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从北来,风从南来。
风中站着一扇木门,在等待......
开或者合。
铜锁,虚设在门外。它冷着眉眼,一任散场后的空旷与寂寞出出进进,坐视不理。
曾经喧声若沸的毕业班,现在只有风轻轻落座。
“景,我来过了!”
五个纤细的粉笔字,怅然若失地留在木门上,它们表达着一个访客欣然而来又失望而归的小小秘密。于门前的片刻停留,竟然被五个字牢牢拽住,像是孤独的等待者要与路人打问一个渺茫的下落。我伸手推门进去,未等站定,风就抢步上前关了门。
然后,一切静极。
桌椅,像被点了穴,仍旧保持着一个人起身离开时的姿势。它们没有再动,面上三尺浮尘无人拂拭。
掏空了的桌斗,还留着残缺的诗句: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爱情啊,这青春的专属,毕业之后,谁还在原地留守?
黑板上歪歪扭扭的英语单词,写得心慌意乱,面目狰狞。还有一首宋词矜持含蓄地留在黑板一角,是李清照的《声声慢》,在理科班的教室里,谁最后写下了这端庄秀丽,眉目含情的词句?
窗台上是六月耀眼的阳光,热烈得有些跋扈,显得寂寞。窗框上有小刀刻下的字:“森哥,明年补习,就坐哥们这靠窗的座——开阔”。桌面的演算纸上还躺着几个公式,静等一支笔被重新握起。
奋斗啊!无声的呐喊,无数次纸与笔的厮杀,镌刻了谁的凯旋归来,谁的饮恨败北?
墙壁上的时钟还在走,倒计时牌停在0天。
三楼楼梯口的第一个台阶,我绕行了。 因为上面有两个大大的粉笔字:景萌。
这台阶有人曾经停靠,单或双无从得知。应该还隐藏着某人书写时温柔湿润的目光,那该是怎样的一个故事 ?
题目:青春。
开头:景,我来过了!
结尾:景萌。
开始从结束出发。
离场为再聚伏笔。
类似我们刚刚离座的青春。
是为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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