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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梦》第二百三十章

(2023-10-05 15:07:38)

230                                     

      佟蒙欣的这一眼,对于熟喑“人肉标杆”沙鹤珞来说,收入眼底的是心胸狭窄之人被猜疑所惑时表现出的一种大彻大悟, 同时也是对她的一种警告。这可是她想要却又不希望得到的结果,实在话说,她并不想与“人肉标杆”为敌,在乐园时,她发现只要佟蒙欣公开地拽着蒉儡去社员家联络贫下中农感情,就能收获“知青积极分子”称号,只要公开他跟蒉儡的去向,就能在公社、县上的所有活动中露脸,并且不显山不显水的成为了一名共产党员,出于好奇,她做了跟踪,结果发现,只要一到地方,蒉儡就被“人肉标杆”安排成孩子王,领着一帮孩子疯玩,他自己则溜进大队干部家中联络感情。这样的发现,使她对佟蒙欣很是另眼相待,招惹谁都不敢招惹“人肉标杆”,唯恐一招不甚被蛇咬,那要被咬一下当场不致命也够这辈子长记性的,后来要不是有人怀疑她帮“人肉标杆”买鸡呀蛋什么的有猫腻,她继续帮他应该是没问题的,毕竟她还有着“把柄”需要提防。当然,这话说起来多少有些牵强,不是自己份内的事,又没有星点好处,帮一次是人情,帮两次是本份,再帮再帮的帮成终身保姆还是免费的,这事放谁头上怕都不会乐在其中,而况她沙鹤珞本就不是侍候人的料,这一点佟蒙欣应该是可以理解的,所以,她在遇见佟蒙欣时,心里很坦然的,不以为自己具有得罪“人肉标杆”的理由,也就很随和的先开口打起了招呼,想着佟蒙欣也会和颜悦争地作答,那料,笑脸没见着,刺话却是一句跟着一句,句句还都暗含挑衅,迫使她不得不放出狠话加以回敬,可在回敬之后,她非但没有找到解气的感觉,反倒有种被乌鸦嘴里掉下来的肉砸到鼻梁的疼令她无法释怀。

她开始后悔调回来了,她没想到山城变化的如此之快,下乡前所熟识的生活模式荡然无存不说,连穿衣戴帽等也都兴起了时尚,在县上凭借几件旧衣裳就能搭配出来的时髦,到了山城竟然落伍成了笑料,她不得不花钱买新衣服、买化妆品、买那些可以缩短城乡差别的必需品,一个月下来钱包瘪得象张纸,塞进几个钢蹦都能过把富豪瘾。可就这样,调进新单位这么长时间了,她在领导和众人眼里还是个隐身人,除了每月领工资时能够听到财务人员叫她的名字之外,其他人连她的姓都不曾称呼过,说她是一个未婚生子,婚后又不检点的女人吧,单位里还有比她差劲几倍的浪荡女,说她是从县城调进来的“山里人”吧,单位里还有几个走后门招进来的山里人坐到了重要岗位上,没人敢不正眼相看。唉,怎么说呢,人的世界就是这样,没有厚重的物质基础,没有可以依仗的权和势,你就是不小心踩死只蚂蚁,都有可能被人“划地为牢”,更另说自不量力地触“天下之大不韪”,不踩你扁,彰显不出他人之崇高,不将她视为隐身人还隐谁啊。

晚上下班回来,她在家门外闻到一股土豆烧肉的香味,心情立刻变得复杂起来,不用看,准又是沙琪飞在开“荤”,这已经是自他回来以后的第七次,平均每隔一天买一斤肉,吃得沙鹤珞瞅着手里的钞票发慌,又没法开口,沙琪飞戒烟戒酒的就只为贪口肉吃,她这个做妹妹的岂有不随愿之理,而况有哥哥在,家才有安全感啊。可现实是,她没有资金实力可以肆意浪费,一个月的工资花在她一个人身上都不富余,现下又增加哥哥这么个无薪人士参与支出,不节省就得挨饿,这可是不争的事实啊。

蹲在水池旁边洗手的沙琪飞看她回来,问:“天冷的人缩脖,你咋不戴围巾呢,早晨走时不是戴得有嘛。”

“我们办公室的人给借走了,她围的纱巾不保暖。”

“啥玩艺,她冷你不冷啊。”

“我坐公交,她骑车子,围着点暖和。你怎么不进屋洗呢,在外面洗多冷啊。”

“在屋里洗麻烦,端进过还得端出来,在这儿洗方便,我有手太脏,一两盆水不够洗。”

“你干什么了把手弄得这么脏啊?”

