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暗角之一

视姬妾如苹果的苏东坡

　　　　　　　　　　　　　　　　　　　　　——南方非南

唐宋八大家之一的大文豪苏轼，是著名文学家、书画家、散文家、诗人、词人，豪放派词人代表，其文风豪迈，令人高山仰止。他的运气不错，有一个好老爸——苏洵，即《三字经》里提到的“二十七，始发愤”的“苏老泉”。苏洵发愤虽晚，但用功甚勤。苏洵这一发愤，那真是不得了，唐宋八大家八个指标给他们家拿走了三个。苏轼晚年曾回忆幼年随父读书的状况，感觉自己深受其父影响。当然，假若没有苏洵的发奋读书，也就不可能使苏轼幼年受到好的家教，更不能年未及冠即学通经史，也就更不可能有日后的文学成就。当然苏轼的弟弟苏辙能够成才的道理也是如此。他们真如歌曲《吉祥三宝》中唱的“幸福吉祥的一家”！

《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夜记梦》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苏轼这一曲《江城子》令人潸然泪下，他对妻子王氏一往情深，估计拍成电视剧的话，还是能让一大批电视机前的怨妇擦掉几麻袋纸巾。如果你因为苏轼这一曲《江城子》而相信他是一位重情义、重责任、用情专一的男人的话，那就错了。他对待姬妾的态度，可足以让人目瞪口呆，不得不对他的个人形象另作评价。

一生姬妾众多的苏东坡，风流韵事层出不穷，然而，他对这些姬妾则是无情无义，仅仅是将她们视作一个苹果扔来扔去那么简单。

苏东坡遭贬之时，将身边的姬妾像送苹果一样简单的送人，这也许可以作无奈解释，但是其中有两妾已经有孕在身，他依然送人无误，恻隐之心全无，只有“无人性”才能形容他了。这还不是最惨的，明代著名文学家冯梦龙《情史》中记载的一则更凄凉：“坡公又有婢，名春娘。公谪黄州，临行，有蒋运使者饯公。公命春娘劝酒，蒋问春娘去否？公曰：‘欲还母家。’蒋曰：‘我以白马易春娘可乎？’公诺之。蒋为诗曰：‘不惜霜毛雨雪蹄，等闲分付赎蛾眉，虽无金勒嘶明月，却有佳人捧玉后。’公答诗曰：‘春娘此去太匆匆，不敢啼叹懊恨中。只为山行多险阻，故将红粉换追风。’春娘敛衽而前曰：‘妾闻景公轩厩吏，而晏子谏之。夫子厩焚而不问马，皆贵人贱畜也。学士以人换马，则贵畜贱人矣！’遂口占一绝辞谢曰：‘为人莫作妇人身，百般苦乐由他人。今时始知人贱畜，此生苟活怨谁嗔。’下阶触槐而死，公甚惜之。这段话说的是苏轼有一位名叫春娘的妾，苏东坡的朋友蒋某来为他送行，偶然见之，大为钦慕，便欲以白马相换。苏东坡一想，以名驹换“苹果”，划得来呀划得来，立刻点头应允。没想到春娘是个烈性女子，听说东坡欲将她以白马相换，她悲愤地指责其名曰怜香惜玉，却要将人换马！激愤之下，当场撞槐而死。春娘的贞烈却只换来苏东坡的惋惜，连几滴眼泪都换不来。 

　　除了惨死的春娘，苏东坡的姬妾中最有名的莫过于王朝云。她是唯一没有被苏东坡送人、得以陪他流放岭南的姬妾了。然而当时苏东坡的妻子虽然已经去世，也尽管王朝云与他同甘共苦、尽管王朝云还为他生下了儿女，她仍然没有能够成为他的妻子，到她死后，苏东坡也仍然只是在她的墓碑上写着“姬人”二字。一切都只是因为她出身卑贱。纵然她美丽聪慧、通晓经史，也无然改变苏东坡的决定。

此外，妾虽下贱，妓女更下贱，这也是士大夫的观念。虽然他们与名妓互相唱和，但是心里头，还是看不起她们的。苏东坡曾称一名妓为“知己”，可是最终他仍然爱惜名声，不肯纳她为妾，名妓只能在绝望之后落发出家。

苏东坡视姬妾如苹果做法，让我们看到，即使是以豪迈豁达闻名的他，也无法超越人性的阴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