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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演后谈

(2014-03-18 15:5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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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角戏【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3月15日 @蜂巢剧场 

导演孟京辉&主演黄湘丽 与观众演后谈

 

孟京辉:大家好,黄湘丽是孟京辉戏剧工作室的年轻演员,演了五年多,演了七八个性格鲜明的演员。她并不是国家话剧院的演员,也不是北京人艺的演员,更不是煤矿文工团的演员,就是一个普通的舞台剧演员,但是2008年到工作室工作一直到现在,几乎每一天晚上都站在舞台上迎接观众的目光、掌声,每天晚上都有她自己进步。20133月份的时候,我们觉得可以做一个关于她自己的一个独角戏,想了很多题材,然后觉得茨威格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更加的好玩儿,有空间有意思,同时作为黄湘丽她自己也准备了很多,差不多到位了,然后我们开始做。中间我们找到了奥地利的著名编舞Doris给她做肢体训练和一些编舞,她还去了爱丁堡戏剧节观摩,她又自己在一个奇特的瞬间开始了她的作曲生涯。后来我们讨论,或者说推翻了无数次……这之前还有另外两个版本我都已经排出来了,但是最后都cancel掉了,现在大家看到舞台上的由很多元素组成的这样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说实在的,我们在这中间也有一些彷徨也有一些奇特的感受,我们也在不断地变化。这已经是第四十三场了,主要在蜂巢演出,紧接着这个戏就要开始上海、重庆、成都、昆明,还有国家大剧院、纽约的旅程了,我们其实特别跟观众朋友分享一下我们创作的心得,包括观众看完演出如果有什么想法和特别好玩儿的问题,我们可以一起交流一下。

 

观众A导演和丽丽姐好,首先这是我和女朋友第一次来看独角戏,说实话一开始我的预期并不怎么好,因为我确定这两小时我的注意力能不能一直集中在你一个人的身上,但是你今天让我做到了,而且非常棒,谢谢你。

黄湘丽:谢谢。

 

观众B你们好,我看了您这么多场话剧,从最开始的《恋爱的犀牛》到《两只狗的生活意见》一直到现在,我觉得越看的话,可能我兴趣点更多的是从舞台的设计和一些小的细节,我觉得都特笔的聪明,包括一条条的褪下内裤、以红酒来代替鲜血,我对这块儿的兴趣更大,而且对我心里的震撼也很强烈。我有一个问题是, 因为以前看书上有一句话我特别认同,就是“写小说,首先是一个体力活,你要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才能写出一个好的小说。”然后我看了这么多年话剧下来,最大的感触就是,觉得除了一个饱满的激情和理性以为,我觉得更多的是一个体力活,因为饱满的激情如果没有很好的体力是没有办法坚持下去的,所以我想问演员是怎么要去保持一个充沛的体力?

黄湘丽:谢谢。对,在很小的时候,我被说成是“大力娃”,好像永远都不会累,真的不会累,就没有过你说的这个问题,有时候哪怕一天要演两场,也没觉得累。但是确实,可能随着年纪慢慢长大,有时候可能会觉得有点累了,但是这也不妨碍你每天两个小时在舞台上,虽然体力消耗也很大,但是平时一直也会让自己保持运动,不会是太激烈的运动,让自己的身体一直保持一个状态,不演出的时候让会让自己情绪放松,保持好心情,所以在舞台上就会有新鲜的能量,充满激情。谢谢。

 

观众C两位老师好,我想问的是,您在舞台上重复褪掉一条条内裤和重复着扔枕头的时候,我想知道您当时心里想的是什么?然后还有一个问题是,您已经演了四十三场,在每一场的时候,心里想的应该是不一样的东西的吧……因为我觉得整个看下来,这两个片段,里面的重复给我的感动和震撼特别强烈!谢谢您。

黄湘丽:谢谢你,其实也有观众问过这个问题,说实话,我当时没有过多思考别的,它是一种情绪的连贯,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情感。如果一定要说当时是在想什么……是我在前一个情节里对着话筒说“我卖身了,我为你的孩子,我买身了……”,这是一个顺流而下的情感,这种情感很复杂,可以有很多种解释,我们在排练是在想,她是跟很多的情人在一起,然后一条条褪下内裤,数字的含义不是具体的,包含了很多复杂的情绪和表达,你当时感受到的东西,也就是我感受到的东西。所以说谢谢你的共鸣,谢谢。

 

观众D孟导您当时设置了这两个情节的重复,您当时是怎么考虑的?

