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情过激,难以静心
(2010-06-05 06: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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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期正常危机》连载(19)
七情过激,难以静心
养生心理学认为:人体五脏六腑的功能状况直接影响人的思维、情绪和行为。也就是说,当你的机体阴阳处于严重失调的时候,你是无法端坐而忘,达至静心状态的。因为当你的机体阴阳严重失调的时候,你是无法支配你的行为的,你甚至连安静地坐下来都做不到,你又怎么能进入静心呢?
影响机体阴阳失调的因素很多,这里,我想谈谈中医学里的七情致病的道理。中医的七情指喜、怒、忧、思、悲、恐、惊七种情绪表现。中医认为,七情过激,就会因此引起人体五脏六腑的功能失调,并导致疾病。
不同的情绪刺激,其致病性并不相同,一般说来,喜悦致病较少。七情之中,有六种属恶性刺激,惟独喜属良性刺激。在通常情况下,喜悦、欢乐的情绪,在保持心理健康方面起着重要作用。喜为心之志,而心在声为笑,笑是喜形于外的表现,适当的笑不仅能消除紧张情绪,还能调和气血,振奋精神,正所谓“笑一笑,十年少”。但是,如果喜乐无极,超越常度,则心气将会由徐缓而变为涣散,使心气耗散而伤神,即所谓“过喜伤心”。伤心、气缓,都是说明心跳神荡,精神涣散,思想不能集中的表现;甚至还可能出现哭笑无常,或精神失常,发狂妄语等。正如《灵枢·本神篇》所说:“心气虚则悲,实则笑不休”。
怒是发脾气的表现。凡遇事愤懑,或事不遂意而产生一时的激怒,一般不会致病。倘因事非,或某些病理性易怒过盛,则可引起怒发冲冠,嗔目眦裂,在这种盛怒而又持续的情况下,则可导致肝气上逆,横逆等病变,即所谓“怒伤肝”。肝藏血,因发怒而损伤肝血,致阴血亏损不能濡肝而肝失所养,则肝愈旺,更易动怒,而肝血愈发受到损伤,进而可能导致他脏功能失常,故表现的症情较重。如《东医宝鉴·内景篇·怒》说:“七情伤人,惟怒为甚,盖怒则肝木克脾土,脾伤则四脏俱伤矣。”过怒伤肝,木克脾土,脾伤后天化源不足,无以奉养他脏,各脏受伤而诸症丛生,故因怒而引起的病症大都比较严重。另外,忿怒之情郁积日久,不能发泄,更易导致肝的更多病变。如暖气叹息,两胁疼痛,乳房胀痛结块,或妇女月经不调,或咽中梗阻,甚至伤及肾志而生恐惧,言语前后相忘,这是因为子盗母气之故。所以《灵枢•本神篇》说:“肝气虚则恐,实则怒”。
忧是情绪低落的表现,也就是现在所说抑郁。抑郁是情绪沉郁的状态,人当忧愁不解引起情志郁闷,精神不振,必然导致肺气不利而发生病变。故《素问•阴阳应象大论》说:肺“在志为忧,忧伤肺”。忧能导致肺气闭塞,故常有胸膈满闷,长吁短叹,乃至咳唾脓血,音低气微等症。善忧多愁还可以伤脾,脾志伤则烦闷,四肢无力,不思饮食,或二便不畅。
思就是思虑过多的意思。思考问题全靠精神的支持。因此,如果思考过度,精神活动就要受到一定的影响。心藏神,久思则神会受到损耗。脾为心之子,思则气结,母气不行,病及其子,所谓“思伤脾”就是这个意思。气结中焦,水谷不化,始则食少倦怠,胃纳呆滞,气血日损,肌肉日削等脾胃之虚;久则可导致胸腹胀满,痞结疼痛,小便不利等脾气壅滞之实。此外,因情欲无穷,所愿不得,以致阴火销铄真阴,发生精遗滑泄,妇女带下,或阴器萎缩等病证,久则阴愈竭,阳愈衰,以致不治。
