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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命女人的无奈抉择

(2009-11-03 19:47:05)
标签:

情感

两性

家庭

婚姻

强奸

未婚先孕

寡妇

一曲声声慢

分类: 生活纪实

             苦命女人的艰难抉择

                   文:一曲声声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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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妈生她时前面已经有了一个哥哥和俩姐姐,家里日子艰难,生下来见是个女孩儿就想把她溺死,幸亏接生婆抱起她连声夸奖:“好俊的闺女,留下来吧,好歹是条生命啊!”这样,总算留下了命。名字却懒的取了,随便就叫她“小妮儿”了——那时叫这个名字的不知有多少呢。当时中国正在极端困难时期,饥一顿饱一顿好歹长大成人,这期间爹妈又给她添了一弟一妹。爹妈脾气随着日子的日益艰难越来越坏,长在中间这个尴尬地位的她就成了爹妈的出气筒,还常常受哥哥姐姐的欺负,但这艰苦的环境却磨砺了她倔强的性格。

         女大十八变,妮儿出落得亭亭玉立,引得周围的小伙儿眼里直冒火。可妮儿对这些虎视眈眈眼睛理也不理,有个青年早已住进了她那怀春的心房。流金河那碧绿的滩地上,一到朝阳东升的时候,河对岸那个叫秀昆的青年已经割满了一大筐青草等在那里。只有来到这里,这个每天劳顿不堪的姑娘才能放松一下,他们可以放声高歌、也可以无拘无束的嬉闹;可以烤鱼烧豆、也可以割草剜菜;可以互诉衷肠、也可以相对凝视、默默无言。每当这时候,妮儿忘了爹妈的打骂,忘了了哥姐的冷眼,也忘了永远也做不完的家务活。仿佛自己就是白雪公主,正穿着玻璃鞋子翩翩起舞,那沾染了草汁土灰的短小衣衫,根本也掩盖不住她那诱人的体态。唉!天真无邪的姑娘啊,她怎麽知道自己已经被一双邪恶的眼睛紧紧地盯上了。

        晌午,田野里生产队长领着干活的人们抗上农具没精打采的回家了,村子里家家户户烟囱里冒出了炊烟,微风中弥漫着柴草燃烧后特有的气味。“'该回家了,晚了会挨骂的。”妮儿背起秀昆早给装好的草筐,恋恋不舍地走过河堤,沿着田间小路向村子走去。浓密的玉米、大豆地里不时传来兔子窜过的声音,野狗偷食玉米的声音,蝈蝈、蛐蛐和无名小鸟的鸣叫声。妮儿一边走一边回味着河滩上的甜蜜时刻,这些平时自己一个人走时听了有些害怕的声音,现在听了却觉得特别悦耳。连肩上几十斤重的草筐也觉得轻飘飘的。

          妮儿回家要经过一片花生地,每到秋天花生快成熟时。村里总要派人昼夜看护,看护花生的就是村里有名的无赖光棍汉。他已经观察妮儿好久了,见到妮儿和秀昆两个人甜甜蜜蜜的样子,他像怀揣二十五个小老鼠——百爪挠心。晚上在花生地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想着怎么把妮儿搞到手,今天正是个好机会。他就喊住妮儿说:“你是不是偷长果来?”“没有!”“没有?那就翻一翻!”“翻就翻,脚正不怕鞋歪,我不怕你。”翻完了草筐,没有。无赖眼珠一转:“还要翻身上。”“不!”这时魔爪已伸向了妮儿,身单力薄的妮儿怎么是这恶棍的对手?中午的田野里连个人影也没有,妮儿无论怎么挣扎呼喊叫骂也阻挡不了这无赖的蹂躏。可怜花儿一样的姑娘就这样糟蹋了。

        当妮儿背起沉重的草筐,一拐一瘸的挪动在回家的路上时,耳边还响着无赖恶狠狠的恐吓声“回家什么也别说,说了我就说你偷长果被我捉住过,说你和秀昆胡搞被我捉住过,让你永远也抬不起头来!反正这个也没有证据,这些长果拿回家,晚了你妈也不会骂你。”是啊!在那无法无天的混乱年代。妮儿怕啊!唯有打破牙往肚里咽,回家说偷了长果爹妈也没怀疑,还夸她干得好,下次多偷。

         时间可以抚平一切创伤,可这次的创伤却又一次被撕裂了——有一天,她发现自己怀孕了。怎么办呢?每天紧系的腰带怎么也当不住小腹的膨胀。终于有一天被爹妈发现了,“谁干的?快说啊!你这个傻孩子!”无论爹妈怎么盘问妮儿总以沉默应对。最后家人把她捆绑吊到房梁上,用柳枝把妮儿抽的遍体鳞伤,直到妮儿奄奄一息了,也没有吐露只言片语。爷爷奶奶听到动静才来解救了妮儿。后来爹妈私下打听到妮儿和邻村秀昆恋爱,叫上叔叔哥哥等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深夜把秀昆一家砸了个稀巴烂,幸亏秀昆一家听动静藏了起来才免了人身伤害。第二天秀昆只身逃往东北,再也不敢回来(前几年带着老婆孩子回来过,已经两鬓斑白、物是人非了。)之后托媒人给妮儿找婆家。妮儿伤好之后偷偷找到秀昆家,见到面目全非的家庭,听到秀昆远走他乡的消息。心中那最后一线希望也彻底断绝了,只得心灰意冷地任由爹妈摆布了。

