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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始终没有牵手旅行。

(2011-11-25 21: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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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潮生

分类: 旧约。

 

[陈安格]

     我是以爱为生的女子,我爱他,那个叫宋以朗的男生,那个曾经让我爱到可生可死的男子。那个让我践踏了自己所有的尊严去乞求他的温存的男子。我不见得如何深爱他,放不开也许只是因为不甘心。不甘心一年来我的付出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成了空。

    我陪着他走过了整整一年,一年后换来的一句话,陈安格,我们不适合,分手吧。你看,多么玩笑的一句话。我只当是那一天的柳絮太多,飞入了我的眼中。我说,宋以朗,你开玩笑吧。

     他镇定的站在那里,陈安格,你向来不是纠缠不休的人,因为这一点,我与你在一起一年,才没有负担。哈哈,多好的笑话啊。我不是纠缠不休的女生,他才愿意和我在一起。如今遇到愿意和他纠缠不休的女生,才来和我分手。

     宋以朗,我们的过去在你眼中就是毫无价值可言的是吧。我陪你走过的青春就是我一厢情愿的是吧。我就活该最后被你来甩,被你说爱纠缠。

     你说,从未见到这样的我,对,你从未见到。你伤我如此,我把最好的一年用来陪着你一起走过。我曾经说我,我的爱已入骨髓,眼泪是没有颜色的血液,血液是红色的眼泪。两者都让我疼痛,但是远远比不上让我爱你来的痛。我很想去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这样你才知道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才知道我是如此真心的待着你,抛弃了自我,抛弃了一切的喜好。我以为我们的人生会是一盘长局,会一直走下去,虽然这棋盘上换了人,但是我们依旧在。

     宋以朗,我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闹。我就真的没哭,没闹。那一天的武汉,阳光温暖,照在身上让人不想醒来,街道上走过的路人嘴角带着微笑,坐在广场上的情侣依偎着彼此,这是多么美好的场景啊。宋以朗,如果你没有告诉我,你要分手,我也会是其中的一员,我也会肆无忌惮的微笑。可是如今看着这样的画面,多么的讽刺啊。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当你转身离开的时候,我是痛不欲生的绝望,是天地一起坍塌,是眼睛里磨灭了任何色彩只余灰烬。我一个人站在人来人往的地方歇斯底里的哭泣,任路人把我当做疯子傻子。你也永远不知道,其实我见过你从未向我提起的女子,我以为只要我沉默的久了,你就会自觉的和她分手回到我身边。原来我的忍让,我的安静,只是让你离开的借口。

我多么希望在我明天醒来的时候,这一切是梦,是我做过就忘了的梦啊。

 

[宋以朗]

我难过的不是我的离开,是我离开了依旧没有看到她的悲伤。原来在她的眼里我是可有可无的人。

一年。那么长,又是那么短。我还记得,第一次遇见陈安格的时候,我在深夜的广场上孤独的唱着张学友的歌,她为我送来一杯冒着热气的奶茶,她是一个并不惊艳的女生,但是眉眼间有着说不出的倔强。我依旧弹着吉他,对她点头表示感谢,她微笑着摇摇头。温和的微笑,那么干净。一下子记在我的心底。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里,为我送来奶茶和微笑的女生就这样安然的驻扎在我的心里。

后来,我每天会准时的在我与她第一次遇见的地方唱歌,可是一连几天她都没来,我多么失望。我总是在想,是我自己多想了,她只是一个恰好路过听我唱歌的人。和所有的路人并没有什么区别,是我一个人在多想,我应该冷静下来。

只是我没有想到,许多天后她再次出现,还是那样温和的笑着说,你唱的很好听。然后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听我唱完一首又一首歌,那时候的我,多么幸福,不时抬头看看她,与她眼神对撞,那里面有着说不清的言语。我喜欢这样安静而温和的女孩,不漂亮,但是自然的气息将我吸引。她和别的女生不同,那些女生浓妆艳抹,说话故意矫揉造作,穿着很暴露的衣服,可是她没有,素颜,白色的针织衫,短发,牛仔裤,帆布鞋,双肩包。那样安静的,那样温和,是我心里一直想要找的女生。

