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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梦》第二百九十五章

(2024-03-03 08:19:39)

                                                                      295

在吴英舒租赁的门店外面,聚焦着两堆人马,一堆人马在一棵大权树下围观下棋,一堆人马是以巴琳为首的妇女们围着花坛大声谈论,隔着老远就能听见其喧器之声,离得越近听得越清楚:“外国的东西是比咱们国产的好,刚才跑过去的那车,看着就比国产车好看。”

“好看有什么用,又不是中国制造,开出来也是给洋人打广告,往车上涂上点黄漆就是洋人的UU跑腿,除了跑得快点,一股子汉奸味,贵贱我都不买。”

“不是汉奸味是烧钱的味,能开得起外国车的都是有钱人,开车在大街上晃悠就是为显摆,显摆他家有钱,显摆有钱就高人一等。”

“能高到哪儿去?就那么个法什么的小车,三个摞到一块儿比不上姚明的个子高,开车的坐里面想高人一等到哪儿高去,送给人开不定有人愿意开呢。”

“咋能没人开,有的是人抢着开,现在的孩子们一个个跟中邪似的,见着个好车不挪步,这个车是什么什么发动机,那个车是多少多少钱,一个个跟卖车的和修车的似的没有不知道的。”

“可不是嘛,玩命干活挣俩钱,不急着买房买地,先急着买辆车显摆,钱不够还搞货款,买得到处是车没地停,还有人买,一点不知道心疼钱。”

“谁说不是呢,一辆车便宜的几万块,贵点的几十万,开不了多少年就报废不能开了,得到的只有少走几步的轻松,年纪轻轻就有血压高、心脏病上身,不及骑自行车,锻炼了身体还不没有空气污染,自行车厂家要是能生产出一种跑得快的自行车,汽车能不买就不要买啦。”

“这话说起晚了,现在的汽车已经象自行车一样普及,差不多的人家都有车,想处理都没地处理,自行车再好也是没用的。”

“是没用,我听说,有的车一辆顶一套别墅的价,坐进那车就是坐进钱窝,孩子们能不中邪嘛,我都想坐进去看看那车里面是不是金子做的。”

“要是金子做的还敢开出来,不是找着叫人碰瓷打劫啊,现在有些人可是要钱不要命,拉货的大卡车都敢往轮子跟前撞,要是遇上金子做的车,还不得全家一齐跟着上啊,那要赔起来,车送人家怕都不够。”

“有钱人才不在乎这个呢,你没看人家给灾区捐款一捐就是好几百万,咱们不吃不喝攒一辈子都攒不够那个数,人家一下子就拿出来了,这样的人遇到碰瓷的还能在乎赔钱嘛。”

“不在乎也不能由着碰瓷的胡来,碰瓷碰上了瘾,不光碰车还碰人呢,你们没看网上说的事嘛,有个老家伙自己摔倒,别人好心把她扶起来,她硬是讹人说是扶他的那个人碰倒的,气得那个人自杀证明自己清白。你们说,那个老家伙坏是不坏,黄土都埋到脖梗子了,还想着害人做缺德事,害死一个人,也害得大家都怕了事,见人摔倒了也不敢扶。咱们这些说话间就进入老年的人以后没事还是少出门吧,一个不小心摔着可是不得了的。“

“谁说不是呢,才六十出头,走路干啥都有些力不从心,年纪再大点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没事还是少出门的好,象那公交车啊能少坐就少坐,一上一下的伤膝盖伤得可厉害着呢,时间长了太落大病的。”

“落什么病啊,我每天两趟公交车,腿一点事没有,还能跑呢。”

“你这是往哪儿听话呢,刘婶说的是以后不是现在,你现在蹦啊颠的感觉没事,等有事的时候不就晚了嘛。”

“不带这么诅咒人的啊,我说没事就没事,你们谁要怕有事谁撂家呆着去。”

“你怎么这么说话呢?”

“不爱听啊?不爱听也得听......”

众人把红起脸的两个人劝开,纷纷散去。

巴琳这才注意到走过来的华丝哥,上下打量打量,再瞅瞅坐在轮椅上的华母,看着华丝哥迟疑地开口问:“你不会是华丝哥吧?”

华丝哥微微一笑,回答:“真人显身,如假包换。”

“哎呀,我刚才瞅了一眼,没认出来,你变化的太大了,走出去一帅小伙,回来一老头,要不是认出老太太,我都不敢猜是你。”

“说话水平见涨啊,一句老头把我判进暮年,我真就老了啊?”

