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说:“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
今晚走到楼下,天色已黑,折了几枝梅花,放在书桌上,满屋子清香。
楼下总共有五树梅,两树开在较远的竹丛,三树恰在我日日往来的两米开外,这近处的三树梅,是我在整个花园里凝视最久的。春去花落生细叶,夏秋叶茂枝开,初冬叶未落时着花,腊月次第开,香味幽隐,直至春来渐暖,花才盛放,香气馥郁。
今冬里,两棵早早着花,另一棵却沉睡不醒。等了很久,长了拳拳花苞,攥紧香气,凑近去闻,都嗅不出。以为它们休歇误了花期,心生埋怨,也不殷勤探看。
岁朝清供,屋里插的是大兴安岭杜鹃。只十元一束,干枝子,疑心不会开花。在暖气房里,仅仅过了七八日,绛红的花苞顶出来,恰到腊月二十三小年,开出了三朵。那初来的三朵,受尽宠溺。
许多时候,我坐在桌前,或躺在沙发上,注视着娇嫩嫩,水灵灵那么三朵,心间的满足,像冬季里难得的晴好,给的温存。
水仙和风信子开在同时,因为喜欢,把水仙置于床头灯下,过了两日,略觉腹痛,一阵一阵,午睡痛醒,夜里难眠,才挪到客厅,还是舍不得扔。就让它一直疯长,花谢了,颀长的叶子从瓶中翻倒在桌上,扶起来靠墙站着,继续看。
风信子开得委屈,挤在两片厚叶中,不等抽出花穗,就急乍乍开了,没有舒展的花姿,很是抱歉地谢了幕。
初春的晚上,草间树下还有未化的积雪,菲菲和峰约了晚饭,回来的路上还有酒气。
走到梅树下,脆脆地折了几枝梅花,利落落几秒,逃一般上了楼。梅枝在握,一怀清香,冬天和春天都过得像样又跋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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