唱完后,我们一起走过那条街,然后说再见,我问她要了电话和QQ,从那以后我们就开始聊天,聊天中,我才知道,我与她有那么多相同喜好,摄影,音乐,绘画,手工……这让我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她。

当我在电话那里告诉她,我喜欢她的时候,她沉默许久,我的心脏在她沉默的时候都快要停止了。她说,我也是。我愣住了。我只知道,我要马上见到她,马上。我疯狂的跑到她家楼下,但是我并没有喊她出来,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她房间的灯熄灭。那一刻的我,那么幸福,一切真实的存在着。我知道,我明天又可以见到她。

她依旧在等我唱完歌,然后一起牵手去吃宵夜,这样的夜晚于我而言多么璀璨,胜过那万家灯火。当广场上的灯光再次亮起的时候,我轻轻的吻了她。她的眼睛,在灯光下明亮清澈。我说,傻瓜。

 

[周亦霏]

    优秀有何用,美丽有何用,甚至,你爱他又有何用。关键是他不爱你。不爱,就是不爱。

我从来就没有看到过他那样温和的笑过,眼里全是一个人,外人什么都不是。我以为三年了,他一直是一副面孔,不会笑,可是对着这个女子他的笑那么透彻。我喜欢他三年,三年来,他拿同一副面孔对着我,我原以为他一直是这样一个人。原来才知道,他的温柔只是对她。

站在那里,我忽然一下就哭出声来,明白了一件事,无论过多久,我都不可能心如止水。他是我生命里不能再重复的奇迹。我甚至妒忌,妒忌着他把最好的温柔都给了她。而不是我。既然我得不到的她也不能得到。

我拿出电话,以郎,你在哪里?我很不舒服,你可以来我家一趟吗?

他说,你不能自己去医院吗?

我故意痛出很大声,他说,你等等,然后对着旁边的人说着什么。他说,我马上就到。

放下电话,我端坐在沙发上。拿出一瓶红酒,两个杯子等待着宋以朗的到来。

我说,以朗,坐下来陪我喝杯酒吧。我现在好多了,不用去医院的。其实我看到了你眼里的不耐烦,我知道,还有人在等你,而你的心不在我这里。

我轻轻摇动手中的酒杯,我终于问出了那个在我心里盘踞了一年多的问题。以朗,你爱过我吗,哪怕是那么一分钟的爱过我吗?

我以为他会说有,就算是没有,我以为他至少会骗骗我。可是他说,没有,亦霏,一分钟都没有。

“以朗……”绝望而深情的呼唤逸出嘴角,我握紧双手,似是握住他的生命般死死攥住,生怕一松手,一切的爱恋就会随风逝去。

  支离破碎的呢喃流淌在空气里,有种世界在刹那间坍塌的感觉。

  疼痛终是逼出了心底的眼泪,顷刻间,我已泪如雨下。

三年来,我像个脆弱的孩子般小心翼翼地呼吸,我想以后半生来下注,我是如此孤注一掷,只为能赢得这个赌。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宋以朗,你是如此狠心,那么轻易的就说没有爱过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说没有呢?我是如此艰难的爱着你,三年,我把最好的三年用来爱你,你不可能不知道。我全心全意的陪在你身边,你不可能不知道。

他说,亦霏,你是聪明的女孩,你很优秀,可是我不爱你,真的不爱你。你应该寻一个好男生来爱你。

对,寻一个好男生来爱我,多好听啊。这三年来,你不曾拒绝我,一直是这样暧昧着,到现在才来告诉我,应该寻得一个好男生。

 

[陈安格]

