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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往来缺^道德--朋友们 |
10:50
“所有人都到了,就差你一个了。”还不到十一点,老同学的电话打来,县城有一桌酒等着我。
本来是陪父母回来扫墓,也为“故乡地理”找一些旧照片,所以没敢惊动同学。接电话的时候,我还在父亲曾经下放的乡下拍照片。无奈,只好往回赶。
包间里已经坐满了人,几番寒暄之后,同学们三三两两坐下,没完成的牌局继续。这里的饭局通知比较简单,只有地点没有时间,早来的人可以提前一个多小时,房间里都预备好了扑克(没扑克的饭店显然不够“档次”),够四个人就可以双抠得昏天黑地。没够人还可以打电话叫上班最近的一个过来,县城小,只几分钟的路程。不过,据说也有这样的情况,电话那边解释:我正在办公室网上斗地主呢,等我打完这一局……
12:00
冷菜上桌,酒也倒满了。剩下的就是一个字,喝!
从前每次,我偶像王小山从东北回来,都会吹嘘他们的同学聚会,比如旧时同桌的她,依旧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啦。他们在一起喝酒感慨人生,山盟虽在,锦书难托,摸摸,摸啊……很柏拉图地过点干瘾。最后,杠爷喜欢用“未老莫还乡,还乡欲断肠”作为总结陈辞。
当初我以为这不过是杠老师显摆他的中学语文教师的古诗词功底,再大不了也就是些情感纠葛,如狼似虎的年纪,难免。但这次回老家,我终于理解了其中的意义--敢情肠子是被酒精腐蚀断的。像我,自从见到同学,一天至少两顿饭三场酒,有时还被拉去串场,用我们这里的话说--完全喝变形了。
14:30
县城也有了桑拿中心,生意还不错,人很多。喝完酒,男生们便来洗澡--没有什么特殊内容,就是烫烫--据说能把体内的酒“逼”出来。
同学和熟人们打着招呼,有生意人,也有坐办公室的,好像大家都没什么事情做。腾腾的热气中间,是一片迷离的眼神。“年纪不小了,要养生啊。”一位同学埋进盆塘的热水里,后背拔罐子的印记清晰可见。我笑他像个七星瓢虫,同学笑答道:“那不也是个益虫嘛!”
所谓的洗澡,看上去更象是换个地方睡觉。休息室里,鼾声此起彼伏。间或有修脚的头灯照射过来,整个房间像一个巨大的船舱,轻轻地摇动着,我还没来及琢磨这是床动还是酒精的效果,便也呼呼睡去了。县城的浴资只有北京的四分之一,而且每次进去,都会领一条新毛巾,在我们这里叫“手袱子”。
几天下来,我车上已经有五条手袱子了。
18:00
再喝。换了一家饭馆,人和中午相差不多。
同学相见总是这样,同座位的先喝,坐一排再喝……我这个岁数的人,初中还没有功课的压力,所以大家在一起格外亲切,说起一些往事,尽管有些唏嘘,但总体来说还是很阳光的。这次也见了几个下一代--同学的孩子--基本比乐乐大,差不多都上高中了。其中一个孩子对我说的一句话让我感慨万千,她说现在她“连发呆的时间都没有”,都在学习。
在母校,见识到了军事化管理下的孩子们,每次出校门都必须有班主任的字条。见到母校的校长,我以前的学友,我指着教室里拥挤的孩子们对他说,你哪里是校长?我感觉你更像养鸡场的厂长啊。想想我上学那会儿,大家还能上着课就溜出去游泳,下课只知道疯闹、打架,真是幸运。
和我打架最多的同学叫汪毅,我们也是发小儿,喝酒的时候,我感叹说,如果每打一架我们便喝一杯酒,我相信,我们俩都会酒精中毒的。
第二天7:30
这是县城一家快捷酒店,很干净。单人间,98元一天。
起床后发现自己没脱衣服,肯定是昨天又多了。下楼到对面风仪市场门口,喝了一碗辣汤,吃了两块油饼,神清气爽。上午光线好,可以抓紧拍点照片。
县城还是有些变化,这两年,灵璧人卖石头有了些钱,城镇面貌也有了改观,最显著的变化是广告铺天盖地:建筑立面、路灯、交通工具上都充满了名人代言的广告。有趣的是,县里所有摩的的帆布篷上一律统一印着徐帆老师带言的一种白酒,只见得徐老师嘴巴对着白酒瓶,满大街穿梭--酒后驾车的感觉--旁边山墙上唐国强显然对此不大放心,一副关切的神情,倒是橱窗里的葛优想得开,笑呵呵地说:“我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