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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理这些照片的时候,我又想起了远在西藏北部有一个叫仁多的地方,那里风景如画,天高地广、云淡风轻,那里有许许多多的孩子们。我为这篇文章选择了歌曲《天路》,说起这首耳熟能详的曲子,很少会有人感到陌生,甚至也能唱出。可是随着旅行经历的增加,每次听这首曲子都会给我带来一些感动。说起这些原因有许多,其中之一是在仁多的经历。
那是一天接近傍晚的时候,车正行驶在茫茫雪域荒原中,已经一整天都没见到其他车了,一路的雪山、湖泊、荒原、藏野驴、藏原羚等野生动物总让人陶醉。我们要在日落前赶到仁多投宿,经过一天的颠簸身旁的某人已经睡着了,我带着耳机边欣赏窗外风景边听歌曲,这是一曲《天路》:“清晨我站在青青的草场,看到神鹰披着那霞光,像一片祥云飞过蓝天......”其实这些年无论走到哪里我的播放器中始终存着这首曲子,其它原因我想以后有时间我会写下来。当时我的思绪随歌声飞扬,因为在这片雪域高原上听着这熟悉的歌曲心中总是颇有感触,随着歌声我想起一次搭车走青藏时一路的见闻与经历,想起行走在云端的日子,其中一些人、一些事与一些景,不禁感叹时光飞逝,而路似乎也不再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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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线的措很多,沿途就可以见到,许多都是路过,远看像一条条蓝色带子镶嵌在云层与山峦环抱的藏北高原,真是一措再措。http://s4/middle/620bb63dn9b61cf1882a3&690&690
这些措虽然看上去很近可实际距离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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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行至这片云淡风轻之地时已接近仁多了,我多想站在那片山岗之上极目远眺,看黄昏,看这片广阔而神奇的土地。http://s16/middle/620bb63dn9b61d3fb491f&690&6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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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多位于远方正中央雪峰方向的地平线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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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的北线许多地方是没有路的,车在荒原上怎么开都可以,接近仁多时,有条路的痕迹才逐渐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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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美丽的黄昏我们到达了仁多乡,虽然是以乡为建制可规模比江南地区的一个村也要小许多。仁多老乡长安排我们住的乡招待所其实是一间房临时改的,里面正好八张床靠墙环绕,中间有个小桌可以放些杂物,屋的正中央悬挂了一盏灯,这里电是临时发送的,据说乡长专门为我们发电去了。乡长安排好我们住下就离开了,海边与飞刀在门口发呆,我在房间里收拾行李、铺床、准备晚饭,在穿越羌塘的前一天也就是在狮泉河我们已采购好相关食品和饮用水,另外我多带了些可乐,不知怎么的自从从拉萨出发后我一直对可乐情有独钟。
我向来喜欢拍摄各类风景,做好这些事情后我挎上相机打算四处走走拍拍。刚走出屋子就发现飞刀与海边已经被孩子们围了一圈,他们正给孩子分发食品。这些孩子看见我走出来立刻把我围了起来,他们似乎对我肩上挎的相机很感兴趣,有几个孩子正抚摸我的相机。原来尽管近年来去西藏阿里地区旅行的人比往年有所增加,可总体分为四部分:一是走阿里南线到达狮泉河然后原路返回;二是从狮泉河走新藏线到达新疆;三是从狮泉河走小北线返回拉萨;四是常规大北线;可我们未沿常规线路行进,换句话说就是边探路边旅行,因此这里的外来人少之又少,对我们的到来孩子们自然很感好奇,没有见过相机也在情理之中。于是我举起相机为孩子们拍了几张照片后通过机背显示屏给他们看,孩子们看到自己的样子后很兴奋,一下子全围上来了。用不熟练的汉语喊“叔叔,叔叔”,然后用手指了指自己,我明白是想我拍照给他们看。
我举起相机他们拍摄,每拍一张就给他们看,几个孩子还要求我为他们单独拍摄。可孩子们靠的实在太近了,熟悉相机的人都知道这样无法对焦,开始我尝试面向他们后退以便空出一些距离,孩子们见我后退紧接着就一起跟上,仿佛生怕落后似的。可语言交流并不很通顺,加上孩子们不停的往前涌,我只好拍一张后慢慢退一小步,透过相机取景器我看着这些孩子摆出各种他们喜爱的造型,看着夕阳映照在他们的脸颊,看着他们纯真的眼神与开心的笑容,人的感情就是这样奇妙,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我的心被一种久违了的真诚深深触及,只是这种感觉难以表达。这些孩子甚至没有见过相机,他们只是想看看自己在相机中的样子,此时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满足他们心愿,让孩子们看看自己在相机中的样子。拍着拍着感觉眼眶已经湿润了,我赶紧擦擦眼睛,不想让孩子们看见。
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一轮明月已悬挂于天空,在每个孩子都见到自己相片之后,他们嬉笑着心满意足的回家了,临走时说:“谢谢叔叔。”其实我也就比他们大十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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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争相挤进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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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看自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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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顽皮的孩子总是抢在大家前面,令人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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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的姑娘好不容易挤进孩子当中,用不太熟练的汉语要求我为她们三人拍合影,可三人刚站好孩子们就已经挡在前面了。看见照片后,她们兴奋的交谈,虽然我不懂话的意思,可知道她们都非常高兴。http://s11/middle/620bb63dn9b61d6ce3fca&690&6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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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想站在汽车前拍一张,可我被孩子们围着无法靠近,只好踮起脚远远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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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傍晚孩子们都非常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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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很文静,总是羞怯的笑,右边的小女孩几次都被顽皮的男同学挡在后面。http://s6/middle/620bb63dn9b61e7da13f5&690&6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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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皮的男男孩子做出各种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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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一下冷清了许多,我站在屋门口,听阿旺说他们也经常带些吃的分给沿途的孩子,阿里有些地方孩子没见过苹果,吃了就会闹肚子,所以后来他们连苹果也不敢带了。
