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郑州,邯郸,家,几经两天的周折,终于回来了,回到了这个曾经生我养我,曾经放飞我梦想的地方。近两年没有回家了,三年大变样,处处都在拆迁,到处都在改建。不知道是社会的进步,是发展的需要,还是城市文明建设的推动,无论是怎样的一个出发点,一幢幢高楼林立的背后带给我的感觉却是那么的生硬冰冷,那么的凄凉陌生,那么的缺乏感情。
一个人,背负着行囊,带着浓浓的思乡情,游走在这个曾经让我为之奋斗,为之拼搏,为之憧憬的熟悉的城市,而这个城市变的却是如此的陌生,以这样一副毫无眷顾之情的冷酷姿态将我拒之千里。北方平原的春来的相对要晚些,杨柳才刚刚吐絮还没有发绿,所以到处依然是一副沙黄色。由于几年来政府的无里头的滥砍滥伐,连古坟上尚存的大树也再所难免被砍头的厄运。一眼望去,除了零散的村庄,剩下来的几乎都是一望无际的黄土地,毫无生机可言。初春的狂风夹杂着漫天的黄沙及建筑颗粒,飞扬着,弥漫着,肆意的狂卷着这个城市,凄凉的感觉如数以至,孤独依然如影随行。试着跟随着脑海里记忆的残骸去寻找曾经熟悉的影子:梦想起锚的母校已消失的毫影踪,造就我艺术之路的婚纱摄影,已被珠宝店,韩国料理,KTV瓜分尽亦,熟悉的小卖店已化为一片建筑废墟,常去吃饭的餐馆拆的拆,幸免没拆的也改姓更名,就连我最后的希望,院子里的柿子树也难逃厄运,因为没有适应(植被被破坏带来的环境恶化)寒冷的冬季而与世长辞,一种隐隐的忧伤涌上心头,酸酸的,一直到心底的最深处。
年幼的时候,总恨时间过的太慢,总恨自己成长的太慢,总是感觉一天就象一年,现在长大了,却是那么的恐惧长大,拒绝长大,感觉一年就象一天。看着满头白发满是皱纹的父母,看着自己充满稚气的学生时代的照片,看着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外甥,看着上学读书的侄子,看着和自己一起耍大的哥们姐们的孩子,感觉自己自己真的大了,老了。
面对学业和事业,无论成功失败,我始终无愧与心,可面对婚姻,我承认自己永远是个失败者。上帝总是不公平的赋予我一个别样的人生,却没有给我足够的去和世俗的观念无休止的抗争的勇气。对婚姻的恐惧和抗拒,一次次的找出各种各样的拒绝婚姻的理由和借口来欺骗父母,试图可以瞒天过海,可现在面对自己的已远远超过婚龄的年龄,面对身边一个个单身的消失,面对着身边朋友们一个个小生命的诞生和成长,我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来拒绝这份应该完成的责任,应该尽到的义务。父母老了,对儿女已没有了往日的抱负,看着我结婚生子,可能成为了他们最大的心愿。可怜天下父母心,我知道他们担心我一个人孤苦伶仃,担心我老无所依,担心我在外漂泊,客死它乡。父母就这样的一个小小心愿,却可能会让我搭上一生的幸福,背上一生的感情债。面对慈祥的父母,我总是有着无数的愧疚和罪恶感,两天内,父母的无休的关于婚姻的唠叨的叮咛,已经灌满了整整的两只耳朵,乃至我所有有敏感的神经末梢,虽然早已有习惯了,却依然要强装着喜欢接受和吸收一样,在父母面前让它们漫漫消化。我是个喜怒无常的人,是个容易感情用事的人,是个喜欢怀旧的人,是个忧郁寡欢的人,是个触景生情的人,是个具有典型B型血性格的人,从小到大,几乎都是按父母的期望去行事,可这次我真的想为了一次自己去背叛父母,去努力的找寻属于自己的那份幸福。
昨天晚上的风好大,大的有些恐怖,狂风夹杂着石砾,击打在铁街门上的声音,窗户上松动的玻璃咯咯的声音,稻草从屋顶吹下掉在地上的声音,门环拍打木门的声音,一切声音都发生在屋外,却一次次的象警钟一样敲响我的心头。我蜷缩在妈妈亲手缝制的粗布被卧里,思绪万千,辗转难眠,往事象胶片般一幕幕上涌上心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出了很多的冷汗。天很晚了,母亲可能早已经熟睡。我抱起被子跑到父母的床上,依偎在妈妈的身边,感觉一切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温暖,那么的安静,不知不觉中,我居然睡着了,睡的那么甜,那么香,和小时候的感觉一样,母爱的力量居然是这样的伟大,这样的温暖,为我带来如此的安定和祥和,为我驱走恐惧和冰冻。我的上帝,我亲爱的上帝,用心来乞求您,如果能让时间定格,我宁愿用我的一生去交换,让这种亲情的温暖得已永恒,得以永生......
于是,我用心的用相机来记录和珍藏这一切曾属于我的幸福的时刻,不放过一砖一瓦甚至妈妈亲手剪的每一片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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