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爱着你,像过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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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澜潮生。 |
分类: 旧约。 |
北京六月份的阳光很温暖,让我想起盛夏的武汉。
一一年的时光,留在记忆里的东西极少,留下来的却极度深刻。自从辞去广告公司的工作供职于一间大厦朝九晚五,每天写不完的稿子,与不同的人见面采访,控制着心里的情绪。哪怕心里再排斥,可是说话的时候依旧是微笑温婉的。你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财经数字,财经稿子,编写,修改,校对,等着印刷,然后流放在各个报刊亭,书店。你绝不会有心情去买一本,甚至某一日在书店看见,也是避之不及。这就是厌倦的开始。
Miss潘问我,遗憾吗?
我说,怎么会不遗憾呢?
你反复寻找一个人,找到之后,却发现已是物是人非,你惦记着的东西不一定对方也惦记,人与人终究不同,过去式就算再在心里保鲜也不能成为将来式。你好不容易觉得你与那个人是在同一节奏同一频率,可是有一天你才知道,你不得不离开,这一切才是让你难过的。以至于到后来,心里谁都装不下啊。
我一直不安于生活现状,而不安于现状的根底原因也不过是因为这些那些的遗憾罢了,遗憾的是走了这么久我们还是最后分开,遗憾的是你我相爱却隔江相望,成了这心里无望的结局。很多人的劝,我不是没有放在心里,只是固执认定心里的那条路,与那个人。
其他的,统统不值得。
我们其实都不是勇敢的人,没有走过困苦的岁月,不够长久的理解。那天你问我,可不可以再坚持一下。其实不是我不够坚持,是我们都不能再坚持了。我多害怕自己去讨厌爱过的人。你不知道,争吵,冷战,会毁掉我们这些年所有的美好。所以,在离开后在许许多多的夜晚,在心里念及你的名字,反反复复,一遍一遍,想着你的模样。到底是把伤口留着自己。我甚至害怕看到你的号码显示在手机上,对着那个冰冷的屏幕,我都有无法抑制的悲伤。你无法知晓,在离开后,我又偷偷回去过。去看你的模样,落在晨曦里。落在我的梦里。
转眼又是一年多,自寻得对方之后,生活仿似是一张准备妥当的宣纸,四百八十五天,我饱蘸浓墨,只在上面写下同一个名字。都是你。收到你从武汉寄来的信件,你发来短信说,字写得好丑,我笑了好久。这些年,我只能感叹这些年,遇见你之后,我无法再将心妥善安放了。我们终于又可以像朋友那样,谈电影音乐书籍甚至心理学,深夜对话。在每一个你喝醉酒的晚上,找不到钥匙的时候,还以习惯的问我,另一串钥匙在不在我这里。可是你早该知道啊,离开的那天,我都如数留给你了呀。是该高兴的吧,可是在那么多的夜里却听到自己心底的叹息。我们怎么走到这样的境地,是该有遗憾吗?
反复听我们共同的朋友讲起你,讲你这一路顺遂上来,多少人啧啧称赞。每每这个时候,我只能坐在一边笑,什么都说不出,我们已经太久没有见面,这一路走来,我不是站在身边的那个人。虽然改变太多,但是,这么多年我的倔强一直保留,喜欢的时候不会争取,离开同样不懂得挽留。站在人群里时,始终有着一张倔傲的面孔。
你总说我太通透了,总能从细微处看到别人未能表达的话。可是我渐渐的已经不懂你了,是太久没有与你交流,还是我们离开彼此太久了。我与你说过的最深切的话是:身份,地位,家产,都比不上人群里被轻易的辨认。可是我不知道怎样对自己热爱的东西留一个稳妥的距离,被保护的太好的缘故,所以就连那些短暂的分离,就足够我难过很久很久。
可是,为什么,当Miss潘问起我的时候,为什么我还是无语相对缓缓叹气。
她问,你们有见面吗?
我说,没有。那一次他要我回去的时候,我们分开就再也没有见过。
如果掩饰已经成为习惯,那么不妨一直这样下去,我许多难以出口的言语,曾经是无数夜里揪心的疼痛,终于压抑成俗套的回应,连叹息都听不见。
我们都成了爱情的逃难者,彼此伤害,彼此想念,彼此眷恋,却无法再回去了。
在所有人都以为我们会在一起的时候,可是,我们没有在一起。
我一直固执的认为,虽然时光如洪荒,但是始终有些东西是不会改变的。可是,到了最后,再认定的曾经也一如深紫色的鸢尾花于春季般,最终仍要相互背离。
我总以为,无论我走了多远多久,总会在某天最初的地方相遇,简单的一切都没有改变过。
我总以为,无论走多远我们会彼此陪伴走到白发苍苍也不会变。
可是,当我站在北京博物馆内,看到墙上大朵大朵的莲花,覆盖了整座城池,它想是一场劫难,要毁灭掉所有的热爱。每一个花朵都探向天堂的方向。浓烈与绝望的气息,可以轻易的将任何人吞噬掉。
C,我终于看到了你曾经描叙的莲花,并且看到了最美丽炫灿的一面,感受到了绝望的幸福。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我们不再是我们,你不再是我,我不再是你。
我们在这微茫的余生中,彻彻底底的走散了。
走到最后,我们还在心底将彼此存放。可是,回不去了呢。
走到最后,我们还是没有走到一起。
你说,我还爱着你,像过去一样。
我说,我也是。
然后我们还是要寻找不同的人来度过余生。
到现在,五年了。五年的时光,我终于看到了莲花。看到了希望与绝望。
停驻在莲花壁画前,终于哭得不能自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