         给妮儿找的婆家就在村南十里地的后宋村,丈夫叫宋文成,家里有眼生白内障的婆婆,还有个大文成五岁的大伯哥叫宋文星。这是后宋村最穷的一家了,母亲患慢性白内障无钱治疗,看东西朦朦胧胧,有时连野草和禾苗也分不清。大哥文星年已三十还没个人介绍对象,这次婚姻机会本来该是文星,可妮儿才二十,妮儿的爹妈嫌文星老相,看中了清秀的文成。宋家不愿失去成亲的好机会,大哥拿出家里所能买的一切只买了二百元,亲朋好友又借了六百元,勉强凑够了彩礼钱,才给文成把妮儿娶回来。这样背下的债务文星兄弟俩还了好几年,好几次文星娶媳妇的机会都失去了。妮儿娶回来一家人都像公主一样呵护着,妮儿冰冷的心融化了、温暖了。文成清秀懦弱,对妮儿处处礼让。婆婆待她相亲闺女一样疼爱,文星老成持重、少言寡语、又吃苦耐劳。一家人和和睦睦让妮儿觉得清苦的日子有了丝丝甜蜜。第二年春天,妮儿生下了一个胖小子,村里分了责任田,好日子开了头,妮儿郁闷的心情也开朗了。这一年种了好几亩棉花,打算积攒点钱给大哥文星也说一房媳妇。可老天仿佛看不得这个苦命的女人过上稍微舒心的日子,一场大祸有一次降临到这个苦命女人身上。

        种棉花最怕棉铃虫的危害,那时候农民多用毒性较高的有机磷农药预防。棉田又爆发棉铃虫了,文成赶快买来1605(一种剧毒有机磷农药),背上喷雾器到棉花地打农药。棉花种的多,天气又热。打完所有的棉花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浑身上下被汗水和药水湿透了。妮儿带孩子回娘家了。文成又累又饿连衣裳也懒得换,好歹洗洗手吃了点剩饭,喝了酒瓶底上的一点剩酒,倒头就睡。傍晚妮儿从娘家回来时,见到的只是文成冰冷的尸体了。妮儿抱住文成无论怎么叫也醒不过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声里半瞎的婆婆跌跌撞撞摸进屋来,一手拉住妮儿的胳膊,一手轻抚着文成的脸也痛哭失声。乡亲们听到哭声都赶来帮忙,搭灵棚、买孝布、四处撒信。在乡里砖瓦窑打工的文星闻讯赶来,看到台上灵床的弟弟,也嚎啕大哭起来。文成的儿子才三岁,也像大人一样戴着白孝帽,跪在门前给前来吊丧的亲友磕头致谢。那稚嫩的哭声让帮忙的村人感动的偷偷摸泪,妮儿的嗓子哭哑了,好几次昏厥过去。婆婆哭得病倒了,整个家庭只得靠文星一人支撑了。

         葬了丈夫,妮儿回了一趟娘家。爹妈怎么挽留也没住下,她说:“婆婆病在床上,他大爷一个爷们儿家侍候起来不方便。”日子一天天过去,婆婆的病也好了,失去丈夫的阴影依然笼罩在妮儿的头上。文星也不去砖瓦窑打工了,留在家里一心一意帮妮儿种庄稼。地里的脏活重活文星从不让妮儿插手,回家后还帮着妮儿做些家务。妮儿妮儿的劳动轻松了,心情也不那么郁闷了。秋天卖了棉花刚够还清欠下的债,但日子还是很艰难。儿子春雨失去父亲之后,特别依恋他大爷文星,文星也特别疼春雨,干活回来爷儿俩就偎在一块,春雨缠着他讲故事,文星还真给他讲一些古老的传说故事。好多晚上在文星的床上听着故事就睡着了。

         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时间长了村里就有了些风言风雨,文成周年过后妮儿回娘家时,娘家妈悄悄告诉她,有人给她介绍对象,对方条件还不错。听了这话,妮儿愤怒的说:“妈呀,你把女儿卖了一次还不够吗,还要卖一次?不嫁!不嫁!”“不嫁?难道你就这样过一辈子?还是真的像人家说的那样了?那样的话妈就不认你这个女儿了!”母亲冲口说出了这话。妮儿听了这些,倔劲上来也说:“就是嫁给他大爷也不让你再卖一次”说完妮儿领上孩子回家了。

          妮儿一连好几晚上辗转难眠,是啊!真的和儿子过一辈子?将来的日子会越来越难。听妈的再嫁一次?他会疼爱我儿子吗?婆婆年老有病文星哥会照顾好吗?难道真的......妮儿的脸上立刻火烧火燎的红了起来。心里暗暗自己:想什么呢!这时孩子的亲大爷啊!可是文星的影子总浮现在自己的脑海里,怎么赶也赶不走。文星和儿子这么投缘,脾气又好,又能干。如果有那麽一天。也一定会疼爱春雨——这可是他的亲侄子啊!

