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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辞

(2012-06-16 13:2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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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它苍老的模样

分类: 旧约。

 

倾诉之外的述说始终无意。我们都是擅长回忆和想念的人。来生对纪衍年说。每天面对电视和电影里的故事,我们每每置身其外,却总是可以猜得到故事的发展和结局。如今,我们置身于生活中,自己成为其中的主人公,却无法猜得透故事的发展脉络和最后的结局。生命是一幅草图,走错也只能潦草下去。回头的结果只能是浪费今天的时间弥补昨天,错过节拍,于事无补。而我们都不愿意做最后于事无补的那个,对不对。

 

在暗黑里面来生拿着电话对纪衍年说了好多话,这是离开家一个多月说的最多的话。 

 

来生说,我时常因为巨大的无望而失声。于是,此刻,在惶恐的寂静里那些场面再次膨胀汹涌。我呼吸困难,我疯狂地做梦。有太多的东西撕扯着我的内心,让我不得安宁。我不知道矛头,我倒希望是一把凌厉的刀,至少我还可以看到刀锋是对着我的。这样无形的东西,让我找不到出口。

 

有时候会梦到自己走进了一大片墓地,可是我却看不到墓碑上的字。这些时日,我的精神也很差。上课老是爱打瞌睡。这样的我,感觉很无力。

 

有时候会感觉自己恍惚走进了一片安魂花园,大片的灰色和大地黄。有许多线条简略的手绘画,抽象的水墨画。线条简单。但是内容真实而深沉。我感觉到了关于葬礼和亡灵,关于银河与冥界。有大片的紫罗兰,那是我喜欢的花朵,还是黑色的玫瑰,这是我没有见过的。有时候我奋力挣扎着醒来,全身都是汗水。那个时候我就不停的哼唱着同一种旋律。其实我是害怕的,真的,很害怕。

 

我把身体在狭小的空间里用力缩紧,一动不动,身体坚硬,思维攒动。眼神呆滞。希望已过期,现实渐次荒芜。唯有成片的记忆翻涌,带着血色,像心房在出血。不断,但少量。心如潭水,寂静,深不可测。一个人的夜,总是空想。带有诡异的颜色。

 

有时候我明明记得夜里的梦,想要查一查这些梦的由来。却突然又不记得。好像记忆力也在倒退。我还那么年轻,怎么好像有衰老的症状。

 

我好想去过很多城市,大大小小,各种不同的建筑,各种不同的人,各种不同的眼神。那些带着诡异的话语,带引着我不能醒来,我奋力挣扎,还是没有醒来,直到最后它们放开我。

 

还有,我好想隐约梦见我的母亲了。尽管我是从照片上看到的。她的耳边有一个黑痣,是不是。因为我看到她侧脸对我说话的时候,那个黑色的东西,在黑夜里散发出光亮。

 

纪衍年沉默了。这些是真实的。因为来生看过的照片,关于她母亲的,都是正面的。都是眼角有着微笑,面容姣好的女子的。来生越来越大,轮廓和她的母亲越来越像,但是细节处可以看出她比她母亲更干净,更耀眼。

 

来生用铅笔画着没有形状的东西,好像是她的梦境,慌乱。那些字像是鬼魅。她本来想写成文字,可是记忆力总是忽有忽无,让她没有下笔的欲望。她说,那些事件,那些破碎的故事,像是从一场爱情游荡到另一场爱情。全当它是游戏。可是暗夜里面那些画面确实真实可以触摸的。

 

来生记得,和纪衍年说着这些破碎的梦境的时候,记忆很清晰,可是放下电话又开始失忆。就连纪衍年在电话那端和她说了什么都不记得。

 

后来,来生在床上想了好久终于隐约的响起来了,就是。纪衍年说,有时候我去看你。

 

还有就是,来生,不要着急。那些梦,我会找人给你解开。

 

不知道为什么。纪衍年觉得来生没有见过她的母亲,可是梦里却是真实的。这一定是有着某些原因的。

 

