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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上最伟大的表演

(2013-03-24 23:03:53)
标签:

道金斯

生物进化

分类: 社科文化

通往豆瓣:http://book.douban.com/subject/20507207/

 

    为什么经历了这么漫长的时间,才有一位“达尔文”抵达现场?是什么延迟了人类领悟这个简单明了的思想?从表面上来看,领会达尔文思想比领会牛顿早其两百年提出的数学思想要容易得多(或者其实是两千年前阿基米德提出的?)。人们为这种延迟找出了很多可能的理由。也许人们的头脑被发生“这等巨变”所要花费的绝对时间吓住了,被我们现在所说地质的深邃时间和人的寿命之间的悬殊差别吓住了,被他们所试图理解的含义吓住了。也许是宗教的灌输使我们倒退了。也许是生物器官(如眼睛)令人生畏的复杂性,给人们以“他们似乎是由工艺大师设计的”这种欺骗性假象。这些因素可能都起到了作用。但是伟大且长寿的新达尔文主义综合论者恩斯特•迈尔(Ernst Mayr,2005年去世,享年100岁)多次提出了一个不同于上述猜测的怀疑。在迈尔看来,“罪犯”是现代名为“本质论”的古代哲学学说。“进化”的发现是被柏拉图的“死亡之手”耽误了。

 

柏拉图的死亡之手

    对柏拉图来说,我们自认为看到的“事实”只是燃烧跳动的篝火投射到洞穴墙壁上的影子。柏拉图正如其他希腊古典思想家一样,内心深处是一位几何学者。他认为每一个画在沙地上的三角形,都只是“本质三角形”的不完美投影。本质三角形的边,都是纯粹的欧几里得式线条——有长度,但没有宽度,被定义为无限窄,且平行时不相交。本质三角形的内角和,确实等于两个直角的和,并且丝毫不差。画在沙地上的三角形则并非如此,但是沙地上的三角形对于柏拉图来说,只是理想的本质三角形的不稳定投影。

    根据迈尔的说法,生物学深受其自身版本的“本质论”困扰。“生物本质论”在处理貘、兔子,穿山甲和单峰骆驼时,就仿佛它们是三角形、菱形、抛物线或十二面体。我们看到的兔子,是完美的“本质兔子”的苍白投影。那只完美的、本质性的柏拉图式兔子(以及所有的完美的几何图形)就高悬在理想空间的某处。有血有肉的兔子可能会因变化而有所不同,但是它们的变异总被看作是从“完美兔性”的偏差。

 

    这幅图景是多么绝望地背离进化啊!柏拉图主义者将兔子的任何变化,都视为对“本质兔”的散乱偏离,并且,总是有抗拒变化的阻力——仿佛所有真正的兔子和高天上的“本质兔”都被无形的松紧绳拴在了一起。生命进化的观点则与此完全相反——后代可以无限期的脱离他们祖先的存在形式,并且每一次背离,都会成为未来变种的潜在祖先。甚至,达尔文“通过自然选择的进化”的共同发现者阿尔弗雷德•罗素•华莱士(Alfred Russel Wallace),其实把自己的论文命名为《论变异型无限偏离原始型的倾向》。

    如果有“标准兔”,这个桂冠也仅仅表示一群真实、乱窜、跳跃、多变的兔子的钟形分布的中心。而且这个分布随着时间而变化。随着世代传承,将有可能逐渐出现一个不明确的时间点,在这个点,我们所说的兔子的“常态”会偏离得很远,以至于需要一个不同的名字。没有什么永远的“兔性”,也没有什么高悬在天空的“本质兔”,只有一群群毛茸茸的、长耳的、食粪的、胡须颤动的个体,在大小、形状、颜色和癖好方面,呈现某种统计分布。旧分布中偏在一隅的长耳兔,也许会发现自己在后来的地质时期成为了新分布的中心。假定兔子的世代有足够庞大的代数,其祖先和后代的分布甚至会没有交集:祖先拥有的最长的耳朵,可能比后代的最短的耳朵还要短。正如另一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Heraclitus)所说:事无定事,万物皆流。一亿年之后,我们可能很难相信后代动物曾有过“兔子”这种祖先然而在进化过程中,种群中的主要类型和其上一代的典型类型和其下一代的典型类型之间,差别都不大。这种思想方式被迈尔称之为“群体思想”。在迈尔看来,“群体思想”是本质论的对立面。根据迈尔的说法,达尔文之所以在这么不合理的时代才出现,是因为我们所有人(无论是因为受希腊哲学的影响还是其他原因)都已把“本质论”刻进了我们的思想DNA中。

