片发上朋友圈,作为纪念。
第一组,是其中有我熟悉或有点认识的人。照片1,签到处。左1是孔海珠。照片2,右2是陈思和。照片3,左1是戚泉木。照片4,走过的是陈村。照片5,《书讯报》主编贲炜。照片6,左起:徐缉熙、吴中杰及其夫人高云。照片7,中间的女同志是蔡元培之女蔡睟盎。照片8,右前2、3是《文汇报》的何倩、褚钰泉。照片9,左3是鲁迅之子周海婴。
第二组,照片1是巴金安卧的灵堂。照片2是有心人在展示签到簿。照片3到8是送别的各种人。照片9,是我在大厅外送别巴老。
老兔:文学大师巴金先生永远活在中国人民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