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伤心,亦非欢喜
(2024-05-14 08:24:18)分类: 烟花易冷 |
不是伤心,亦非欢喜
璩静,向公众普及了汉字“璩”。上一次,“璩”姓的知识普及,追溯到2013年璩美凤的“双人运动”偷拍光碟事件。江山代有才人出,“出名要趁早”,前浪拍死在沙滩上,“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往往,越成功,越自大,越得意忘形。人生,需要失败与挫折,还需要敬畏,大智慧、大格局来自于失败中的反思与提炼。
许多话,私下讲和公开讲,天壤之别。很多事情的双标,是丛林法则的一贯体现。想要揭竿而起,想要我命由我,没有金刚钻,没有金箍棒,身后没有佛祖菩萨元老庇佑与袒护,只能忍字头上一把刀,等待“多年的媳妇熬成婆”。顺势,借力,集腋成裘,苦捱过周期,包括活得比仇人长,狼来的时跑得比别人快,也是成功。
人生,莫计较,不要慌张。做人和写字绘画跳舞学手艺练十八般武艺一样,慢下来,才能领悟精髓,“无厚入有间”之快,是慢工出细活之后的升华。我们,在快的日子里活得久了,忘了烟火人间里的慢悠悠:从前的云,慢悠悠;旧历的事,慢悠悠;记忆里的月色以及你侬我侬,慢悠悠。
关注的公众号“3号厅检票员工”,近日推荐《我的阿勒泰》是“目前年度最佳国产剧”。心里纳闷,一本散文集怎么拍成电视剧而非纪录片。十二年前,读过李娟的《走夜路,请放声歌唱》,《九篇雪》以及最著名的《我的阿勒泰》,也想起写过几篇读后感。说实话,除了小时候背诵的若干唐诗宋词及文言文,再好的文字,读过了也被时光磨灭了记忆。
周五,从《我的阿勒泰》第四集看起,周日看完了五六七八集。于适,很俊,立于天地之间的清爽俊。于适饰演的巴太,周依然饰演的李文秀,犹如隔着窗纱的爱情,朦胧而懵懂,却连空气也变得暧昧和羞涩以及“远光中走来,你一身晴朗”的噗通噗通加速心跳——即使我们生活在一个爱情屡屡被质疑被摧毁的时代,依然美极了,何况是生长于天地大美阿勒泰的两情相悦。
写作早已速抄速成并人工智能辅助的年代,好的文字,宛如柳暗花明的初见。电视剧纷纷注水并关注流量不讲格局的年代,让人不堵心且能安静欣赏完的电视剧,比天山上的雪莲更少见。我有六七年没有读小说读散文集也很少看完一部电视剧了,十年来,让我从头看到脚的是《父母爱情》。
李娟,也算某种美丽风景里找到自我欢喜的“躺平”。绝大多数人,没有这样的天赋、意志以及运气,“躺平”也就变成了自暴自弃。战略,有时候是战术问题。而战术,有时候又是战略问题。总之,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既要顺势而为,但也绝不坐以待毙。凡事,只有认真尝试过,演绎了,则无论成功失败,皆是宝贵财富。慢悠悠,感知美,收获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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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一沙鸥——读李娟《我的阿勒泰》_tashanyan_新浪博客
(sina.com.cn)
(2012-11-11 16:26:39)
天地一沙鸥——读李娟《我的阿勒泰》
囫囵读了十余年《南方周末》,竟不知李娟曾经在此有专栏。
李娟的生活是局限的,虽天地辽远,长期居无定所,但背景一直是戈壁、草坡、溪流以及无边无际的寂寞,尖锐的星空、瓷实的雪原、脆弱的塑料纸帐篷屋,没有尽头的曲折泥路,这些艰苦,是悲伤中的幸福,孤单中的热闹……李娟没有抱怨。
十八九岁的“阿勒泰角落”还有几份虚荣、敏感、脆弱以及挣扎,生活的滋味在她的文字中渐渐与天地融为一体。即使偶尔的宣泄,更多的微观,在慢镜头的世界,澡堂是一乐,烟花是一乐,舞会是一乐,补鞋是一乐,荒野睡觉也是一乐,那些寂寥、孤单但充实的日子中,李娟留驻着每一份快乐,她的笔下没有忧愁,虽然外婆老迈,妈妈的远行让她焦虑,但她知道,云端之后就是太阳——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
而我们,每天在抱怨。在都市的人群中拥挤,放大着自私,丢弃着快乐。快乐需要简单的心境,生活需要复杂地生存,我们既发现不了树叶在阳光之下的浓淡,也无法体会更多简单而温暖的情感来自于内心的抚慰。活着是纷繁的剧目,杯来盏去,牵挂拥抱,在矫情的世界中,十八相送,固然浓情,但低头不语,干脆而默默地道别何尝代表着不关切,只是害怕道别摧垮了不舍的堤岸。这些,李娟从小懂得,该来的会来,该走的会走,走了不代表不关心,来了也未必代表温暖。
孤单,是种自由,或者充实;喧嚣,反而是某种逃避,还有寂寥。
——兔子死了的时候,我妈对我说:“以后再也别买这些东西了,你能回来,我们就很高兴了。”我外婆对我说:“以后再也别买这些东西回来了,死了可怜得很……你回来了就好了,我很想你。”
——世界那么大。外婆拄杖站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她那暂时的欢乐,因为这“暂时”而显得那样悲伤。