 

    对于局限在柏拉图式视野里的思想而言,一只兔子就是一只兔子,就是一只兔子而已。要提出“兔类是由统计平均物构成的浮云般的东西”,或者“今天的典型兔子可能不同于一百万年前(或一百万年后)的典型兔子”——这似乎违反了圈内禁忌。事实上,研究语言发展的心理学家告诉我们,儿童是天生的本质主义者。也许,儿童必须是本质主义者,才能够保持心智正常,用他们正在发展的心智将东西分门别类,并赋予每一类别一个独特的名称。难怪在创世纪的神话中,亚当的第一个任务就是为所有动物命名。

    在迈尔看来,难怪人类要一直要等到19世纪,才等到了我们的达尔文。为了比较夸张地描述进化论是多么地“反本质论”,请做如下考虑:在“群体思想”的进化观点中,每种动物都和另一种动物相联系,比如兔子和豹子通过一连串的中间型相联系——这些中间型的每一个都和紧挨它的另一个非常相似,以至于每一环都能和链中的“邻居”交配并生出可育的后代。你不能比这个观点更全面地违反本质论的禁忌了。并且它并不是一些局限于想象的、模糊的思想实验。按进化观点,的确存在一系列中间性动物,能把兔子和豹子联系起来——每一只都曾经生存和呼吸,在长长的、变动的连续统中,每一只都恰好地归入与其紧邻的物种。事实上,系列中的每只个体对于上边的邻居来说是其后代,而对于下边的邻居来说是其亲代。然而,整个系列构成从兔子到豹子的连续性梁桥——虽然后面我们将看到,从来都没有“兔豹”这种动物。从兔子到袋熊,从豹子到龙虾,从一个动物(或植物)到其他任何的动物(或植物)都有着相似的桥梁。也许你已经自己推出了为什么按这个进化性的世界观,必然产生这个惊人的结果,但还是让我一吐为快吧!我将把这称为“发夹弯思想实验”。

 

    以一只兔子——任意一只雌兔为例(任意地坚持使用雌性是为了方便,这不会影响我们的论证),把它的母亲紧挨着放在它旁边,祖母放在母亲的旁边,如此等等。时光回溯、回溯,回到亿万年前,构成了一条由雌兔组成的、似乎没有尽头的队列,每一只雌兔都被它的母亲和女儿夹在中间。我们沿着这条兔子队列,回溯时间,像将军阅兵一样,仔细检阅。随着我们的回溯,我们最终会发现,正经过的古代兔和我们现在所熟悉的现代兔已有稍微的不同。但变化的速度是如此缓慢,以至于我们将不会注意到代传中的变化趋势。正如我们看不到我们手表上时针的走动,正如我们看不到一名儿童的成长——我们只能看到,后来她已经变成了一个少年,再往后成为了一名成人。为什么我们注意不到从一代兔子到另一代兔子的变化?另外一个原因是,在任何一百年中,当前兔子种群内的变异通常都大于母亲和女儿之间的变异。因此,如果我们试图通过比较母亲与女儿,或祖母与母亲,来辨别“时间之手”的运动,那么也许我们所见的如此细微的差别,将会被跳跃在草地周围的兔子的朋友和亲戚所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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