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小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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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杂谈 |
小华你好,原来我想写的这篇文章的题目叫《我是怎样逼疯了小华》,打字的时候,我手都有些颤悠——这么写有点惊世骇俗,而且如你所知,逼疯小华的同时,我未尝不觉得也逼疯了我自己。
这会儿,敬业的奉学长还在隔壁电脑上安装PRCS4,我丢下做了一半的官方微信开始给你写这封信,办公室里还有陈老师,他调侃我们居然装了两天愣是连软件都还没搞定——是的,有些工程比想象的要复杂一些、难一些,但相信我,也就难那么一丁点。这时候我的手势由大拇指和食指组成,平时通常用来形容另一些短小精悍的物件。
最近我很认真地在看你两星期来拍摄的那几十段视频,越看越感动。没办法,其实我这个三十多岁的大叔依旧少女心泛滥,不仅仅表现在爱追韩剧上。社团招新的视频脚本虽然第一稿是我写的,但那只是一个简单的构思,我完全没想到在你手中,它真正被改编得像一部“微电影”了。并且当你决定来担当“导演”的时候,我便知道,这项工程最难的部分已经跨过去了——这跟独自出门旅行的道理是一样一样的。
我一开始思考的是,为什么你会愿意来啃这块硬骨头,而且是在期末考试的时候。我想大抵是因为对这个“家”怀有深厚的感情,对想做的事情抱有热情。你在给自己录制的视频中说这一年来的最大的体会是“开心”,因为有太多的第一次,第一次做采访,第一次用单反相机摄影,第一次写一篇文学稿不是为了语文考试,第一次执导一部微电影……别人不能挑、不愿挑、不敢挑的担,你挑了。在你的身上,有种不输给任何男生的干劲。当然,用小齐同学的口头禅“都是部长教的好”——你也对我说过很感谢当初是社长慧眼发掘了你的摄影才能,干部竞选又把你放在了采访部部长的位置上于是不得不要求你去一次又一次做本来并不擅长的人物专访,而拍视频、剪视频、做微电影是更加严峻的挑战。我记得校报改版的时候,我写了《做好两件事》:把擅长的事情做好不算本事,把不擅长的事情做好,才能体现你能力的高低和你的价值。所以困难和麻烦接踵而至,我毫不感到意外,暑假开始后你还要拿出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实习,剪片子这种耗脑伤神又费时间的活怎能不叫你抓狂。
没有人能将热情保持一个学期、一整年,也不是所有的事情能够依靠热情坚持贯穿全过程。相反,完全依赖热情做事,可能会“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热情褪去后支撑我们的其实是责任心、是对毅力的磨练。每当看见你烦躁地想要砸了眼前那台不听使唤的电脑时,我却总是想起自己的大学时代。想到,就会噗嗤笑出声来。为了校刊或者社团的工作,怎么能够那样心甘情愿地熬夜——我也会跟我的部长“吵架”,但吵归吵,还是很不愿服输的、赌气地要把工作做好,拿出成绩给学长学姐看。正是在那几年里,我收获了一批志同道合的朋友。尽管如此,那些深夜,我依旧孤独,像现在的你,茫然地坐在电脑跟前,找不着一首适合描述自己心情的歌曲。
半夜的时候,我跟那时的老师到学校隔壁吃麻辣烫。当时觉得老师们的习惯真不好,加班干活,没灵感,就靠一包一包烟来提神;如今还不是轮到我,做不完的工作堆在眼前,宵夜的时间拉上MR周叫上你,走,“喝两杯去!”学生都是这么被老师带“坏”的。在和你相同的年纪,大二的暑假,我在实习单位也常常要干到接近凌晨时分,带教老师会把我送上出租车,然后继续回办公室。但如今回想,其实还蛮怀念那个充实的、忙碌的两个月时光的。很多当时使你感动痛苦、折磨的历练,在时过境迁后,会被篡改了心情。尤其是当初你计较的越少,随之而来的补偿会越多。
所以,相信我,我很能体会今天一早你在朋友圈发的那段文字背后的情绪。那么多人穿梭于茫茫人海,每一张脸孔都陌生、孤独、疲倦。脚步匆匆只为追赶得上的地铁和追不上的生活,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义?我来告诉你,意义是什么——尽管每天叫醒我的是梦想这样的话多么煽情,但更多的城市橡皮人,他们要面对肩膀上的担子,承担家庭的责任,作为父亲的责任、母亲的责任、丈夫的责任,年轻人,还在为理想的更好的生活打拼,还在为一半的收入都砸了房租上苦恼,还想要再努力试试在这个城市站稳脚跟。
我们终将变成自己当初最不想成为的人吗?当然不会。我坚信不会。只是,在荏弱之时,在你我自身还不够强大的时候,我们又凭什么去抱怨生活呢?年轻的你,就算是在不断“试错”也好,也有足够的资本去使你自己变得更好。那些困难横亘在你面前时,都像山似的,而我的经验也正是骑车去西藏时的体会,咬咬牙,唐古拉山我也能飞过。这股劲可以用在很多地方,用在考研读研,用在拼搏事业,用在一切你所热衷的事物上面。
所以,跑题了,我还得绕回来。微电影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也不会有多麻烦。解决问题的方法总比问题本身来的多。时间紧、任务重,多像我每个月逼着你们要交一篇文学稿那样。把你逼疯的同时,一位老教授在评论中写道:逼疯了就对了!是啊,人的潜力是从这里来的。你选择走一条轻松的道路,你只能看到大多数想要轻松的人见到的风景,你选择了一条前所未有的艰难道路,于是你注定会看见属于你自己的风景。
奉学长已经装好了软件,呵呵!然并卵。我决定帮你找一台更好的计算机来剪辑视频。因为我也对这部片子充满了期待。你脑洞大开地构思剧本,你与社员认真沟通、不断NG只是为了录好每人十来秒的一段话,你饿死在路上卒于脏、慢、热、挤的公交车上时,我所能做的一定不只是给你写一段墓志铭。
祝你美梦,不要拖垮了身体,休息好了,太阳照常升起。实习、社团经历,以后你说来,不过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人生如梦,小华,请加油。
还有一句重点,请笑纳:
能逼疯你,是我莫大的荣幸。
2015-7-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