     宋以朗,也许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一直等在你唱歌的那个地方,第一次听你唱歌,我就喜欢上你了,可是我不能冒然的上前,不然在你眼里我和其他的女生没有什么差别。

 我喜欢你,是我蓄谋已久的。当那一晚你唱红豆开始。

 还没好好地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还没跟你牵著手,走过荒芜的沙丘。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宽阔马路上行人寂寥。人人面目苍白,眼神空洞。是被生活逼至麻木不仁的结果。选择一条自以为是活路的死路并且赴汤蹈火。我心生些微厌倦,对于这种追逐与被追逐的鲜明节奏。可是在转角的地方听到你的歌声,将我所有的不安和厌倦拉回,看着微醺的灯光照在你的发梢上,就像是有一盏灯,留在那里。

我在最卑微最难受的时候站在你的身后,我也是那个滴落在尘埃里,无法自拔的花朵。我也想走过去,和其他的路人一样,只是听歌。可是那一晚上很冷,我去奶茶店买了奶茶给你。我并没有想其他,只是后来多次见面,也是我故意去的,我摸准了你每次出来的时间。等在那里,听你唱歌,知道你后来问我电话和QQ,我才诧异,我不知道像你那样优秀的男生会问我的电话和QQ,我只知道,我只能远远的看着,听着。

更让我惊喜的是,后来我们交谈,才知道彼此有那么多相同的喜好,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吧。我不是最优秀的那一个,却是与你爱好最多的那一个。此后,你唱歌,我在那里等你。如好友般彼此懂得眼里的微笑。

你知道吗,当你说出喜欢我的时候,我的诧异还有激动,但是我必须平静,我告诉你,我也是。我知道,你在我家楼下站了很久,我多么想下去紧紧的拥抱着你,可是我不能,有一些事情,开头是美好的,但是还有很多未知。我就是这样的人,开始了我会担心结局。我害怕欢喜只是稍纵即逝。

那一晚,我在日记本上写下:那些单纯的颜色,是被上帝宠坏的孩子,我在最好的时节遇见了你,一切刚刚好。我应该珍惜,并且相信,我们会走远。

只是我永远不知道这走远的时间是后来的一年,一年,是多远,如果我后来知道,我会坚信吗?

 

[宋以朗]

     仿佛一阵风倏忽而过。我们在朦胧里说再见。再见。这是我们的对白里她的最后一句台词。我的眼皮沉沉下垂,意外观赏了这一场幻觉。我说再见,我也是幻觉里面无法抽身的人。

     不是因为周亦霏我才向陈安格提出分手,也不是因为不爱,是因为我们彼此相爱,爱到不能分开彼此。可是有些事情,注定就是这样,她有上好的家世,她有良好的教育背景,这是差距。不是我要介意,而是她的父母介意。

     一年里,她很少在我面前提起她的父母,我也很少问,她是温和的女生,不攀比,不夸张,我以为家境如我一般,可是我太低估了她。她的父母站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就是一耳光低到尘埃里的人,不能言说,那些说可以给她女儿幸福的话语,就是一句句笑话。对,她父母说的对,我就是一个街头卖唱的,年轻的时候还好,老了怎么办?他们的女儿从小就没有吃过苦,与我在一起,以后为了生活,不得不低头,不得不在菜市场像个大妈一样讨价还价。这一切陈安格可以忍受吗?