“去煤场周围刮刮扫扫地整回两大袋子煤灰,掺点土做了堆煤球放进柴火棚,明天再去扫扫,赶在雪没下来之前多弄点,度过这个冬天该是没问题啦。”

“你怎么不戴手套干呢?”

“戴手套不好干活。还是手来得快。你快进屋蒸馍,面发的把盖都顶起来了。”

沙鹤珞走进厨房,一通忙活地把发起来的面揉成馒头放进蒸笼里,烧出蒸气后,她坐到炉堂口,边拉动风箱看着借风而旺的炉火边为沙琪飞收刮煤灰难过,从不曾向命运低头的“沙大哥”会为着三斗米折腰,竟然会松开握着的拳头去划拉紧贴地面的煤灰,宛同一个驼背的人爬在地下向路人乞讨。心疼啊心疼,她站起身,噙着眼泪看眼仍在借着灯光洗手的沙琪飞,欲言又止,坐下来,默默地淌出一行泪水,那双被被炉火烘得通红的眼睛里装满了悲哀。她的心正在下雪,雪的世界一片空白。

她打了个寒噤,接着连打了几个喷嚏,她掏出手帕捂住口鼻,提提气,擦掉泪水,释放出一股强大的怒火溶化掉雪的世界,将溶化的雪水泼向匿名信,泼向华丝哥,恨不得抓住华丝哥狠狠地咬上两口,她说什么都忘不掉过去,每每想起在婆家受遣的那一幕,对华丝哥的仇恨就加深一分,每天不在心里咬上仇人几口,睡觉都睡不踏实,却又解不了恨,她找不到华丝哥,也没法找,回到山城后她一直躲着乐园的“老乡”们,担心被人嗤笑被人骂,走路瞧见都是老远地绕圈走开,消息闭塞的如同聋子瞎子,华丝哥就是呆在她的附近,她也毫不知情。今天若不是因为沙琪飞心心念念地放不下米娅娥,她在看见佟蒙欣时是不会主动打招呼的。因为她在“人肉标杆”泛现着爱情光彩的脸上看到了追梦者成功后的喜悦,看到了“人肉标杆”眼中的米娅娥,虽然她看不清米娅娥的表情,但凭她对“蓝点颌”的了解,水到渠成之事是不可能发生在这两人之间的,一定另有隐情,并且一定与沙琪飞有关。

于是她开了口,并且达到了她想要达到的预期目的,简单地如同在一盘菜上撒了把沙子,吓得佟蒙欣扔筷子后退,后退几步或是退而复返,她心里没底,佟蒙欣追专求米娅娥是有年头的,退了追,追了退是常有之事,仅凭几句话怕是吓跑不远便会卷土重来,她还得重兵把守才能防患于未然,只等着沙琪飞放弃米娅娥那天方能作罢,以防止沙琪飞因为失去米娅娥做出疯狂之事遭遇牢狱之灾。

这是她自沙琪飞回来后而作出的决定,虽说她的心里有着一百个不乐意,不想再和米娅娥有什么牵扯,她一想起下乡那几年跟米娅娥的相处,眼前就会泛现出米娅娥泡臭的衣服和塞在床下的尿盆等等陋习,便由不得地反感起米娅娥,为自己过去所付出的忍耐叫屈,巴不得米娅娥赶紧找一个比邋遢的人过日子,那样,沙琪飞就可以寻找一个干净能干的伴侣开始新生活,那怕是找个农村媳妇,也比找米娅娥这么个什么事都不会做的人强,怎么着地也不会为等一顿饭把人饿死八回。沙琪飞却是说什么都不放弃,别说饿死八回,就是饿死一百回也要等着喝米娅娥烧的汤,犟的好似重锤砸在破木板上的钉,板烂钉不烂,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沙鹤珞只得采取拖延战术,拖一天是一天地拖到计穷,仍没犟过“钉子”的执着,眼见坚持已无意义,她不免有些心凉,喑忖着想:“感情如流水,越挡越往高里涨,挡的人心烦挡的人累,做的还是无用功,还是看发展再说吧。”

沙琪飞走起来,将拎着的空盆随手放到菜篮子上,甩着两手水说:“那个谁,就是华宝他姐来咱家帮着烧的菜,她还要帮着蒸馍俺没叫蒸,不好意思总麻烦人家,又没啥可还报她的,你闲了去她家的小卖铺帮帮忙,这事俺不好出头。”

“这有什么呀,她对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嘛,你下乡的时候她闹着要一块去,因为身体有病没去成,哭了好几天呢。”

