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父母,离开了繁栄的上海,摆在我们面前的,是如何度过思想关,劳动关,生活关?
看到穷乡僻壤的环境,有的思想有了波动,有的还偷偷地哭了....
走进食堂,看到老兵捧着脸盆吃面条,手里还拿着两个馒头,好饭量,我们都惊呆了。而我们,"没味",-个馒头还要掰成两半两人吃。
连里举办了五天学习班,组织我们上思想教育课。上海知青,对他们来说,那是娇生惯养的代名词。
到达连队的第七天,也就是九月二十日,连里安排了我们第-天劳动。我们都起得特别早,特别兴奋,都做好了劳动的准备。
小型28拖拉机载着我们驶上了山路。一车人叽叽喳喳,看到满山的白桦林,兴奋极了,倒象是出来观光旅游一样。大家谁也不知道出来干什么活,对排长说的农活名毫无概念。拖拉机行了一个来小时,到达了山神府。山神府也是我团的一个连队,据说抗日战争时是日本关东军的一个大本营,有"大大山神府,小小哈尔滨"之-说。这里还有飞机场,日本投降后就荒废了。拖拉机在-个池塘边停了下来,下了车-看,才知道是要把泡在池里的麻捞上来。
北方的九月下旬,天气已经开始寒冷了,有的年份还下了雪。小池塘里散发着腐烂的臭味,冷风阵阵吹得人直打哆嗦。麻泡在河当中,捞麻必须人下去!这时我们才感到,对我们上海知青的第一次考验来了!
"谁下去,自动报名!"张贵排长站在队伍前,大声问道。
"哗...",大家齐刷刷的举起了手。没有人退缩,只有-往无前的勇气,谁都不想为上海人抹黑。
大家忘记了寒冷,脱了外套,赤着脚纷纷下水了。我刚-沾水,脚就象扎了一下,刺骨的冷,全身直打哆嗦。这时谁也顾不了许多,捞了麻就往岸上走,递给其他人。越捞水越深了,卷起的裤腿全都湿了,大家你上我下,没有怨言,只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呵呵一笑。
"冷不冷?来喝口酒。"当时的我,-边是身上冷得发抖,一边是头上正在冒汗。我拎起洒瓶,咕噜噜喝了二口,呛得够呛。这是我有生以来喝的第-口酒。
第一次的劳动是结束了,臭味却相伴了我们一个多星期。回到宿舍,大家又擦又洗,臭味就是去不掉。也许它在提醒着我们,以后的路很长,这只是这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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