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归来

昨天凌晨从巴黎飞到北京。

在巴黎参展时满心的忐忑，满脑子的雾水，生怕出现失误和差错的担心……一下消逝得无影无踪，剩下了只是困。

回到家里，纳头便睡，一直到今天北京的清晨两点才醒。想想，巴黎应该正是晚上七点，灯火辉煌，熙熙攘攘……

要说倒时差，别人都说是睡觉，但我的经验是大便：大便时间正常了，一切生理时钟便就都正常了。尤其是我这种打小在幼儿院就被按苏联教学大纲强制训练成固定时间大便的人，尤其如此。

想想巴黎，有关展览的一切都恍如隔世，如梦一般地不真实。

但有四件事是刻骨铭心的：

1.憋尿。

巴黎这鬼城市什么都有，什么都时尚，就是缺厕所。在公共场所找厕所比“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做名女人更难上加难”。如果憋急，想找一个街头随处可见的咖啡馆方便一下，对不起，一般是要给一点钱的。否则，不但要看白眼球，还十有八九是要被拒绝的。花半个欧元，也是五块钱人民币呢。

如果走上半天，没有找到一处方便地，回到宾馆，整出一泡琥珀色的液体，全身舒坦之余，马上会阿Q式地得意：老子这是在巴黎。

2.喝水。

巴黎人卫生习惯很差，不喝开水。他们或喝瓶装水，或喝自来水。

中国人什么事都喜欢讨吉利，尽量捡好听的说，于是，在巴黎的中国餐馆中，自来水被称作“龙头水”。在中国饭馆如果要冰水，上来的就是龙头水。想想倒也不勉强，因为在中国，自来水的截门确实叫龙头。

可能巴黎大菜馆上的也是龙头水，但他们不这么叫。

在展览期间，来自中国的我们还是想喝热水，尤其是茶。每天洗茶具和沏茶的任务自然而然地就由我承担了。但何处取水呢？厕所！于是我每天到展位第一件事就是在厕所里伴着各种人物和声响洗涤茶具并带一壶生水到展位上烧。

一般情况还好，厕所很大，清扫也及时，再加上我有学医的经历，对脏乱差的忍受度也就比较高。有一天，不知哪位法国仁兄一大早就在厕所中整出了一屋黏黏的异味，经久不散，害得我不得不屏住呼吸，好不容易才打了一壶生水。出来后，我就迟疑了：这壶水能喝吗？！出于环保的责任心，不想浪费一滴水，我还是将这壶出自世界上最恶的味道中的水带回了展位。见大家喝下，也没出什么不良反应，我高悬着的心才落入肚中。

3.走路。

巴黎是要走路的，因为每处都很美，一个景点接一个景点，不走是看不到的。博物馆里更要走，不走看到的就是墙，有如面壁。

在市区，交通基本靠走。除了走，最方便的就是乘地铁。

初到巴黎，首先就要练就看地铁图的硬功夫！因为巴黎的很多条地铁线路是分岔的，一条线分岔，分岔后还会分岔……有的岔是同方向的，有的岔干脆是反方向的。天晓得当初干嘛不将这些岔岔干脆各编一个号，也免得今天的我们（包括巴黎的市民们）回回都得仰着脖子看着预报屏幕算自己的前途。

4.咖啡。

法国人爱喝咖啡。在街边坐咖啡馆晒太阳是他们的基本享受之一。

但卖咖啡的人都机贼得很：无论何种咖啡，你只要买，我就给半杯。再有心眼子一点的咖啡店老板，就只给五分之二杯了。

倒没看见过哪位巴黎爷们儿为此和店主计较，他们报复的方法就是死死地坐着！半杯也好，五分之二杯也好，我就是不走，喝完也不走，拿张报纸看它个半天。

对此，店主也没有脾气，只能装作看不见。

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