“那时她是孩,现在是大姑娘,凑太近招人说嘴伤她的脸,还是你去帮合适。俺听华宝说,礼拜天他家要去上货,你那天不是休息嘛,就跟着去吧。

“下次行不行啊?这个礼拜天我想去找找米娅娥,看看她是什么情况,她要是还没对象,我帮你成,要是结婚了……”

沙琪飞一声吼道:“结婚俺也把她抢来,俺看谁敢跟我抢。”

沙鹤珞站起身,不紧不慢地说:“火什么啊,你现在不是知青,也不是沙大哥,是一个没有工作,什么都没有的人,你拿什么跟人抢她?你就是把她抢来,她也不会跟你的。”

 “她能看着俺的伤口流泪,就能接受我的思念,俺只要告诉她我这几年是怎么想着她活过来的,她一定会跟俺回到从前。”

“从前就是一块糖,放到现在也化了,好东西是最经不住放的,你得有个思想准备,不要闭着眼睛吹冲锋号,那样会碰壁的,你先不要着急,容我把路铺好,铺好了以后你想怎么走就怎么走,你看好不好?”

“说真的?”

“真的,我已经想好怎么去做,你不要再到处跑着找她啦。”

“想跑也没时间了,宋一丁给俺找了个临时工的活,星期一就去,天大的事也不敢把临时工给逛喽,小娥的事交给你,你经点心,不能再象前些天那样一问三不知,你哥这辈子指靠着她活才有奔头,没她就是两眼一抹黑,活着跟死没啥区别。

沙鹤珞一口答应下来。

“那个俺昨天买的那身衣服花了不少钱,后悔的很,想去退又不知该咋退,你想想办法,能退就退了吧。”

“不退了,马上就过年了,没身新衣服怎么能行呢。”

“俺穿啥也能过年。能退还是退了吧,俺在你放钱的书本里看到剩下的钱不多了。明天开始俺把肉给戒喽,吃啥不是吃啊,不吃一样过。”

     “该吃还得吃,人活着不就是为张嘴嘛。好了,馍熟了,吃饭吧。”

       次日下午,沙鹤珞按照事先所想,在商店门外挡住前来上班的米娅娥,做出一副欢喜的模样笑着说:“佟蒙欣也太不那个了,昨天订婚今天就不做护花使者,这变脸也变得太快了,等我见着他非好好损损他不可。”

因为佟蒙欣失约而烦恼的米娅娥一拉脸,不悦地回答:“谁跟他订婚,没有,你听谁胡说呢?”

“他跟我说的,我还以为是真的呢,不是啊?我就说嘛,凭你这条件,再降低标准,也够不着他及格啊,差得太远了,你俩要走在一块儿,不定会笑死多少人呢。我想也不可能,怪不得他昨天……,算了,不说了,没订就没订吧,对你说来是好事,好事。

“他昨天怎么了,跟你说啥啦?”

“说啥?也没说啥,就是疑心你,怀疑你答应跟他订婚,是不是跟别的什么人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想抓他顶缸,哎,这话是你问的,可不是我主动告诉你的啊,你可千万别跟他说,等你俩万一结婚了,我该成仇人啦。”

米娅娥两眼冒火地瞪住沙鹤珞,好象面对的是“人肉标杆”一般,咬牙切齿地说道:“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跟他结婚,等着去吧,下了班我打他家去,他要再敢胡说八道,我叫我妈撕烂他的嘴。”

“哎呀呀,你看你啊,你这不是明摆着要卖我嘛?我不说,你要问,我说了,你又这么卖我,你叫我以后怎么做人?没有你这么办事的,你去找他闹,能闹出个什么结果,除了丢人还是丢人,好象他不要你,你上杆子追他似的,犯得着嘛。”

“我才不追他呢,我生气,他在胡说八道。”

“话有三说,他要说叫他说呗,他又没当着你的面说,你气什么啊,又没订婚,又没什么损失,不就是鞋不跟脚,换双鞋穿的事嘛,明天就找个好的给他看看,看看他还胡说八道不。”

米娅娥的警弦腾地弹了起来,两眼扫视下周围,紧张地问:“啥意思,你刚说啥?”

“哎哟,你紧张什么呀,我在县上呆了那么长时间,回来后不认识一个男的,想给你介绍都没门,还能跟你说什么啊。”

“你哥不是男的吗?”

沙鹤珞装作吃惊地样子,反问道:“你见过我哥啦?”

米娅娥指下店内,小心谨慎地回答:“他昨天来买衣服,我看见啦。”

“我哥变化大吧?”

“没注意,我忙着呢。他今天不会再来吧?”