以前看过一些照片,我知道中西部一些欠发达地区的孩子生活学习条件艰苦,这次虽然接触短暂,可一张照片、一些零食就已令他们如此开心,这些感受如此真切与直观。
在拉萨与海边(海边是某西部助学成员,资助了两个上小学的孩子)聊天时,他告诉我西部地区有不少处于九年义务教育期的孩子不仅要完成学业,还要承担照顾弟弟妹妹、放牧等家庭责任,他们坐在简陋的教室,有些就席地而坐,他们需要外界的帮助,一些民间助学组织每年都通过各种途径为他们提供资助,资助范围包括资金、生活用品、学习用品,还有一些支教义工,有些地方也建起了希望小学。尽管帮助了不少孩子,可仍有许多孩子需要帮助。他们有个成员资助的孩子有段时间一直没去学校上学,该成员也因此与这孩子失去联系,就托人打听情况,结果是家里让孩子回家放牧了,后来通过学校好不容易联系到孩子家长,原来孩子家里缺少劳动力,家里的牛羊要人照看,于是孩子辍学了。最后村长亲自上门动员并解决了孩子家里的难题,才让孩子又重新回到教室继续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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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已悄然升腾,屋外没有一丝光线,仁多晚上很冷,把衣服全部套在身上才勉强可以御寒。我在屋外散步,脑海里不断浮现着傍晚的情形,与一路的那些美丽风景相比,孩子们给我的记忆显然更为深刻。
细细想来其实这些状况有多方面原因:一是自然原因,我国幅员辽阔,不同地区发展存在先天性差异,西部地区多山地、荒原,气候干燥、交通闭塞,信息交流不畅,经济社会发展不利因素相对较多;二是发展原因,建国以来全国大部分工业与交通运输设施集中在东部沿海,尽管在各时期国家通过各种形式加大了西部地区投入,但总体不平衡状况没有从根本改变,纵向比较,西部地区有很大发展,可横向比较,地区差距在拉大。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地区之间也容易形成强者愈强、弱者愈弱的马太效应,拉大地区之间的发展部平衡;三是教育发展相对滞后,虽然目前已经全面实现了九年义务教育,各级财政对教育投入不断加大,可是教育投入占国内生产总值比例相对偏低,教育投入的不足,一直是教育发展的瓶颈,制约了教育条件的改善,其中也存在着教育资源配置不合理等因素。
诚然这些问题都不是短期可以解决的,需要一代人甚至更长时间的努力。而当今经济社会迅速发展,不同行业、地域、领域的竞争愈发激烈,对于这些孩子来说,通过读书升学是他们走出大山、走出荒原的重要途径之一,如果没有这些即使走出去了,也会因缺乏核心竞争力而流于平庸。当今时代是竞争的时代,是人才的时代,因此塑造一个孩子的观念就显得尤为重要,学校教育不仅是学习各类文化知识,更重要的是让孩子们懂得学习知识的意义及必要性,培养他们的可塑性,提高他们学习知识的能力才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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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多这一夜似乎是个不眠之夜,皎洁的月光照在屋门口,在阿里地区旅行的这一经历让我记忆颇深,或许是亲身感受的结果。我只是希望这些孩子将来都能有很好的发展,都能生活的快乐、开心。http://s8/middle/620bb63dn9b61cd116067&690&690
我一直在听着《天路》这首曲子,随着歌声,仿佛又来到了仁多这个远在藏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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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歌词里唱的:“清晨我站在轻轻的牧场,看着神鹰披着那霞光,像一片祥云飞过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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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我站在高高的山岗,盼望铁路修到我家乡,一条条巨龙翻山越岭,为雪域高原送来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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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条神奇的天路,带我们走进人间天堂,青稞酒酥油茶会更加香甜,幸福的歌声传遍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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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门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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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还寂静无声,乡长已为我们烧好开水,煮好白煮蛋并端出了准备好的香甜米粥与酥油茶,他就在一旁乐呵呵的看我们吃完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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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陌与芳芳还在屋里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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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也已出来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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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行李装车,准备出发。一起住在仁多的除了我们两车外还有另一队人,我们两队是在拉萨结识同时出发的,陌陌与他们当中一人熟些,听说我们从另一条路走北线,所以他们也跟了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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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上车前昨天的几个孩子又来了,其实就年龄而论,我比他们也大不了十几岁,语言交流并不通畅,可挥一挥手就已明白一切,这段经历我会铭记在心。仁多一别也不知以后是否会再见,再来时,可能我已记不清他们的样貌,或许他们也已走出荒原,不知道他们是否曾记得我这个过客,我只希望他们都能有很好的发展,可以有所成就,一直开心,就足够了。http://s14/middle/620bb63dn9b61ced1e9dd&690&6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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