孟京辉:这不是我想,是黄湘丽的主意。我其实刚开始觉得这个想法一般……后来我明白了,就是茨威格是一个很细腻的作家,丽丽也有很多细腻的小情绪可以和茨威格对话,其实我有点小麻木了对这方面。后来我们到了舞台上合的时候,当灯光一打,后面的雾气一点点起来,我突然一瞬间明白这个重复性的动作的设置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了,它是象征性的意义的,这中间还有一种氛围,一瞬间你可能有一点点的尴尬,但是马上你就进入了演员给你营造的情绪和氛围中去了,这个对于茨威格的解读是很准确的,所以后来我们就一直沿用了。

观众:确实很难忘,谢谢孟老师。

 

观众E我们看到舞台上的布置您有很多小心思和想法,那么您怎样确定某一个行为或做法是我们观众会喜欢的?能不能简单的举一两个小例子?

孟京辉:我觉得这个问题提的特别有意思,他的意思就是说,在我们的创作过程中我们可能会放弃一些,然后这个过程当中我们用什么原则来筛选?这种原则跟我们的创作、跟原著小说到底它的关联是什么,是这个意思吗?

观众E是的。

孟京辉:有意思,这个问题特别有意思。那么当时我们就几个原则,第一个原则是,我们要把茨威格的文学性要找到,因为茨威格的文字和里面的韵律感特别优美,我们可以从开场丽丽的那段德语独白里听出来,它的语言特别好。第二点我觉得就是“抒情是一种糟粕”,只要,她一抒情,我就在旁边做别的了,太难看了,我们把这个“抒情”看成是一种“自作多情”,所以这是我们的第二个原则。第三个原则就是我们在舞台呈现上要比小说再进一步,因为任何人都可以拿着小说在舞台上再读一遍,但是我们不是这样的,我们是专业的,我们要进行一个想象力的创造,所以我们尝试了好几种进入的方法,比如我们可以找到一些摹本,比如她可以模仿一段英格玛伯格曼电影里的一个角色、她可以从一段聂鲁达的诗开始,这些都可以,但是她是从她自己创作开始的,我当时说“你可以拿着吉他自己创作几首歌,肯定会不一样”,然后她用四个小时写出一首歌来,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当她弹唱的时候,我看她抱着吉他就像抱着一个希望一样,然后她自己的眼睛、她的身体……甚至她的头发丝我都觉得变了,变得特别舒服,然后我们从这个歌曲再回到小说里,然后我们分析第一部分、第二部分、第三部分……然后把她最喜欢的,我最喜欢的,我们两个的放在一起,然后慢慢慢慢的一点点的这个雏形就出来了,等到最后,舞台美术进入,多媒体进入,这些另外的一些新的元素进入,就全变了,我们发现我们离小说,越来越远,但是,我们的精神离茨威格越来越近——特别奇怪,上帝知道这个创作是怎么过来的,但是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只能是庆幸,每一次当我们勇敢的往前走的时候,每一次我们抛开旧有的道德成见、所谓的艺术习惯的成见的时候,上帝会冥冥之中让我们灵光乍现,给我们有一些启发,我说的是真的,真的是这样一步一步……我记得那个时候晚上的时候,在国话排练场,丽丽、我、还有我们一个副导演,副导演准备随时放音乐,在昏绿的日光灯底下,我们一呆就三四个小时,一句话没有,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她在哪儿走来走去,我自己在那儿一根烟一根烟卷烟抽,也没有话,但慢慢慢慢一些东西就酝酿出来,挺好玩儿的,我觉得这也是艺术创作它的不确定性,它的如履薄冰的冒险感,带给我们一种奇特的东西。丽丽也可以说一说我们创作当中的……因为观众朋友可能并不是特笔熟悉我们这个创作过程的痕迹。