我从未想过这些现实的问题,我以为只要有爱,我们就会长久。可是一年,我们只是简单的在一起,简单的相爱,终有一天我们会走到尽头的。不如现在,趁现在,还可以分开的时候分开吧。

陈安格,我们不是不能爱,而是无法爱。

此后,我们会有陌生人的关系,好好相爱,一辈子走下去。

看到你的平静,我那么难过,我知道,你总是把自己的悲伤隐藏在最深处,不说话,不吵闹,可是陈安格,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在我转身的时候,我会停下来,看到你一个人那么孤单的哭泣,那么旁若无人的哭泣。我多想走下去,紧紧拥着你,告诉你,不要害怕。可是,我依旧没有办法给你照顾了。你好要好的,此后会有一个如我这般爱你的人伴着你走完这一生,这一年,与你在一起,会是我一辈子的想念。

 

[周亦霏]

原来有些事情还是无法回去的。

我和陈安格坐在咖啡厅的时候,我说,陈安格,对不起。

是我告诉你的父母,你与宋以朗在一起,因为他是我喜欢了三年的男子。我喜欢他三年,他却告诉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

陈安格问我,你见过他最温柔的样子吗?

我沉默。

陈安格又说,他的眼里从来容不下别人,有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你,他是孤单的孩子,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骄傲,他脆弱,他卑微,他甚至一度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

仿佛是宿命里注定的劫难。我们这些人注定不能在一起,我与宋以朗,陈安格与宋以朗。我并不是无人问津的女子。但是任何的感情对我都是累赘,唯一不是的那个人,偏偏视我为累赘。我对宋以朗,交出了整个的灵魂,撕破了寂寞,疯狂的爱,疯狂的毁灭。到最后只如王菲在《花事了》中所唱:要我感激你,赠我空欢喜。

空欢喜啊。也只是空欢喜。

最后谁也没有欢喜。

周亦霏,这世上任何人爱任何人也无非就是我爱以朗这样。

我转过身,咬住嘴唇,是啊,没有一个人爱宋以朗如这般,陈安格不吵不闹,甚至装作不在意,可是我依旧看到了她手臂上的伤口。这个女生,总是用她自己的坚强保护着自己和身边的人。我最初并不知道为什么宋以朗会选择这样貌不惊人的女生,如今,我懂得。

我说,陈安格,你们就这样分开吗?

她朝我好看的笑,她说,知道又怎么样。我和他是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的。爱一个人,不一定对方也要回报不是吗。走到今天,我不后悔,我们这一生,遇见就足够了。

我的心一下疼了起来,顿时察觉了自己的蠢。我竟忘了,这世上,不是你爱一个人他就一定会爱你的。我笑自己的愚蠢,我伤害了可以爱的人,也抛却了自己的爱,那些给宋以朗的爱,再也要不回来了。

 

[陈安格]

     有些事情并不一定非要美好的结局,原谅我给不了一个大团圆的结局,往事里那些人的脸,泪水和温度,某个人的转身和离开。那些时光里面微笑的记忆,还有日记本上许多言语,都是只对一个人说,都是最好的。我不后悔,我相信,宋以朗也不后悔,就算如今的我们没有牵手,如承诺般一起去看世界的风景,可是我相信,我们会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再相逢。那些不是美好结局的事情,并不是悲剧。

相遇,言爱,动情,别离。并不是注定好的结局,也不是按部就班,总有一些事情是无法预料,爱过就好。

  没有什么好怪的,飞蛾扑火,是心甘情愿。是以为有爱,才愿意沉溺。是爱的深沉,才知道对方的难处,才愿意体谅。

 此后,我到底会遇到谁,不重要,真的不重要。我们深信,深深爱过的人不会后悔,不会惧怕。爱情,有时候总是一个人的事情,你在哪个城市,哪个城市就成了我在劫难逃的诱惑。你不给我希望也不要紧。我依然要朝着那张网奔去,成为你网中束手就擒的猎物,我在所不惜。

我不会后悔这场相爱和遇见,我还会执意的追回到你的城市,哪里都不要紧,尘埃落定的时候,我们都会离开,周亦霏,宋以朗,还有我,我们都是尘埃里面毫不起眼的,我们信奉爱,想要得到爱,却花尽力气毁了爱。

这是成长里面必须经历的痛疼,成全,忘记,还是追忆,是每个人的方法,我,宋以朗,周亦霏都有。

 

 

 


张国荣《当爱已成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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