         这样好几天见到文星都不好意思,春雨在文星屋里听着故事睡着时,他又不好意思到弟媳屋里送。妮儿不好意思去文星屋里了,春雨好几晚上就睡在他大爷屋里。早晨醒来才有回到他妈妈屋里。这让妮儿见了文星更尴尬。

        邻家大嫂常来家串门,她和妮儿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有一天,谈悄悄对妮儿说:“妹子,你还年轻,将来的路还很长,还得走一步。依我看文星就挺好,你俩处的挺默契的。哎!妹子有意吗?亲上作亲还是一家人。我给说和说和?”妮儿红着脸低头无语。

        这天傍晚,春雨又到文星屋里去了。婆婆来到妮儿屋里,拉过妮儿的手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下两颊:“孩子!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没福的文成扔下你娘儿俩去了,可咱日子还得过啊!文星是个好孩子,可惜那几年家里穷,也没说上个媳妇。我看你们挺合适的,要是你愿意就一搭里过吧!”妮儿扑到婆婆怀里哭着说:“我听妈的。”

         事情说开之后一家人就选个吉日准备完婚。消息传到娘家,当天晚上妮儿就被弟弟叫回娘家。刚一见面,爹上来就是一巴掌,打得妮儿嘴角流血。“伤风败俗的东西,让我的老脸往哪里搁啊!你这样的人怎么不去死啊!”妮儿擦去嘴角的鲜血,坚定的说:“我家还有老人孩子,我想嫁谁是我的自由。我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摆布的小妮儿了。”爹恶狠狠的说:“要是这样咱就断绝关系!从今以后你别想再进这个门!”妮儿一言不发,跪下给爹妈磕了三个头,转身走出了家门。这是一直不说话的大哥也跑过来,一脚把妮儿踹倒在地上。妮儿自己艰难的爬起来,抽泣这走进村外的黑暗里。身后传来她妈悠长的嚎哭:“作——孽——啊——”

         妮儿和文星完婚那天,娘家人一个也没到场。直到第二天,她妹妹才偷偷跑来告诉她:“姐啊!你可千万别回家啊!个发狠说你回就打断你的腿!”妮儿满腹的委屈,姐儿倆报头痛哭了一场。从此妮儿不敢回家,每到大年初二回娘家串亲戚的日子,看到小媳妇带着女婿欢天喜地的回娘家回娘家,妮儿心里像刀割一样痛。大哥结婚了,她没能参加;弟弟完婚时,她没能回娘家;妹妹从出嫁了,她没能去去送行;亲爹去世了,她没能去送葬。有时让妹妹给老妈送点东西,有时趁老妈住妹妹家时去看望,也不敢让大哥知道。记不清多少次请人说和,也解除不了大哥无情的诅咒。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过去了。

         文星对妮儿特别体贴,对待春雨像亲儿子一样,为此他和妮儿再也没要孩子,全心全意培养侄子。春雨没有改口,见到文星仍然叫大爷,但对待文星就像亲爸爸一样孝敬。一家人互敬互爱、其乐融融。十几年过去了,婆婆去世了,春雨也娶了媳妇,转过年来生了个胖小子。妮儿当了奶奶,一脸愁苦的妮儿终于笑逐颜开了。

         孙子断奶后,妮儿就全力看护孙子,让文星管理庄稼,春雨两口子去打工挣钱,让日子宽裕一点。春雨没什么技术,就跟村里的建筑队健民房。这一天,春雨正在邻村干建筑,妮儿正在门口看孙子,觉得心烦意乱的,正想抱孩子回家歇一歇。和春雨一起干活的小邱慌慌张张地忽然跑来说:“大娘,快去看看,春雨砸着啦!”妮儿耳朵仿佛想起一阵滚雷,脑子里一片空白。小邱连忙扶住她:“大娘,你没事吧!”妮儿定一定神,把孙子托付了邻居大嫂。赶紧跟小邱赶到邻村,春雨已被人们从倒塌的影背墙底下扒出来了。看到浑身是写的春雨,妮儿一下子昏了过去。

          妮儿醒过来时,变得痴痴呆呆,脸上永远保持着醉人的微笑。这个苦命的女人,再也不用做命运的抉择了,她永远生活在自己的幸福之梦里。

【后记】前几天回老家时,我远远看到妮儿坐在前宋村口的大树底下,脸上依然挂着醉人的微笑。我在心里想:也许这是这个苦命女人的最好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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