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再出发！
(2011-04-22 23: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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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顺着湄公河，漂啊！ |
■出发之前，Mike和美女有点担心我，可能是觉得我要完蛋——他们大概觉得我不是去划船的，而是去自杀。怎么能有这么恐怖呢？好端端的一个娱乐活动，非要弄出点那“壮士一去兮回不来”气氛。这伙人里面就数我和老吴是不可救药的混不吝分子了大概，我猜想如果是我们两个送他们两个，一定会在岸上挥着手帕呼喊“有事托梦啊，给你们烧纸啊”之类的吉祥话。
最后一顿饭了，我们走了以后给我们摆两双筷子吧！
■车子开到码头边，找了个僻静角落，我们开始卸下船装东西。老吴别看平时打闹惯了，事到临头却是个低调的人，从景洪开始就坚决反对在人多热闹的地方下水，怕围观。我们要装的东西不少，几天的食物，露营的装备，还有换洗衣服之类的。我的船跟老吴的不一样，他的船没有舱室，行李是捆在上面的；我的船前后有三个大小不一的舱位，东西可以塞在里面。我不放心储物舱的防水能力（后来的事实证明，不放心得极其正确！），东西尽量都用防水袋装好裹好，只有帐篷和防潮垫太大包不起来，只好作罢。
■老吴的船和我的船还有两个明显差异，一是他可以直接坐到船上，而我则要坐好以后再很费劲地把两只脚塞进船舱。这点点不同给我添了不少麻烦。Kayak是个很需要平衡技巧的东西，我如此大幅度地把两只脚在船上捣来捣去，几乎每次都觉得自己还没漂进水里就要翻了。另一个差异是他没有舵而我有。我有一副踏板，用脚就可以调整船头方向，而老吴必须用桨。
■合了影，跟Mike和美女告了别，我们冒着小雨出发了。这时候不知怎么搞的，我心里竟有点沮丧——你说我这是为嘛呢？放着大理好好的日子不过，花两千多买条船，再花两千多跑到这里，然后淋着雨坐在水里，要靠自己的人力跑一百多公里，而且看到的周围景色还都像是给抽掉过颜色的……
走啦走啦！有事烧纸啊！
■没走出多远，就开始遇到急流和险滩了。河嘛，这种东西毕竟不是游泳池，它的路线会拐弯，它的河岸会变化，它的河床有深浅。当水流因为地势的原因向下游涌去的时候，遇到弯曲的河道、遇到收窄的河道、遇到有礁石的河道，都会受到影响而水势翻滚起来——Kayak最容易翻船的地方就是那里。
■要了解一条河，坐在河岸上、站在大桥上看看是远远不够的——这是我坐在船上才想明白的事。以前站在那么老远的地方，我怎么会知道河流原来是这么稀奇古怪的呢？我一会儿像是坐在一锅咕嘟嘟的滚水上，一会儿像是划在一片片镜子上……除了看得见的水流，我的小船还时不时会被水下的暗流控制一会儿——跟它较劲，弄不好就翻船；随波逐流，也可能失控。反正这事情不好弄。
滚水！真正凶险的不敢拍，没空！
■不过，划船还是有好处的。好处是安静，不烦。虽然有老吴这么个同伴，但绝大多数时间我们都在自顾自地划船，没工夫搭理对方。不像是开车，好像坐车的有义务要逗司机说话，司机则好像非得说着话才能开车。我就不，我喜欢一个人安心开车，没事最好别跟我搭茬。划船比开车还好，连发动机的噪音都没有。
■我和老吴基本上十几分钟相互问答一次，免得有人落水了都不知道——因为我们身体的动作不能太大，大家都不回头看。除此之外，每个把小时我们会停一下，抽支烟歇会儿，聊会儿小天。划船的时候时间过得特别快，这是我马上就发现了的——所以，总的说来，划船并不枯燥，尤其是还要面对这么多的激流。
■冲急流和险滩是Kayak的宿命。说实话，如果全是一帆风顺的，我才不去划船。但当时我才不这么认为，当时我认为急流险滩是来为难我的。从第一个险滩开始，老吴就开始数数，想统计下这一路到底有多少个。船冲进急流中去，难免总是令人紧张的——我还是个新手，以前只在洱海中遇到过一个浪头，而且立马就翻船鸟。根据大家的传授，我横握船桨，放低重心，船头以正对波浪的角度切进去……
■冲进波浪中，船身立刻开始起伏，浪花卷上来灌进船舱里（当时我不会觉得有什么，要到事后我才会觉得冷）。进了水的船操控起来变得更不容易，因为稍微有点动作，船舱里的水就开始乱晃，船也就跟着乱晃。但不做动作又不可能，只能咬着嘴唇挺住——头一天下来我嘴唇都咬肿了。
■这真不能怪我。这头一天的下午，我们就一共闯了十四个滩。我快把船桨都捏出水来了。到了第十三个，老吴终于开了张。我听到他在我后面大喊了一声“老许！”，心说这下坏了，可又不敢回头。等终于冲到了平静水域，能把船身横过来看老吴时，那件橘红色救生背心正扒着黄色的船漂下来。我还没来得及靠过去好好拍几张照，他自己就找地方上岸了。
■这时候天色已晚，又下着雨，落了水的老吴肯定冷得够呛。等重新上船，我们决定就近找个地方过夜算了。可是，还没划出几步，前面又有轰隆隆的水声。老吴问我的想法，我考虑了一下下，认为明天早上一起床就翻船，还不如现在就冲掉算了。破罐子破摔的老吴说了声“好，那么——十四个！”，一马当先地就去了。
■我跟着他的水路，从他进急流的地方进去。他在前面起伏了几下，冲过去了。我大脑一片空白地跟在后面，一个浪花扑过来，灌了我半舱水；再一个浪过来，绊住了我右侧的桨。我本能地一使劲，身子向左倒过去，河水又一次灌进来——这下没得救了。我一脑袋扎进水里之前，刚刚够时间猛吸一口气，骂了句“尼玛……”
■第十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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