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说学习笔记(23——24)
(2012-12-17 16:42:46)
标签:
杂谈 |
23.王奎山老师《偶然》(中国当代小小说大系4P5)
题目对于一篇小小说简直是太重要了。个中的乾坤,随着学习和思索的深入,会愈发让人深深体会。就比如王奎山老师的《偶然》。
王奎山老师是一个说故事的能手。他把故事的所有的好处(像叙述简练、线索清晰明了、情节紧凑、易读上口等)全都移用到了小小说之中,而把故事的一些不足(诸如情节简单、文学性弱、主旨单薄等)又都摒弃于外。这使王奎山老师的作品,往往既具有外在形式上可读性极高的故事,又有内在的小说里主旨的深远和重大。
这就是《偶然》给我的最直观感受。实际上咂摸这个题目,再结合全文,你会发现,就是这两个字,一下子把整个问题,从一两个人的争执和不幸中,给升华到了对于一系列社会现实的叩问。如电话中的那个男人粗俗无礼的话,然而如此繁重的工作,却寥寥可数的收入,似乎又给那份不以为然和怠工做上了注解。这两人的冲突和老人的死亡只是一个特例,但是这种收入或是说社会待遇的不均衡,或者说这种生活环境上的巨大裂痕,使得不同的人群间无法达成共识,无法就某一问题达成一致,往小了说是产生一场争吵,大了去就是社会发展方向的摇摆不定。当然这已经属于引申,离小说本身有点远了。话题还回来:我的结论是,如果没有这个题目,这一篇就更近于一篇故事或是新闻旧闻之类,因为全文在形式上就是如此。而有了这个题目,则产生了画龙点晴的效果,一下子变得与众不同了。
经常看到大家在议论一篇小小说太故事化或是可读性太弱之类,其实,故事不故事只是外在,小小说与故事的核心区分,我的感觉是,应该是在这些文字之外的其它地方。比如全文的架构,情节的取舍编排,或者说只有一两个字的题目。当然,题目也是“内容”,但是从关联上来看,就本篇来讲,《偶然》这个题目,可是和正文几乎是完全不相关的。它站在更高一个层面上,对正文做了提升,而不是总结。说到这里就想到了一个问题,题目和正文到底该是怎样的一种关系呢?《偶然》的处理方法显然只是一种,它的好处是,可以放心地在正文中讲故事而不会失去小说的特性。这一点是很重要的。因为这给了写作者更多探索的可能。
24.魏永贵老师《王得光最后的要求》(中国当代小小说大系4P60)
一篇小小说在什么地方结尾,是很展现作者的功力的。有时它不只是展现功力,更透露着作者试图透过作品,传递出什么来。魏永贵老师的《王得光最后的要求》的结尾,恰就是这么一个可以观摩学习的机会。
实际上,这一篇作品是一个“双结尾”。我的意思是,这一篇实际上写出了两种结尾的方式,前后延续排布在全文的后边。下论断说是两种结尾,是因为在不同的节点结束,传达出了截然不同的主题。
比如,就目前来讲,王得光这人有失足有悔过,虽然结尾未如人愿,但是那画在墙上的太阳,却是一个正向的肯定。能得到这种回应,在人生即将画上句号前,也算是不再凄凉。
而如果移到另一个节点,在“那场雨是从半夜下起来的”这一段就结束,可以看到,主题变成了一种嘲讽和无情的否定。整个作品的调子,也倾向偏冷。
以哪个节点做为结尾更好,我以为这不只是个技术问题,更多的是传达着作者的创作观和对于写作者的社会责任的不同琢磨与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