“不会,明天他回河南,我舅一直来信说给他在那边找工作,他过去看看,要是把工作找下了,以后就在那边呆着不回来啦。”

这话如定心丸一般地稳住了米娅娥的心态,她的表情渐渐地放松下来,说话的语气也和缓了许多:“你哥不是五年嘛,怎么现在才回来,他又因为什么出不来的呀?

“我跟你说过的,我哥从小跟我奶奶在一起生活,感情深得很。我奶奶去世的时候,他没办法回来,一个人躲在一边偷偷哭,被里面的人笑话,他就跟人打起来了,然后就……到现在才回来。”

“那些人真讨厌,你哥也真是倒霉,怎么尽碰见那种人啊,去河南好,走得越早越好,再不跟那些人打交道,是吧?”

“是啊,我过来就是给他买秋衣秋裤的,回老家总不能穿得破衣邋遢的叫人笑话。”

“就是就是,买最大号,洗了以后缩缩水不显小,穿上也精神,走,咱们进去挑去。”

买好衣服,沙鹤珞对送她出来的米娅娥说道:“我想找巴琳烫个头,你去跟我当下参谋好不好?” 米娅娥显得有些为难地回答:“我昨天才请一天假,今天不好出去办私事的。这个工作上佟蒙欣帮助找的,跟他闹翻了,我要小心点,不然,他一使坏,我就完了。”

“他使坏没用,我现在就在管你们商店这一片的税务所上班,谁要找你的事你跟我说,我来收拾他们。”

“你怎么收拾,你又不是我们商店的人。”

“不是你们的人收拾起来才来劲呢,我们税务干得就是查帐罚款的事,你去问问你们经理,看他们怕不怕查帐。

“她们好象是有点怕,每次都买水果招待,走的时候还送到门外,好象送很重要的人似的。”

“这不就得了,怕就是收拾他们的理由,没事的人谁会怕啊,是不是?”

“是……,她们真的会怕你?”

“我现在进去找你们经理,你跟我进去看看她怕不怕我。

“不要不要,我相信你,你以后没事就来找我,叫她们知道我跟你好,不敢赶我走就行啦,我说什么也要在这里干下去的,要不在这儿干,会叫乐园人笑话死的,你不知道,返城回来的人里面就数我的工作轻松干净,吴英舒她们都进了厂子大集体,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在大街上走来走去,难看死啦,我才不要象她们那样呢,要是这个工作没了,我回家做家庭妇女,也不干她们的工作。

 沙鹤珞耳朵听着话,心里敲着鼓,对米娅娥这般有底气地讲话嫉妒不已,在乐园时,她就知晓了米娅娥家生活富足的底牌,一是米父享有八级工待遇,工资高过普通工人几倍;二是米母的娘家亲人在香港做生意,常常逢年过节地接济下家中最小的妹妹,正是因为这两张底牌,才使得米娅娥无忧无虑地享受阳光浴,不似自己这个有爹娘的孤儿,无依无靠也就罢了,竟然倒起霉来连喝凉水都塞牙,每天过得象饿怕了的鸟,只敢吃个半饱就把食物护于翅膀之下,为下顿留食。可尽管这样,凭空还是多了张吃饭的嘴,不管还不行,她不能赶走沙琪飞,她还要指着哥哥替她收拾华丝哥呢,这是仇,必须报,断她什么都行,就是顿她财路不行,在县城,她就是不展翅,每天都能丰衣足食,那些巴结她公爹的人若不先巴结她这只凤凰,连公爹的面都见不着,送的东西自不必说,好吃好喝的她留下,中看不中用的送给婆家,每个月的工资留着不动,还能有额外的进项,真可谓是空手套白狼,套得那叫一个爽啊,爽得她每每想起都有些飘飘然,恨不得重生为寒号鸟再回到她的歌声中去。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没坐上宝座之前,她是公爹的马前卒,那怕是躺在别人怀里喝酒,公爹也能哈哈喝彩。坐上宝座之后,她是公爹的马后炮,一个秋后算帐,便被净身出户踢回了山城,害得她不得不掏老本过日子,花钱收拾爷爷奶奶遗留下的三间破房,花钱购买锅碗瓢盆,花钱置办简单家具,花钱买铺盖、买衣服、买鞋买袜子等等,等等,什么都要买,什么都必须买,除了奶奶留下的针线盒,破屋里没有一样东西是她想要留下的。

