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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荒的青春岁月4上山砍柴

(2009-07-18 07:19:42)
标签:

北大荒

锦河农场

青春

脚印

纪实

分类: 北大荒人
      涛涛的林海,茫茫的雪源,北国万里披上了银白色的素装。"的哒"的马蹄声划破了北国的黎明,"啪啪"的鞭子敲打着头上的雪花。我们头戴棉帽,脚穿棉鞋,全副武装,坐着马车又出发了。
      我们二班是由老战士和上海.哈尔滨两地知青组成,共十八人,李山担承班长,余海星担承副班长。上海知青还有陈文江.黄伟人.沈永初.朱伟.吴健.薛志庚.郭杭州和我共九人。到东北的第一个冬天,连里在搞"深挖",整天都坐下来学习,砍柴的任务全部交给了我们二班,每天三辆马车,从不间断。
      砍柴这活,看看容易,学的时候也很难。"咚咚"几斧下去,不是抡空就是砍在斧把上。在我们的手里,不知道砍断了多少斧把,砍秃了多少斧刃,个个都磨满了厚厚的老茧。砍多了,熟能生巧了,碗口大的树,几斧下去,轻轻-推就倒了。
      天天砍,周围山上的树慢慢被砍光了,光秃秃的一片。我们后来砍柴要到二十里地以外的山里去,马车要走两个多小时。天太冷了,坐在马车上直发抖,就干脆跳下
来,跟着马车跑,跑热了再坐上去。
      "就这片林子!"李山班长首先跳下车。我们跟着纷纷下车,先看了一下地形,脱了外衣,拎起斧子,踏着齐脚脖子的积雪,干了起来。
      "顺-山-倒!"一声喊,一棵大白桦轰地一声倒下。斩梢去枝,一棵茂盛的桦树仅剩下了光秃秃的躯干,然后装上马车。现在想想太浪费了,大片的森林资源都被我们糟蹋了。那时没有煤,几百口人的取暖都靠山上的树林,-个冬天下来就能光秃好几个山头。
      别看冰天雪地,一干起来却汗流浃背,毛衣上散发出热气,挂满了雪白的霜。 一个多小时,三辆马车都装满了,我们的内衣也湿透了。
      "休息一下,吃饭。"
      我们捡了一些枯树枝,点起了一堆火,掏出冻得象石块似的馒头,一边烤火取暖,一边把馒头烤着吃。口渴了,没有水,就捧着雪就吃。一口馒头-口雪,吃得也很香甜。
      休息了一会儿,我们上了马车,坐在排得整整齐齐的树干上,出山回家。这时,由于积雪,树林里又没有路,马车象被卡住了一样。"啪-啪",马鞭抽去,四匹马顿时冒足了劲,拼命齐力拉。突然,马车-下子斜了起来,轰的-声倒下了,我们坐在上面的人被抛出七.八米。原来车轮卡在了树桩上,马使劲-拉就翻了。我们一骨碌从地上爬来,拍了拍身上的雪,谁都沒有事,就马上上前割断鞍绳.皮带,把倒地的马都救出来。然后把马车整理翻正,重新再装车。
      折腾了半天,我们一个个都精疲力竭。马车又往回赶,我们坐在车上,一个个还心有余悸。
      雪花还在慢条斯理地飘着,而我们一个个蜷缩在一起,口罩被呼出的热气结成了厚厚的霜,眼眉也挂满了冰珠子,湿透的内衣冰凉冰凉的。回到连队,我们都成了一个个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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