来生开始每晚很早就睡觉,也没有给纪衍年短信或者电话。因为她自己也觉得,母亲来到她的梦里是想告知什么还是预示着什么。但是她情愿相信,母亲是希望她和纪衍年都好的。

 

学校的课业也越来越繁重了。北京的冬天异常的冷。幸好纪衍年在开学的时候给来生买了四件羽绒服,要不然惧冷的来生,这个冬天会过的很难受。冷风一下一下的吹到脸上,又潮湿有冷冽,像刀子一样。来生用戴着手套的手搓了搓脸蛋,感觉僵硬好些了,才放下手。

 

十二月的时候就开始下雪了。这一年的雪来的特别早。来生喜欢干净的白雪。在早自习还没开始的时候,就提前出了宿舍门,走在空旷的学校道路上,可以听见自己的脚步声。身后的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这个时候连打扫的大爷都没起来,来生从宿舍楼走到教学楼都没有看到一个人。她站在教学楼的门口,抬头看着天空。雪依旧在下。她伸出手,雪掉下来就化了。

 

她记得,在她十岁那年北京也下过一场大雪。那时候她和纪衍年躲在家里,有烤火的壁炉考红薯吃。整个房间都是红薯的香气。那个时候纪衍年给她讲了她的母亲。

 

她的母亲是一个歌手,在十五岁的时候就从家乡出来,在北京的小酒吧唱歌,歌声温柔婉转,不可意测,有着孤单寂寥的嗓音。与来生的空灵完全不同。那时候虽然她还是十五岁可是因为发育的原因,根本看不出来。那个时候。我还认识她,我只是很穷的打工仔,偶尔路过那家酒吧,听着她的声音从那里面传出来,隔着大门,声音更显得寂寥。我就猜想,她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我们相熟是在一个下雨天,那一天我在等车,她恰巧也在。她微笑的向我点头。我有些受宠若惊,因为路灯下她有些消瘦的侧脸,眉眼清秀却有着沧桑的味道。让人想保护可是又不敢轻易的靠近。

 

大概站了十分钟左右,她就走了。后来我每天下班都会去她唱歌的酒吧,不过是守在门外。持续了大半年。

 

她十六岁的时候遇到一个男人。对她很好,她以为自己遇到了一生的幸福和挚爱。而我,虽然那时候也喜欢她,但是我知道,她要的幸福我给不了,看着她身边有人对她好,我也是欣慰的。

 

那个男人有着很好的家世,父母都是经商的,他自己在北京也有公司。他与她在一起后,便把她接到他的公寓里面,后来我就一直没有见过她。因为她去了那个男人的公寓后,便没有在那个酒吧唱歌。

 

我以为此后她会幸福的生活,与那个男人结婚生子,可是一年以后,她来找我。要求我帮忙找一个房子。我没有问她,关于那个男人。毕竟我也有私心。虽然我知道她不可能与我在一起。

 

她又开始重抄旧业,开始在酒吧唱歌,有时候还要陪客人喝酒,因为这样小费比较多。她住在我的隔壁,因为这样我可以照顾她。但是好像她从来没有接受我的照顾,直到有了你。

 

她总是很早出去很晚回来。有时候我做好了饭给她留着,第二天,饭还在。那段日子,她更加的消瘦,眼睛都凹下去了。可是却还是不愿意休息。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这样拼命。

 

大概半年过去了,那个男人又来找她,那是我第二次看见那个男人,还是一身名牌西装。干净的打扮。那也是我第一次看见她不顾形象的对着他打闹。他把她抱到房间里,我听到她的哭声渐渐停止,一个多小时才出来。两个人脸上都是带着微笑的。她来与我告别,那个男人站在门外。

 

我看着她走远,后来那个小房子一直都是空着的。好像是冥冥之中的,后来她又来了两次,到最后住下来,剩下了你。

 

来生省去了自己对来生母亲的感情,也省去了那个男人的名字。来生知道那个男人也在北京,不过她并没有打算去找他,也没有打算认他。纪衍年告诉她,其实本来就没打算隐瞒什么。

 

来生突然又想起那个梦,她的母亲。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发,在她耳边喃喃自语。但是来生早已忘记了她对自己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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