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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今天带着弟弟家的两个孩子回老家了,家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可就在母亲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时候,家里发生了一件让母亲很惊慌的事情。
“***(我乳名)”,母亲慌慌张张地走到我跟前,心急火燎地说,“我那钱放到鞋子里的怎么不见了?”
我正在电脑前,听说后先是一惊,然后镇定下来。“你再找找,不会丢的。”
“我都找了,就是放在鞋子里的。”母亲说着,又回到了她睡觉的屋里。
我随即跟着进了母亲那屋。
“多少钱?放在哪个鞋子里的?”我忙问。
“就这鞋里,一千多元,我找过了,没有了。”母亲看着眼前塑料袋里的那双鞋子。身边几个小孩也焦急得连说“怎么回事?”
“你有点钱,东躲西藏的。交给我啥时候要给你不就得了。”我也有点生气地说。
母亲在这帮带孩子五年了,刚来时候从家里带来点积蓄,我帮她存在银行里了。她还和过去一样,一分钱恨不得能掰两瓣来花。除了我们日常开销之外,母亲从不舍得多花一分钱。她另外还存有钱,我还真不知道。
“这是你大姨借我的钱,上次回家我给她要回来的。我说现在她家小孩都能挣钱了,就给她要回来了。总共两千多,现在少了有一千多。”母亲絮絮叨叨地说。
“别急,再找找。小孩都不会拿你钱,其他又没谁到你这屋里来翻你的。”我依旧感觉应该不会丢。弟弟家两个孩子和母亲住在一起,他们平时尽管在学习上不上进,可不会偷拿大人东西的。出了少钱的事情,唯一的可能那就是我和我妻子了。可是母亲是不会去怀疑我们的吧!
母亲在这儿帮带孩子这五年,每一次说要回老家看看,我们都是毫不吝啬地给足母亲钱,让她对家里小孩子、对亲戚家大方点。虽然我们工资不高,毕竟都上班,不买房、不买车的,生活开销还是要略微宽裕些。母亲每次回来,都说还剩点钱,我和妻子就说你留着零花吧。其实母亲舍不得零花,即使带我孩子出去玩,我的带孩子的同事每每买东西分给我家孩子吃,母亲舍不得给孩子买多少零食,更别说让给别人家的孩子分吃了。真是吝啬哈。我心里想,你现在这点私房钱,肯定也是这许多年来我给你的,舍不得花才一点点积攒下来的。
“我们是不可能翻你的钱的。”我接着说。
“可是就是没有了呢!”天热加上心急,母亲脸通红,汗水也沁满了额头,她继续坚持说“你看,就是放在鞋子里的。”
“不会丢,再翻翻其他地方。真找不到就算了吧!”我带着安慰的语气说,“一千多也不算啥,人家做生意有的一次都折几万呢!”
“哟哟~~找到了。”母亲突然如释重负起来,“原来在这个棉鞋里,我记得在这单鞋里的。”看着母亲从棉鞋里掏出一个不算太鼓囊的塑料袋,我和侄子、侄女、女儿都松了一口气。
“你看,这人上了年纪就是记性差。”母亲自嘲着说。接着,母亲对我说:“这件事,你可千万别给烁烁妈妈(我妻子)说啊!”
“我不说,如果找不到了,你回老家给邻居一讲,肯定都要怀疑我们偷你的钱呢!”我略带怨气地对母亲说。
“除了给你说,我要真在你这丢了钱,也不会给别人说的。”
“你就那两个钱,藏啥藏?真没钱了,只要说一声,就是借钱也不能让你饿着。”我继续带着不满地口气对母亲说。
“唉~~你再多钱是你的,谁有都不如自己有。我可不想花你们的钱。”母亲说,好像对我的话不放心似的。
的确,在我们身边,尤其在农村,有些家庭在赡养老人问题上很是计较。有的老人风烛残年,还要独自承担各种体力劳动;有的老人子孙满堂,在赡养老人问题上儿女却对簿公堂,“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也难怪母亲为自己晚年心存隐忧!
妻子下班回来,五岁的女儿略带兴奋地走到妻子面前,大声说:“奶奶的钱找不着了,后来又在那双鞋子里找着了。”妻子随口“哦”了一声,“咱家没进过小偷,钱肯定不会丢的。”妻子一边换鞋子一边淡淡地说。
母亲先是为女儿出乎意料的一句话略显惊慌,见妻子并不在意,表情也就平静了。一场“丢钱”风波波去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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