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在周五就完成了所有作业,唯独剩下习作今天上午才完成。
本周的习作题目是《给XX老师的一封信》或《XX老师,我想对您说》任选一个。
要求:内容充实,感情真挚,注意写信格式。
看得出来,豆有为难情绪。
豆说,她不想写那些“臭大话”,她没什么要对老师说的。
妈妈:什么是臭大话?
豆:什么老师您辛苦了,祝您健康,我们要听您的话...
妈妈知道,豆是个真诚的孩子,她不想说那些套话。
但她真的跟老师没话说吗?妈妈觉得也不是。
四年级的豆终于知道了老师和妈妈的不同,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昨晚睡前,妈妈再一次跟豆讨论写什么。
今天早晨,妈妈甚至建议豆,如果确实写不出来就给爸爸妈妈爷爷或者任何一个想写信的人写封信交上去。妈妈不希望豆憋作文。老师的作业无非就是想让孩子练习写信,那写一封就是,有的写能写好就行,写给谁并不重要。
可是,豆爸反对。豆爸觉得高考都是命题作文,如果不想写就擅自换一个题目行吗?妈妈想想,也对。
豆最后决定给新换的英语老师写封信。豆的信写得很简单。在妈妈读到相关句子的时候,豆说“臭大话”。妈妈读完了豆的信,问豆:你不向英语老师介绍一下自己的英语学习情况吗?
豆:我不想说,我的英语好,老师迟早会发现的。我不想自己说,我要让老师自己发现。
妈妈想起豆想当英语课代表的愿望,又问豆:你不写写你想帮英语老师做事的愿望吗?
豆干脆地:不写。老师觉得谁有能力她就让谁干呗。
妈妈故作欣喜地鼓励了豆的想法,心想:看这态度仿佛到达了“第六阶段”,真的?假的?
其实,豆曾经给老师写过两次信。
一年级,豆主动给语文老师写过信。出发点是因为喜欢老师主动写的,妈妈没有看到,具体内容不详,豆说忘了怎么写的了。
二年级,在班里一个同学的提议下给班主任老师写过两封信,其中一封是替那个提议的同学写的,因为那个同学写不出来。
可是现在,豆为啥写不出来了呢?
因为妈妈制造的神话终于被豆看穿了,孩子伤心了。
初入小学,妈妈一直怀着美好的愿望,树立老师的高大形象,希望豆因为喜欢老师而愿意听老师的话,尽快融入集体生活。豆一直相信妈妈,虽然经常不听话,但从未对妈妈讲过老师这些事,或许,孩子通过自己的所见所闻经过了从信任到迷惑再到现在的质疑。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是非观。
比如,上周五班里一个学习好但比较老实的男生被另一个淘气的男生把脸打肿了,还到医院做了包扎。豆很同情他,继而说起来这个男生以前也经常被几个淘气的男生欺负,鼻梁骨折过,还被撕作业本,被威胁如果告老师就继续撕,或者把他推进女厕所等等。家长找了老师也不管用,老师只说他可怜。发生了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妈妈听了很痛心,怎么这么小就有校园暴力了?对孩子的身心将是多么大的摧残,找老师没用,孩子的家长为什么不找学校领导?
比如,老师总是任用班里少数几个同学,不给其他同学锻炼的机会
比如,有一次老师走到豆座位附近发现座位前面有一张擦鼻涕纸,刚想弯腰捡起来,又缩回去了,说“CLN你感冒了吧,怎么把擦鼻涕纸扔地上,捡起来”。豆说“我没感冒,那不是我扔的”,老师说“不是你扔的你就不捡啦?”,豆说“我也没说不捡呀”,豆就给捡起来扔了,大鼻涕都弄手上了。
比如,老师的孩子比豆高一年级,特别傲慢。班里有几个孩子就讨好她,甚至有的孩子说要是自己的妈妈是当老师的就好了。
比如,老师就喜欢学习好纪律好的学生,什么WZY呀,ZXC呀,OY呀。如果学习不好光纪律好她也不喜欢,像WRB纪律特别好,但学习不好,老师就总说她。还有一次,老师批改作业,发现LZQ老做错,就让LZQ收拾书包回家,还给她妈妈打电话。
比如,老师喜欢的那几个人都是两面派,老师不在的时候他们也很闹。老师一来就表现特别好。
比如,班里同学都讨好老师,怕她不高兴。
...
...
妈妈知道,有的老师对孩子和对家长摆的面孔是不一样的,尤其水平技巧高的老师那就更“油”了。
豆其实是特别糊涂特别幼稚的孩子,高兴和烦恼都写在脸上,对一些事情不是很明白,就更不能表达清楚了。上学3年了,孩子终于看清了一些事情,并且表达出来。妈妈不知道是应该为豆的长大感到高兴呢,还是为如此长大感到悲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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