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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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不老
“surface”的开机画面,每天是不同的画作或风景照,很吸引人。本周一是“挪威,莫斯克内斯岛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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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滩风光”;本周二是欧仁·布丹的画作《比尤利:福米斯湾》,画家于1892年3月看到的法国里维埃拉的一部分;本周三,犹他州,埃斯卡兰特峡谷的金色大教堂……学无止境,人工智能亦我师。莫非这是提醒自己,放下工作想走就走?冥冥中的暗示或天意,是内心的折射。“一千个读者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我看见了你。
朋友去了“圣托尼里”,我也向往那里的蔚蓝色。他安慰我说,照片骗人,风景即角度,并非所有的角度皆是美景,他更推荐克罗地亚杜布罗夫尼克老城,那里更美。十年前,我放弃过合作伙伴邀请的环意大利小镇深度游,阿尔卑斯山环游……再去欧洲,觉得没啥意思,现在很后悔,生活才是鱼与熊掌,工作只是生活的工具。如果老家的古镇在四十年前没有被拆,那是相当风姿绰约——欧洲的古城是一幅斑斓的油画,江南古镇是一幅灵动的水墨画。
2023年5月19日,最懂川菜的英国作家扶霞·邓洛普,带着新书《寻味东西》重返成都并举办新书分享活动。她告诉现场观众们,自己18岁时的远行梦想,是有朝一日去到秘鲁和印度。直到今天,她已经走遍了大半个中国,但还没去过那两个国家。扶霞的中译本译者何雨珈笑道:“有个外国人想用两年时间研究川菜,现在20多年过去了,她还没走出成都。”可以喜欢,切莫爱上。“携一人白首,择一城终老”,所有地老天荒的平凡浪漫,就是沧海桑田的伟大。
本地私家车音乐台(FM104.7)经常播放一首歌,“山上有老虎,山下有猎户。我是一只小小小白兔……”童声演唱,很好听,歌词也写得有韵。好奇检索,是韩雨孜演唱的歌曲《小白兔》。FM93交通之声,以前经常播放郭静的《在树上唱歌》,“想要光着脚丫在树上唱歌,好多事物全被缩小了,心里不想放的就去了,算了,让太阳把脸庞给晒得红彤彤……”远在京城的西门吹雪拍了一张照片鄙视了我——整整半面墙的古典音乐黑胶唱片。
折叠城市,不同的活法。我本不争春,奈何常常多愁善感,尤其是这个百年未有之变局的时代,前路雾气重重,但能聊的话题,也仅限于舌尖上的美食以及说点好听的。年初以来,奥体中心的不同歌星演唱会场场爆满,张学友即使连唱三天,门票也能提前三个月抢光,这到底是“天一生水”的文化底蕴,还是“房住不炒”之后的娱乐觉醒?如果年轻人不想继续为房子活着,也不想生儿育女,世界确实很大,很值得。
扶霞·邓洛普在书里这样写道,“第一次去宁波时,我会到了很多美妙佳肴:生螃蟹,苔菜江白虾,还有臭名昭著的三臭,即臭豆腐、臭冬瓜和臭苋菜。鳝丝与韭黄和蚕豆一起烹制,软嫩丝滑;黄鱼汤美味鲜香;还有酱烧墨鱼仔。大部分的菜肴出了这个地区就很难吃到,也很难复制……宁波海产质量上乘又十分新鲜,通常简单蒸一蒸或在盐水里汆一下即可。”她竟然能亲手制作“苔条花生”,了不起。我查了半天,也找不到她来宁波的任何新闻,作为一个号称“书藏古今”的城市,殊为憾事。也说明世界很大,但我们能关心的事情很少,世界很值得,但眼下眼前更堵心,虽然我们读着别人家的山火,却不清楚朋友老家的水灾。
同学说,本周在海边的新城参加闭门学习,邀请我们开车去吃大餐。手机地图显示距离82公里来回需要将近三小时,城市竟然变得这么大了,真是想不到。为一顿饭,舟车劳顿,显然不值得,如果倒回去十年,肯定屁颠屁颠应约了。十年前,经常跨市跨省去吃一段饭。
有人说:“梁朝伟有时闲着闷了,就突然临时一人飞到伦敦,独自蹲在广场上喂一下午鸽子,不发一语,当晚再飞回香港,当没事发生过……”这是2012年的微博热搜。梁朝伟老了,我们也老了,更幸好,所有的美人都会老。
有部电影,叫《不老奇事》,蛮不错的。再往前十几年,有部《本杰明·巴顿奇事》。人生不老,那该多无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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