“我所能带给你们的事物”中,李娟用平实的文字写出了最有力量的感情。我不清楚,写这段文字时,她是否泪如雨下,但我确实被感动了,就像刘欢等待被感动的某一句歌声,不转身过来对不起自己。李娟没有一丝矫情,没有一丝粉饰,用简单而对比的色调描绘了残酷而温婉的人生。
人生,因为亲情而温暖,尽管它总有残酷,显得悲伤,但依然有快乐,不管快乐多么短暂,它从未消逝,一句话,一个眼神,一缕阳光,人生的全部意义在温婉中融化。
《不抱怨的世界》,有许多类似的心灵励志书籍,但它们不如《我的阿勒泰》,它不是心灵励志书,更让我们懂得生命的意义——活着未必需要精彩,活着未必需要天涯海角地远行,活着是某种感触,无论生活多么艰辛,无论人生多么无聊,每一天,每一刻,都能寻找到芬芳,触摸到快乐。
早上7点之前,FM93播出《冬吴相对论》。梁冬、吴伯凡先生曾经聊过所谓抱怨:是对他的当下的现实的一种不接受、抵触,而不愿意直面这种现实,怎么想办法去改变它。所以抱怨本质上是一种惰性。我们说寻求公正是一种心理疾病,实际上它就是一种持续的“心理惰性”。你真正想要的终归会得到,你一直抱怨的最终会失去。当你的“意识雷达”里头有不公平、不公正的念头的时候,你想寻求的是什么呢?其实你并没有去改变它,你只是在抱怨,而且在某种程度上,你就是把抱怨当成了改变这种现实的一种手段而已。你心里存什么念头,你就会看到什么东西。
每天,可以不喝可乐脉动红牛加多宝阿萨姆,但不能不喝水。质朴无华的水是生命的滴灌。李娟的文字也是这种滴灌,她来自于戈壁荒漠,了解水的意义。她用最质朴无华的文字摄影、扫描、解构、刻录了所看到的世界,动物、植物、人和事以及自由天地中一切的表象,还有青春期懵懂的爱慕。我们看到的是枯燥,她理解那是色彩,我们觉得是无聊,她理解那是生命的欢腾。浅薄的是我们。
某一天,我站在江边看着远山被夕阳抹红,忽然忆起,夏天的夕阳在远山的北边,冬天时,它却从南边落下。虽然地理书上讲过,但何曾留意现实。太阳如此,我又怎会关心那棵树、那街灯,在“犀利哥”被聚焦之前,人来人往,何曾留意过曾经每天见到的某个身影在某一天消失不见。即使聚焦之后,人们也很快忘了曾经有过“犀利哥”,只看到“衣袂飘飘”,但“天长地久化作虚无”的只是内心的感知。
本期《南方周末》有1986年诺贝尔奖得主索因卡的采访,他顶着棉絮般的白发和胡子说“让头发自然生长,就长成我这样了。”我观察过类似我这样的即将被拍在长江岸边的前浪和汹涌而来的后浪之间的区别,后浪们的头发基本是向上的,是杂乱的,是五味调制的,而前浪们的头发是熨贴的,是顺直的,是有发线的,只属于黑的灰的或夹点白。前浪们越前,头发越规矩,看看“村联播”就全懂了,上不上台面,全是头发说了算。诸如老刘德华、小贝克汉姆,想引起后浪女生的尖叫,一张满是褶皱的老脸必须顶着舒展向上的乱发,那才是“型”或是“派”。沃勒·索因卡“让头发自然生长,就长成我这样了。”是一份宣言——自由,是从头开始的。
索因卡同时提到:“记忆是多么重要的事情。”李娟,包括其他优秀的作家都是记忆家,否则写不出厚重的童年以及人生的流水帐,文章耐不耐看,不在于说教,在于打动,打动人心需要素材,是记忆中的点滴积累。李娟十八九岁时就已写得那么好,积累于观察、体会、记忆以及及时的记录,但同样的生活,李娟只有一个。她不抱怨,就能用心接受人世间的一切安排,就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事物,打开被我们关闭锈蚀的心门。
孩提时,一直梦想远方,阿勒泰从来不是我的梦想,荒废了人生也就无法翱翔到更自由更辽远的蓝天碧水。丢弃了无数斑斓的梦想,一觉醒来,身边的“铁岭”成了人生中最大的围城。折腾半生,距离故乡老家只有半小时车程,还不如高峰期间堵在闹市区的时间。回头,再想梳理成长,噼里啪啦,掉下来的全是五彩的糖纸,忘了村口,忘了炊烟,忘了星空,也记不得坡地的懒觉和牵手的心跳……但李娟啊,她写了云、写了草,写了夜,写着自己与自然的呼应,写着视线所及的一点一滴,也写了采木耳造成的但她并不想提到的群体贪婪(大概是人性中被群体放大的丑陋让她不想远足),她在黑夜中找到了色彩,在阳光下阅读了黑暗,惟独没有提读书以及某个人或是某种角色。
——“娟啊,其实你不结婚也是可以的,不生孩子也是可以的。你不要受那些罪了。你妈妈不晓得这些,我晓得的……外婆,现在我才渐渐有些明白了你的意思……最安静与最孤独的成长,也是使人踏实、自信、强大、善良的。大不了,吐吐舌头而已……”
——“我在思念着。思念了过去的事情,又开始思念未来的事情,说不出的悲伤和幸福。”
……
不缺作家,缺少的是发现;不缺生活,缺少的是感受;从来的人生总是残酷与温婉并存,走进李娟的文字世界,残酷是种心酸的浪漫,艰辛是种守望的信心。原来执子之手,让泪水滑落的不是外婆、妈妈满是老茧和看不清掌纹的双手,而是风雨中一路走过,从来有你,从来有我,太阳照常升起,生前未说,死了再说,外婆,我想你,那也是一种温婉。人生无需庇佑,放自己在心中,这世界不值得憎恨,亦无需乞求。
往后的世界越堕落越物质,越显示其文字抚慰人心的力量,她叫——李娟,生于1979年7月21日。那一天,很平凡,但每一天,从来不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