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玉盘，玉盘
(2025-03-04 12:57:21) | 分类： 烟花易冷 |
玉盘，玉盘
蛇年春晚已过去三十五天，时不时、冷不丁从意识里跳出《玉盘》的歌声，这首来自大凉山的童声合唱，植入能力堪称神奇。前天，气温三十度，之后满三十减二十，今天又是料峭寒意。昨晚，天上没有玉盘，新月如钩，星星稀少，我辨识了小半天，愣是看不出是狮子座的哪颗星。
小学时，作为优秀学生入选了气象兴趣小组。识星座，春天的狮子，冬天的猎户，北斗如勺。制作蝴蝶与蛾的标本。测量温度、风速与风向。收集、背诵谚语，看云识天气，比如月亮长毛明天有雨，我和同学还为此被上海《文汇报》采访。而今，谚语忘得七七八八，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星星不见了……十八岁时，以为天大地大，自己很强大。十八岁觉得天大的心事，后来想起来屁都不是。
麦当劳的香芋派，咬一口，又脆又糯有点甜，还有香气，很性感。我有点疑惑，什么时候又是什么原因喜欢上了麦当劳。科学研究发现，“时间推移使我们的口味逐渐变化。”
北纬30度的宁波，四季分明。地球变暖，分明成了贬义词，北纬30度，夏天像蒸笼，冬天如冰窖，春与秋转瞬即逝，如同有情人难成眷属的翻脸。生活，总在潜移默化中经历沧海桑田的变化。
年少时，鄙夷男人怎么会喜欢又辣又炝的白酒，竟然还有虾子酱臭冬瓜臭苋菜管臭芋艿蓊这样难闻难看又难吃的下饭。等自己到了能够品尝出白酒叙事的年龄时，一杯酒也晃荡一个夜晚，人生像是回旋镖，“永远别说永远”，当走得很远时，希望人人记得来时的路，尤其是曾经的模样——“……放他们到宽阔光明的地方去；此后幸福的度日，合理的做人。”
早锻炼时，三次遇见一位着装松垮、不施粉黛、扎着乱发的姑娘，牵着一条大边牧，抱着一条小博美。我经常在朋友圈刷到她发的图，关于两条狗，关于工作、跑步、美食、心情，以及她春节回老家——我需要搜索一下记忆，好像是宿迁，是的，霸王故里，泗水王陵。另外，她刚搬的新家。幸好，她没有认出我。某年饭桌上，她穿着精致、淡妆轻抹，酒风豪爽，挨个主动加的微信，顺带介绍工作业务。
近些年，很少应酬。偶尔聚餐若有新朋友，大家习惯于加微信。从前，我记性好，见过的人过目不忘，谁加没加过微信，脑子里清清楚楚。渐渐的，发现不能再嘲笑别人的记性了，自己也不断出现忘记曾经见过面的人与事。慢慢的，大家好像也变成了只在朋友圈似曾相识，模糊了生活中的模样。又不约而同的，连朋友圈也寂寥了，每个人的心事，无论热情、新鲜、烦恼，皆闭关了。
人生，不宜热情，感情投入多了，日后是不舍。譬如养狗这件事，我妈说养狗很麻烦，它每天要吃新鲜的鸡肝，它三天两头要洗澡，它早上催着要出门，太黏人了，长寿的狗也只有十五六岁，死了会难过。旧时王谢，草木一秋，燕子归来，断肠人在天涯。人们，总说要珍惜，最后连星星也寂寥。
谁能想到，毛乌素沙漠已成绿洲，南极变成旅游热地……曾经挥金如土的人，大多变得越老越抠。我竟然还喜欢上了麦当劳。唯一不变的是女人，老的少的依旧爱美，那代表着对生活和人生的热爱与珍惜。然而，真理总是朴素，看清楚人情世故里的世态炎凉，恰恰是感情所鄙夷的金钱，“只有用金钱支持你的人，才是最认可你的人，真心想帮助你的人，从来没有那么多废话。”是不是知心爱人，是不是桃园结义，用金钱衡量远比嘴皮子测试更靠谱。
太热情以及太聪明的人，容易伤到自己，需要适应凉薄，适宜难得糊涂。更高的境界是读书破万卷，读懂并识破天下真理与规律，那就不存在孤单了，哪怕四海无人，依旧心无挂碍，脑海里全是万籁俱寂的星辰大海——“玉盘，玉盘，那孩子已拂去风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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