“不老还想再年轻啊,不可能的,我已经升级做奶奶了,你要不了几年也得当爷爷,认命吧,‘人要不老,社会发展不了’,我每次一说老,我家老肥就拿这话怼我,他要在这儿,肯定又会这么说的。”

   “你家老肥是颛孙仁的新绰号还是你梅开二度的新掌柜?”

     “哪儿来的新掌柜啊,我这辈子除了颛孙仁,不会有别人。“巴琳说着,转向华母,笑着问候了一句,见对方没有什么反应,回过头来:“老太太这是怎么了?前年见面的时候还走路蹦高,猛夸你呢,这会儿怎么坐上轮椅还不认人了?”

“摔跤伤到了脑子。”

“怎么搞的嘛,老人最怕摔跤,摔跤就麻烦。金紫黄她妈妈就是摔了一跤,人没的。”

“你和金紫黄还有联系?你俩在乐园时可没少干架。”

“那时候小嘛,啥都想争,争不过就吵,吵过以后,我不记仇,她记也没用,我刚开始开店的时候,她进来剪头,一看是我,想往出走,我拽住她说了说,我俩就没事了。那以后我俩就和平共处啦。”

“不错,是知青就该如此。”

“那也不能全如此,对沙鹤珞就不能如此,那货太坏,害人害得没边没沿,找吴英舒的茬找了好几回,恨不得把吴英舒的店门给关喽,要不是司主席上台整理国家,摘了乌龟王八蛋的胆,沙鹤珞不定还会作出个什么妖来呢。”

   “她再作能作到哪儿去,一个网络曝光,妖孽自然现形,哪儿由着她成精作妖。”

“没用,她不要脸,不要脸的就是别人。这么多年你不在山城,不知道她把不要脸的事都给订做完了,借着查帐讹人,收人家的钱,拿人家的东西,萝卜白菜都往篮子里收,还跟我显摆她有多能,叫我帮她介绍对象,叫我骂了一顿再不敢来了,臭不要脸的很,以为她是谁啊,有本事老死在官位上给我看看,我还服她是个人。”

“叫这个板没用,下三货向来以巧取豪夺为荣,不遇铡刀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甭答理,这种人的春天不会长。”

“咋能不会长,我看她不光活在春天里,连夏天都叫她变成春天了,你没见她那德性呢,今天一身衣服明天一身衣服的换,头发三天两天的倒腾,脸也整容整得猪后臀似的,多看两眼能叫人把鬼看出来。一说还说要叫咱们乐园的人给她道歉,说她是意识超前生了玉米花,是领先潮流,才有今天的小三小四上头版头条。还说她和她哥去你工作的地方找过你,把你吓得屁滚尿流不敢在单位呆才下海经商的,说要找你分红呢......”

华丝哥听到这儿,不由地感叹下沙鹤珞的判断力,实在话说,他下海经商虽然非如沙鹤珞所料,但也不能说和沙鹤珞没有一点关系,当年沙家兄妹上门寻仇之前,他每天都在通过报纸、网络关注南方的经济发展变化,每天都在下不下海之间游移,揣在衣袋里的那封“停薪留职申请书”被他捏得起褶也没送到领导的办公桌上去。下海毕竟不是下澡堂子,泡掉一身泥还你个精神焕发,走在人前自信满满,那可是要付出代价的,远非梦周公那般简单。资金排在头一号先不说,钱多做钱多的生意,钱少做钱少的买卖,量力而行届时再论,问题是下海做什么,摆地摊还是去建筑工地搬砖?每天累死累活的挣把血汗钱,月累积下来的成就感不及坐在办公桌里看报喝茶得到的报酬多,虽说那个写一手臭字不思改进反而怪“派克”下水不利的领导总是不按常理出牌,经常不点名地批评这个批评那个,但掌握起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还是不含乎的,不仅对那些在不耽误工作的情况下做生意的属下多行放养状,还严禁对辖区内的所有企业、商户“拿卡要”,宽松管理环境,使当地人以自觉纳税为荣,鲜无他在原单位工作时所见的跟在鸡后头等鸡下蛋的现象出现,令他工作起来还很是得必应手,无需阿谀奉承也能找到自己的位置,说要满足也是可以满足的,人生不就这样嘛,安于现状平安喜乐,简单平常活得命长,只要不求强大,蝼蚊的生活一样出彩,能不下海就不下海吧,坚持着干到退休,也不失为美事一件。可转过头来再一想,天生我才必有用,岂能无为度一生,自己跑到南方来是为了图谋万象更新,衣锦还乡,不是为满足现状而来,想要满足现状,关闭心窗随处都能苟活,断无背井离乡地跑到这么个小县城了此余生之理,还是得做点什么才是。于是,心气再起波澜不断,直到沙家兄妹出现,他才下决心一跃入海,成为一条逐浪之鱼,妥妥地跳过龙门,得以荣归故里。此时想起,小人成就君子之梦还真不是冒说,那年的那天,他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被门卫拦挡住的沙家兄妹,为事先接到张玉海的示警电话而做出防范侥幸,同时又为自己不能持戟应战感到羞耻,却又不能不缩脖示弱,厚颜无耻之徒与人对决素来都是腚当脸使,怎么臭人怎么来,对手如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定是打不着狐狸惹一身骚,反而不美。这样的傻事谁接谁倒灶,他是不会去做的,然,沙鹤珞不是轻言放弃之人,能找到这儿一次就有可能再来二次三次,自己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一明相遇,吃亏的定是自己。这么一想,走为上策占据上峰,“停薪留职申请书”正式派上了用场。