悲是精神抑郁、内心痛楚的表现。如遭遇不幸,生活困苦,疾病缠身,工作条件恶劣等都是悲愁的根源。悲伤过度会损伤肺脏。正如《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所说:“悲伤肺”。当人有隐忧或痛苦非常之悲,往往通过暗耗肺气而涉及到心、肝以及心包络等多脏的病变。如悲哀太甚,引起肺气耗损,可见吁叹饮泣,意志消沉,萎糜不振等症状;悲尤伤肝,肝伤则精神错乱,狂妄不羁。
恐是惧怕的意思,是精神极度紧张所引起的胆怯表现。如突然的事故、惊险的遭遇、生活的剧变等,都是引起恐惧的原因。形成恐惧的因素虽多,但是能够影响机体的还是肾气先虚。恐则气下,精血不足,因而志怯神伤而惊恐乘之。所谓“肾藏志”、“心藏神”,心肾不足则志怯神懦而善恐。“恐则伤肾”。
惊与恐相类似,是猝然遇到异常变故而引起精神突然紧张的表现。如陡临危难、突遇险恶、目睹异物、耳闻巨响等,都可产生惊骇之感。惊的致病,虽然由于意外事变而致心神气乱,但是还必须有心气先虚在内的因素。若不是心气内虚在先,虽猝然遇险境、危难,也能临之而不惊,也不至于产生惊骇或惊病。惊与恐的区别,在于自知者为恐,自不知者为惊。过度惊骇,可导致心神紊乱,则有心跳心悸,目瞪口呆,神志昏乱,甚则痴呆或僵仆等症。
综上所述,喜怒忧思悲恐惊七种情志,与内脏有着密切的关系。主要表现在情志活动必须以五脏精气作为物质基础,而人的各种精神刺激只有通过有关内脏机能,才能反映出情志的变化。故《素问•阴阳应象大论》说:“人有五脏化五气,以生喜怒悲思恐”。
情绪致病,根据判断强度的不同,可分为暴发的精神刺激和渐进的精神刺激两类。
暴发的情神刺激,如突如其来的惊恐,意料之外的巨大打击或重大收获,难以忍受的伤痛,巨大的事变或灾难等。这些强烈的突发的刺激,使人气血逆乱、阴阳乖戾,从而导致一些暴病、急病的发生,甚至夭亡。如《素问·阴阳大论》指出:“暴怒伤阴,暴喜伤阳。”临床上经常可以看到暴怒导致心阳暴脱而猝死,肝阳化风而卒中,以及暴盲、暴聋、呕血、发狂等情况。
渐进的精神刺激,往往是因为某些问题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未获得解决或实现而引起。如:精神紧张、思想冲突、思念忧虑、家庭不和等。实际上属于心境变化,同样能伤人精气,致人疾病。《素问·汤液醪醴论》说:“嗜欲无穷,而忧患不止,精神弛坏,荣泣卫除,故神去之而病不愈也。”一般说来,渐进的精神刺激所致的病症多起病缓慢,病程较长,治疗也颇棘手。
中医也认为,情绪致病与个体反应的差异相关。由于每个人的人格体质、意志勇怯、思想修养的差异,以及性别、年龄的不同,个体对情绪致病的易发性、耐受性等均有一定差异。现代西方学者的研究也得出了类似的结论。