黄湘丽:导演刚才说的基本就是我们的一个创作过程,你说怎么去筛选这些东西,就是导演说的,他有他的审美,他有他特别强大的审美。有人说把你们孟京辉工作室的演员拉一排出来在舞台上,跟其他的话剧演员所有的都不一样,这是什么不一样?其实就是导演的审美,这么多年潜移默化的影响了我们,他有他的审美和选择,比如说一些糟粕的东西,我一抒情,他说“太难看了,不要演下去”,那我就去找另外一种方法。所有还是依靠导演的强大的审美,我们这么一直走下来,总得来说还算挺顺利的。

 

观众F刚才您讲到了,您努力去接近原著的作者,同时又加入了自己的一些设计,比如这个戏中丽丽姐也有做菜做沙拉什么的,您当时是对这个是怎么设计的?

孟京辉:我们原先是想的是,由丽丽做三次菜,第一次是跟W先生做完爱的第二天早晨,第二次是将要再次见到他的前一天的晚上,第三次是她自己的想象。那么”食色性也”,我们当时说“这是一个关于胃和阴道的故事”,关于一个吃饭、食物和饱欲这么一个故事,这些所有做饭的这些东西是我们接近“风景”中的一部分,后来从这个做菜的部分转换成了怀孕、生孩子,我觉得这种转换还是挺超现实的,我喜欢这种方式,在舞台上能刺激观众的

视知觉,这就是我的意思。

 

观众G:导演您好,黄老师好,刚才听孟导说觉得黄老师身上有种跟茨威格笔下接近的细腻的特质,跟原著有一些比较契合的东西,所以想问这一出戏选择用独角戏的形式,是因为茨威格原著小说里那种近似于独语体的文风的启发,还是因为选择黄湘丽作为这部戏的女主角,然后挑选了这个作品等于是为她量身定做的成分在里面,还是说有其他的考量呢?

孟京辉:说实在的,我觉得这个戏由一个人演,才来劲。如果说在电影里,W先生可以让各种人来演,但是在舞台上如果出现了,哪怕是一个背影,你所有的东西都变具体了……好,那么,我们认为,茨威格写的这个小说不是一个真事儿,他说得是一个极端情感的一个华彩乐章,所以我觉得有这个只能由一个人演。如果要是电影,我只能邀请艾尔帕西诺来跟她演对手戏,因为必须要有一个特别有力量的男人才能跟这么丰富的、有能量的女人进行对接,所以想来想去,独角戏是这个小说改变成舞台剧最好的形式了。谢谢。

 

观众H我想请问小丽姐姐,您在塑造这个人物时候,是想把自己放在这个角色里,还是把这个角色放在自己的身体里?

黄湘丽:其实也不能完全的分开说我和这个角色,就像导演说,他挑这个剧本,她不能从这个角色往我身上找,而是由我黄湘丽身上有什么东西是跟这个角色符合的,或者我身上有什么东西是这个角色没有的,但可以挖掘出来,所以不是说可以简单区分我个这个角色的,可以说,都有吧。

观众H那请问一下孟导,在您创作这个角色的时候,最后想让演员站在台上,是想说这个演员是她自己,还是说是作者塑造出来的一个角色?

孟京辉:我觉得作者塑造出来的角色,实际上是不存在的。所以说,还得是她。因为,茨威格所塑造的这个形象,她真的存在吗?她不存在一个定论里面,她存在于我们每个人解读她的中间,而黄湘丽又是一个那么丰富、那么有诗意、那么奇特的、飘逸的一个媒介,所以,大家是通过她这个媒介再加上自己的想象,和上原著小说一起实现了自己对这个女人的想象。所以我觉得更多的是黄湘丽她个人的气质、魅力、习惯、语调……还有她的温度、速度,她的那种目光,她跟观众的气息,对我来讲这是一个整体的质感,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本次演后谈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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