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树下,方寸之间的青草地,可以坐一个人,放一本书。
独处是必须学会的单人游戏,伙伴是孩子的,大人比孩子成熟的地方,是能享受独处和孤寂。
活了一些年月后,发现季节循环往复,在一个老地方,草木表演着死去活来。
我知道,总有些叶子能够目睹下一年的花开落,一些老了还不挪窝,固执在枝头的昨天。
深草里有没有蛇?
连孩子都不去的深草,探脚进去,草木让不让路,都要去。
不被踩踏,一经踩踏,脆弱轻易就倒伏。
我就是为了一株孤独的蜀葵,冷落了一袭艾草。
好吧,别这样,不要苍白着脸庞。返身回来时候,我会俯身,闻闻你依旧的清香。
问候了蜀葵,艾草,无名的紫色小花, 我郑重回访孩子们嬉戏过的青草地。
借用一个清晨九点的树荫,不洗衣服,不买东西的早上。
借用一个大人的头脑,一个孩子的心灵。
他们常玩的方寸之地,草韧,深绿,有几颗野莓,红得可爱,躲在草叶间,无辜地成熟着。
掰一块干泥巴,像偷掰一块孩子的饼干。他们会发现吗?
树枝垂地,是此时的帘幕。
透过树叶往外看,时间很斑驳,碎片状呈现。
这是一只鸟的经验,可怜的是,我无法长出双翅,否则,我比早起的鸟儿更勤勉。
我要去看,看天南海北的天。不会像现在,任由这一方天地,厌倦地看我,见若不见。
树枝还要往低处流,触摸自己的脚丫。
我也还要往树顶上看,追赶前一句,拖长的韵尾。
芳草,是天涯的句点。
脚下的方寸之地,一叶一叶,一朵一朵,是天涯咫尺。
跌宕,回环,一咏三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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