由于人格体质不同,对于不同性质的情绪刺激致病的易发性不同。如《灵枢·行针》说:“多阳者多喜,多阴者多怒。”意思是说,气质偏阳者,精神较愉快,能经常保持喜悦的心情;气质偏阴者,精神多抑郁,常心情恼怒不快,好发脾气。易发性的差异,主要取决于个人的人格体质。如《灵枢·阴阳二十五人》所指出的,火形之人,其性格具有心境开朗明快,怡然自乐,喜悦乐观的特点,但情绪波动较大,阳气有余,躁动不安,易于激动,故对“怒”致病具有明显的易发性。又如木形之人,其性多沉默、悲观、多忧、多愁,而木形之人,感情更为阴沉曲折、内向郁闷,所以易于“忧思”和“悲哀”、且持续而不易解,具有易发性倾向。耐受性的差异,与人意志的勇怯密切相关。勇者临难不恐,临危不惧,不管在什么场合,均能控制、调节好自己的情感,使之免于过激,表现出较强的耐受能力,故不易发病;而意志怯懦者,常畏缩惧害,惊恐不安,懦弱无能,受到惊恐的刺激则易发病。《素问·经脉别论》说:“凡人之惊恐羔劳动静,皆为变也……勇者气行则已,怯者则着而为病。”
由于每个人所处的家庭生活、社会环境不同,以及经历、文化素质、思想意识的差异,对外界刺激则有不同的反应。即对刺激的敏感程度不一。不同的事物刺激对不同个体来说,具有不同的敏感性,会产生不同的情绪反应。例如,失去荣誉的打击,对那些面子观念较强的人,所导致的伤心尤为强烈;在精神上有“隐痛”的人,对于那些具有揭短性质的情绪刺激,就显得特别敏感。从致病角度而言,一般有隐曲者,则极易为悲痛、忧伤所诱发而致病;有宿怨、深仇者,多因愤怒而致病;有内疚者,多为思虑所致病;有思恋者,多为忧郁所致病等,即某种情绪的刺激,对不同的个体具有较明显的敏感性。有时看来情绪刺激的性质程度似乎并不严重,然而却引起机体强烈而持久的反应,这就是因为这些刺激对特定的个体具有特殊的敏感性。
其他个体因素,如性别、年龄不同,对各种不同情绪刺激的反应亦有差别。男性属阳,女性属阴。男以气为主,其性多刚悍;女以血为先,其性多柔弱。女性感情较脆弱、敏感,情绪易于波动,故易为忧郁、悲哀、思虑致病;男性感情粗犷、性格豪放、易为大怒或狂喜致病。儿童易为惊、恐致病,老年人则易为悲伤、孤独感致病。
七情致病伤人,其基本病理主要可从以下三个方面来解释。其一是气机郁滞。情绪的异常变化首先是扰乱气机,导致机体气体郁滞,形成具有郁结特征的病理现象。《医经溯洄集·五郁论》说:“凡病之起,多由于郁,郁者,滞而不通之意。”
其二是损伤脏腑。情绪活动以五脏精气作为物质基础,而各种不同性质的情绪刺激,又常常作用于有关的内脏。中医学将各种情绪活动分属于不同的脏腑,认为肝“在志为怒”,心“在志为喜”,肺“在志为忧”,脾“在志为思”,肾“在志为恐”;而另一方面又认为“怒伤肝”,“喜伤心”,“忧伤肺”,“思伤脾”,“恐伤肾”(《素问·阴阳应象大论》)。这就说明,不同的情绪变化是各有关脏腑功能活动的外在表现,但是当这些情绪活动过激,一旦成为致病因素时,则首先多伤及所属之脏,即所谓“反伤本脏”。然而人是一个有机体的整体,情绪并不局限于只伤所属之脏,而是可以伤及多脏。也就是说,一情可以伤及多脏,一脏可被多情所伤。这就决定了情绪病症的复杂多变性。
其三是忧伤心神。心为五脏六腑之首,精神之所舍。人的情绪活动是心神对客观事物的能动反应,因而任何一种情绪失调,都可扰乱、损伤心神。《灵枢·口问》说:“悲哀愁忧则心动,心动则五脏六腑皆摇”。说明情绪致病,虽可反伤本脏,但均起源于心。张景岳在《类经·疾病类》中说:“情志之所伤,虽五脏各有所属,然求其所由,则无不从心而发……忧动于心则肺应,思动于心则脾应,怒动于心则肝应,恐动于心则肾应。此所以五志惟心所使也。”说明心对任何情绪刺激都最先感应,心神操作则可引起他脏功能失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