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或者露

“别这样直……露，你要知道你在这里……”

你委婉低声地说。我懂你意思：别不设防！

这是夜里十点。我们在梧桐树下散步

马露喧响着弯曲成河流，阐述你的见解——

而我发现，似乎正是河流这种曲尽其意的

为人方式，才滋生出如此多的支流——蛇胆黑的弄堂

但我笔直的目光把应付两边迷宫的精力

透支在你裸露的腿上。它们

匕首般亮，匕首般直。我甚至看见你

圆润的臀部。它们就像夏天瑞典小岛上

躺着饥饮太阳的一丝不挂的躯体

 “哒——哒”“哒——哒”……你高跟鞋

踩着梧桐弯曲的树枝布在地上的铁丝网

仿佛在吟咏一首以“圆” 押“怨”的

隐晦的元曲。一把迈着猫步的柔嫩剪刀

在剪着黑夜。直到我确认黑暗中直，比弯曲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