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文盲”标志之我见

牛湘坤

  说起“文盲”，人们自然而然地就会想到“不识字”者。然而我认为，时代进入了今天，文盲标志早已发生了新的变化。

  在科技飞速发展的今天，不识字的旧文盲已经很少。如果人们还是把“不识字”当作文盲，或者把“识字”当作有文化的标志，那么这个标准就太低了。

  在今天，辨别文盲的标志应该是什么？我以为是“能否表达自己的思想”。能够较完整地表达自己的思想，我们就说这是“有文化的人”。如果不能较完整地表达自己的思想，这就是“现代文盲”或“新文盲”的特征。

  当然，表达自己的思想有口头表达与文字表达两种。就口头表达而言，不是说，会交谈会闲聊就行了，因为一字不识的旧文盲也会交谈闲聊。我说的口头表达是指“二级语言表达”，即在一定的公开场合能较正式地表达一段思想，这种表达至少必须懂得讲话前快速打腹稿。

  文字表达的要求也不是说能写一段话就行了，因为小学三年级以上的学生基本上也能写一段话。写一段话有各种各样的写法，例如抄袭一段话，或变相抄袭一段话，或挤牙膏般地凑出一段话，等等。我曾在《“教授”主要应依“学识”而评定》（《光明网》2005年）一文中说过：“笔者自己的大学毕业论文就是用二十多篇文章的内容拚凑而成的（因为那时不懂什么是论文），根本没有自己的见解，更谈不上科学见解了。”

  我在此所说的文字表达是指能使用“正常腹稿形式”写岀的一段话。我在《略谈作文腹稿的三种形式》（《中学语文教学》1997年第9期）一文中的第二部分解释得较祥细。

  在现实生活中，很多人甚至包括很多专门的教育工作者也没有认识到：其实很多学生经过十几年的教育，甚至大学毕业后并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思想。这些学生虽然有学历甚至学历很高，但其实也只是“现代文盲”，并不能称为“有文化的人”，或最多只能称为“有知识，没文化”者。

  当然，造成较多“现代文盲”的原因主要是我们的教育太过于重视“知识”而忽视“思想表达”，例如我国的“演讲”教育就根本无法与美国教育相比，分析性写作教育也无法与欧美国家相比。对此我曾在《高考改革的一点设想》等一系列文中也说过。

 所以解决“现代文盲”的问题，教育界恐怕还有艰难的路要走。

 以上为我个人对“现代文盲”标志的一点看法，仅供人们参考。

      注：“二级语言表达”“正常腹稿形式”等概念是我个人造岀来的，见我的拙作《教育实践与理论探索》第11页、第3页（广东人民出版社2022年12月出版）。

  上文也是“文字与思维不同步之说”的另一个续篇，从“美篇”转来。

                    2023.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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