目光呆痴的华母突然盯住巴琳啊啊地叫起来,边叫边动着身体,好似听懂了她说话的意思,欲要站起身进行争辩。

巴琳惊奇地一笑,问华母:“您能听懂我说的话?”

华母“唔唔”地做出回应。

“您不准别人说你儿子坏话是不是?”

“唔唔。”

“你还认识沙鹤珞不认识?要认识,我带您去收拾她,看她还敢说你儿子坏话不。”

“唔唔唔。”

巴琳抬头看向华丝哥,说:“嗳嗳嗳,你看你看,你妈妈有多护你啊,人都这样了,还不准别人说你一句坏话。你那时候一走几年不给家里一封信,你妈该有多难活,那时候要变成这样子,你不得后悔一辈子啊。“

华丝哥潮目道:“后悔已晚,不可能再回到从前,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多陪伴,陪着我妈走完人生的最后旅程。”

“你的公司不管啦?”

“已经清盘做了转让。”

“转让干什么呀,叫你儿子接着干呗。”

“儿子在国外有工作,已经定居啦。”

“定居干啥啊,自己家的生意不做跑国外给外国人打工,这不是犯傻嘛。”

“傻不傻已成定局,多说无益。你今天怎么这么闲啊,不做生意啦?“

 巴琳朝着东边指点下,答道:“不做了,转让了,你看那个正在拆门头的店就是我让出去。今天有点舍不得又过来看看,正好吴英舒要去送货没人看门,我站在这儿帮她看着等她回来,要不还碰不见你呢。“

“这么说算得上是巧合啦。”

“不是巧合还是啥啊,这也就是在这儿,我先认出老太太才敢认出你,要放在大街上,认都不敢认,你比以前胖了一半,还把黑框眼镜戴上了,一下两下地没人认出你是谁,吴英舒回来也一定认不出来,变化太大了,咱们乐园知青就你变化的叫我不敢认,其他人的变化都不大,有胖有瘦的差不多还都那样,一眼都能认出来。“

“经常见面不觉变化,久不相见自会陌生,这很正常。”

“不一定啊,卿婧和段雨涛就没什么变化,去年他俩口子来看吴英舒,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嘛,他俩过得怎么样?”

“好,生了对龙凤胎,一个比一个有出息,上海一个北京一个的上大学,还都毕业找到了好工作,他俩口子现在过得省心的很,就等退休以后到处旅游啦。那个谁也是,就是勾三股四弦五里的那个矮个子也生了对双胞胎,俩女孩,长得细高细条的,看着就招人喜欢。我就没那个福气,生了个光头小子,一天就知道气我,到三十好几了还不找对象结婚,非要等到干出一番事业再考虑结婚的事,你说他傻是不傻,现在还有啥事业是他们这些没钱没势的年青人干的,能挣钱的事业早就叫你们这些先富起来的瓜分完了,国家的大事不是由拆迁办和房地产商给包了,就是叫有权有势的人给垄断了,他们走到哪儿都是给人打工,熬死老板,还有老板的儿女接着管他们,想要自己开公司,一家人勒紧裤腰带跟着拱,挣得也不及大公司吃剩的嘴巴子多,哪天国家不叫私人自己干了,大公司换个牌子变成国家的,小公司不注销也得叫人把门给关喽,啥事业也是鸭子孵鸡白忙活,看他们还事业不。

巴琳的大声大气引起路人的关注,一个着身绿练功服的老年妇女边冲巴琳打招呼边走过来。

正觉尴尬的华丝哥见状,小声征得巴琳同意,推着母亲走进吴英舒的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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