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特派玉树记者罗羽鸣:其实不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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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通电话的时候,羽鸣说她正在收拾行李箱,也就是传说中的“记者紧急备用箱”,一遇突发情况,拿起来随时可以出发。“其实以前就有,放了基本的衣物,以备不时之需;这次玉树报道回来后,好好收拾了一下,将好多必备的物品补充进去了,下次不管去哪,情况多紧急,都不用担心了”。
辗转曲折的路程
与凤凰其他两路记者相比,深圳站的罗羽鸣、李廷深、周雨楼前往玉树的路程最为辗转和曲折。14日玉树地震发生后,凤凰深圳站就立即向总部报告,计划派出记者前往采访。还在等待总部的消息,罗羽鸣已坐立不安,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家先收拾东西,结果刚出公司便接到电话,马上出发去玉树。前往西宁的机票都定不上了,最后她们只好选择“西安——西宁——玉树”的路线。按照计划如果顺利的话,15日清晨可以抵达玉树,但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这一路是如此不顺,抵达的时间整整比预期晚了十几个小时。15日凌晨四点多,已经等得快要发狂的罗羽鸣终于抵达西宁,预先租好的车也已在机场等待。在当地补充了些装备后,清晨6点多(原计划到达玉树的时间),才开始向玉树挺进。
在车上睡了6个晚上的技术周雨楼
从西宁到玉树的路况,大大出乎羽鸣和同事的预料。公路是一段好,一段坑坑洼洼,这可苦了坐车和开车的人。车行至一半,就开始出现高原反应,头晕的厉害,恶心,呕吐。中午吃了一顿饭,可路上基本也吐光了。午餐时,羽鸣对摄像说,“有得吃就赶紧先吃吧”。结果吃完饭就发现摄像李廷深就不见了,隔了一会儿看见他背了30个新疆大馕回来。李廷深说,“咱不打无准备之仗,自备干粮的好,别再给当地增加负担。”这30个大馕,是三人五天的主食。
原来连线治头疼
摄像李廷深总会自己要求下车,抓拍感动他的画面
15日晚上9点多,罗羽鸣距离玉树还有150公里。此时香港已经开始“全球连线”,一路上羽鸣在半昏迷状态中不断联系已经到达的媒体朋友,打探情况。总部联系问,“能连线吗?”羽鸣因高原反应刚狂吐完,理了理头发喝了口水便开始视像连线出现在观众面前。主任看完连线,打电话给她说,“镜头里的你状态还可以啊,不像你说的反应那么重”。羽鸣说自己也奇怪,一连线反应症状就好多了,心里还惊叹原来连线还治头疼。不过,“当时真得自己有看轻一切的心态”,羽鸣说,“因为真的吐得已经奄奄一息了,就管不了那么多,干脆豁出去了”。
和兵哥哥们挤通铺
16日凌晨到达玉树后,没有找到“接收部队”,所以只能将就在车里睡。第2天,他们几经周折找到了武警营地。武警部队休息的地方就是一个军用大卡车,20、30个大兵一起睡通铺。战士看罗羽鸣是个弱小女生,就给了她一个单独的铺。羽鸣晚上得编片子,看到摄像李廷深生病发烧还坚持帮他传素材,很“于心不忍”,于是把自己的铺让给了他。完成所有的工作后,已经快清晨了。当时整个营地只有一个女生,但由于太累太困了,所以她也没有害羞,直接问一位武警战士,“我可以睡这里吗?”。那位武警哥哥当时倒是愣了一下,说“哦,哦,可以啊…你不介意的话…”。躺下后,她给妈妈发了个报平安的短信,只有几个字,“终于能躺下了,感觉真好”,然后便握着手机睡着了。
飞机场里“堵”温总
凤凰此次共派出三组记者奔赴玉树。和其他两组记者分工不同,羽鸣主要采访医疗、防疫、伤员救治等内容。16日,羽鸣到机场采访运往西宁的伤员,刚好看到机场周边在“清场”,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总理的车队要来”。羽鸣和团队立马研究路线。再问安保人员,他们已什么都不肯讲,还又哄又骗有略带警告语气说,“你们到时候不要冲上去啊,不要让我们难做…”。羽鸣边观察地形,心里边想,“就先听你的,只要不把我赶出去,到时候冲不冲进去就由不得你了…”。透过安检门,羽鸣发现总理的专机已在停机坪等待,机旋也已经放下来,这时周围“传言四起”,有的说总理下车后还要去慰问一下官兵,有的则说总理会直接走,究竟要怎么“堵”到总理,各家媒体都很焦急。刚拍车队进入的羽鸣,眼尖看见总理的车已到达,拉着摄像就往安检门冲,以最快速度跑进机场。事后回想起来,羽鸣说,当时太紧张了,以至于跑到总理面前,话筒一伸,就直接问了,对着总理连个招呼都没打。不过对于羽鸣早已准备好的问题“如何保证灾后重建的公开透明有序”,总理答得非常充实。
挂念玉树的乡亲
羽鸣说,她其实更想知道那些远离县城中心的灾民们情况如何。17日做完新闻发布会,下午在体育场医疗点,她偶然发现了一位刚刚生完宝宝的妇女。妇女是藏族,丈夫是汉族,河南人。从婴儿出生,爸爸就笑得合不拢嘴。因医疗点资源紧缺,妇女生完小孩后就必须回到自己的帐篷去,羽鸣便和志愿者们一起护送他们回家。送到后才发现,他们的帐篷在半山上,周围都是荒地,到处是寸草不生的石头。风很大,帐篷自己搭的,太单薄,刚刚生完孩子的妇女,只能用被子在地上稍微垫着躺下。问孩子的父亲将来要怎么办,他说,“现在情况虽然艰苦,但看到自己的宝贝出生,还是很开心。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以后我会好好打工,多挣些钱,生活肯定会没问题的”。这位父亲的乐观让羽鸣热泪盈眶。
在玉树采访,羽鸣发现,城中心的居民状况好一些,更让人担心的其实是较偏远地方的灾民。那些地方物资比较难到达,而且往往他们生存的条件又更差一些。
撤之前,终于吃上了点饭菜,瞧把这哥俩乐的!
罗羽鸣、李廷深、周雨楼,三个人分别是26、27、28岁,是个非常年轻的团队,但却有这不一般的坚持。在天气极其糟糕,下冰雹、刮风沙的时候,他们也坚持与后方视像连线(比电话连线难度大,要求也更高)。走的时候,他们把所有能给灾民的都给了。刚刚适应高原反应感觉头疼不那么像“紧箍咒”的罗羽鸣,说她接到总部发来轮换撤下消息时“很不想走”,因为“其实还有很多地方应该去报道,让更多的人看到然后关注他们;而且轮换的同事来,他们又要经历一番和我们一样的高原反应,想想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