 她要辞旧迎新,她要融入山城人的生活,她要跟上山城的时尚潮流,她要东山再起,她要做回“清道夫”本行,她要做得太多太多,多得钱包只要进入她的视线,就得中枪倒地,存折上的钱就这么悄没声息地溜完啦,她变成了一个守着一堆新东西的穷光蛋,再想把东西变回钱已然完了三春,天天后悔这个不该买那个不该要,后悔任性找来了贫穷,恨不得吮着手指过日子,把存折上的数字再恢复过来,更恨不得抓住华丝哥,向他讨回自己失去的一切。但,恨归恨,日子还得继续过,后悔若是能找补,昨天也就能够重头来过,沙鹤珞不得不节省缩食,一个星期蒸一锅馒头,每天上班带上两个等到十点左右吃掉,晚上下班回来做碗白面条,加上点油盐酱醋一气儿划拉进肚,如此坚持两月,才敢大喘气地吃顿美味佳肴,接着再继续抠抠啬啬地过日子,为东山再起积累资金。过去的教训告诉她,生相欠佳的女人想要出人头地,单靠才智是不够的,还必须有过人的易容术和吸人眼球的服饰搭配,才能一步登天,而这是需要资金积累的。 她每天晚上都打开夹着钱的那本书看,计算着距离新款时装上身的时间,时间越近,她想钱的心思越重,钱,钱,钱,钱钱钱,钱到最后,狗看屎啥样,她看钱啥样,走路都盯着地面瞅,恨不得瞅出个金元宝出来圆了她的梦,却不晓,一个人离钱道越近,离人道越远,自私自利的行为也就越发地不近人情,以至于她在接到沙琪飞出狱的消息后,表现得不是高兴而是莫名的烦恼,有意识地躲得远远的,盼着进不去家门的沙琪飞另奔他处。

此时,拿起自己的窘迫比对米娅娥的优裕,沙鹤珞的妒嫉心可真不是一般二般地大,同生为人,为什么生出这么大的落差?为什么要流通钱币?为什么不能财富均分?为什么,为什么,沙鹤珞连问一串为什么,最终问出了一个亮点:“我为什么没想到呢,米娅娥家的生活条件可以养活她,也可以养活我哥啊,我哥要是跟她结婚,就是米家的半个儿子,吃米家用米家的理所应当,我也能摆脱负担,过我想要过的生活,一举两得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沉浸在兴奋中的米娅娥继续说着:“巴琳要是知道你这么有本事,一定会找你帮忙的,她们店里有个人一天到晚地给她穿小鞋,她跟我说,气得她都想揍人,你要能帮到她就好啦。”

“揍就揍呗,有的人就是嘴贱欠揍,揍她几回,给她装上驴嘴,她都不敢言声,你就这么告诉巴琳,揍了以后,我再跟她们领导说去。”

“真的,要是把人打坏了怎么办?”

“坏不了,会叫的狗不咬人,你别看巴琳块大膘肥的,拳头软得跟棉花似的,打架不行,吓唬吓唬人还行,不用担心的。”

“好象也是的,她就是嗓门大,看着厉害,其实心挺好的,那个梅子在乐园喝药自杀还是她发现以后救的,她还把自己织的新毛衣毛裤给了梅子穿。她确实挺好的。

”还有这事啊?我没听说过。”

“巴琳不叫我说出去。你可得装做不知道啊,我只跟你一个人说过,别人都没说。我妈妈都不知道的。”

“放心吧,我会保密的。嗳,你看你的头发都快没卷了,要烫一烫才好看,现在这样子看着老气还不精神。跟我一块儿去烫一下好不好?

       米娅娥痛痛快快地答应下来,笑对同事的呼叫,走进店里去,满心欢喜地以为有了沙鹤珞就有了万事平安,丁点儿没有想到行将到来的厄运正在沙鹤珞手中攥着,只消拍拍她的头,属于她的那些的美梦将不复存在,这时候,若是有“乐园闹鬼”结局出来提个醒,她兴许会有所警惕,远离沙鹤珞的,可她偏偏在关键时刻一觉梦醒到天亮,成功地避开了知晓真相的全过程,事后也没人说给她听。不喜欢生事的吴英舒对她只提供帮助不提供是非,喜欢多事的巴琳忙着招工天天往县上跑,和她难打照面,后又被沙鹤珞买通后,见到时候绝口不谈;乐园的其他人更不用说了,对她一向是无话可说,一是因为她与沙鹤珞的关系密切,和沙琪飞又有些不清不楚,在她面前说话和在沙家兄妹谈吐面前无异,一个不小心说错了什么,后患无穷;二是米娅娥的内奸之名不招人待见,躲她自然成为常理。有这两样存在,加上米娅娥的为人又有些四六不靠,置她于聋子瞎子之位也就自然而然啦。如斯说,人间非一人,世间非一物,欲求天仙者当立一千三百善,欲求地仙者当立三百善,做人切不可随心所欲,肆意枉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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