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安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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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海回大理一个月零三天了。
去年四月三日到大理,当时只想住一阵子,找老友大刚好好吃几顿饭聚一聚。大刚领着我去沽沽的四季客栈住下,结果打开的行李就再没有机会装回去。从四季到驼峰到大刚的小院再到自己的小院,身边的物件越来越多。最后一次搬家,从天主教堂出来走去洱海门,装了摇摇欲坠整整一板车的杂物,跟我走了三十个国家的那只大军包不起眼地丢在最上面,显眼的只有包上国旗的一点红。
我是个城市的孩子,生在杭州长在杭州,工作在北京海口上海,从小到大农村生活所占的比例微乎其微,也从来没想过有天会选择在一个小城生活。我有过一个比喻,我们都像是从树根上往上爬的一只蚂蚁,沿着自己以为正确的路径,在每一根枝丫分岔处做选择,主动或者被迫,最后爬到现在的这片树叶上。我对大理这片树叶很满意,走出门去是满街的热闹,躲回家里是一屋子清净,该有的都有。大理的奢侈是她的气候和环境,以及其它诸多属于全人类的大自然恩赐,但是你不来到这里就得不到自己那一份。所以我庆幸自己来了这里,觉得有这样的结果,以前所遭遇的一切挫败也就算不上都是白费,也就算是有了报偿。
前几个月去了老挝,回国后在成都、绵阳、上海、杭州、三亚和厦门流窜。这次的旅行证明了一件事,我已经太过习惯小城小镇的生活,对大都市的拥挤嘈杂昂贵和幅员辽阔开始觉得不自在,并伴以程度轻微却无可置疑的厌恶和恐惧。当不由自主地把距离和时间都替换成大理单位,当时不时就换算出“啊都能去次双廊了”时,还难免会觉得沮丧。
和我当年生活过的上海和杭州相比,上海的交通比以前方便得多了,杭州也变得更好更美丽。我没有那种“昔日好时光”情节,并不认为现在的城市比以前更不如。她们没有变得更坏,只是我变得不同了。我过去在乎的很多事情现在对我不要紧了,因而那些“更好”也就变得与我无关。这种“与我无关”到最后表现得如此强烈,以至于当我买好回云南的车票时,居然兴奋莫名。事实证明,我不再是个“新上海人”了,而今我是“新大理人”。
Steve
Jobs说过:你的时间是有限的,因此不要把时间花在过别人的生活上;不要被教条所困——让自己的生活成为他人想法的结果;不要让他人的意见淹没了你自己内心的声音。最重要的是,要有勇气跟随你的本心与直觉。它们好歹已经知道你真正想让自己成为什么。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我由衷地赞同Steve Jobs所说的这段话,大理便是我给自己的答案。
在跟上海人民一起浩浩荡荡、热热闹闹地走过那么多年后,这次我终于转身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