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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梦》第二百零五章

(2023-10-02 11:05:04)

   205

躲在草料室的沙鹤珞被的鼠群搔扰得坐立不安,几欲达到忍无可忍的地步,却不得不硬着牙忍下去,此时,她的胸腔内充满了对施铎的恐惧,每一声异动都会使她不寒而栗,施铎下手实在太狠了,一下连着一下,一脚连着一脚,力量大得好似要贯穿她的身体一般,踢得沙鹤珞钻心疼,咬得牙床发麻,才没有叫出声来。

她不敢想像与施铎的再次相遇,忍耐势必成为躲避之首选,尽管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但此一时彼一时,她在体力没有恢复之前只能做窝在角落里的羔羊,无论今后的事态如何发展,都必须忍过今天才能按动明天的秒表。

她咬着牙忍啊忍的一直忍到杨三老汉主动开门放她出来,告诉她,乐园的人都已经走了,有去五队吃饭的,有提着东西回家的,没有一个人在屋里坐着呢。

沙鹤珞表情僵硬地笑笑,掏出一块钱从杨三老汉手里买下十个鸡蛋,顺墙边回到“金屋”,先收拾好煤油炉煮熟鸡蛋,一气儿吃下五个,脱下厚重的穿着,揣上剩下的鸡蛋,轻装上阵地踏上通往火车站的捷径。

这是她的第二次逃亡,能不能成功她心里还没有底。昨晚上她在施铎的咆哮声中穿上所有能穿的衣服,趁夜色正浓走出西边道口,打算顺学校旁边的土路走到河下去火车站坐车回家,出门前,她抓了双鞋穿上就走,没走几步就觉着鞋底打没滑,心想着穿错鞋了,却不敢回屋去换,好不容易走到小学校门口,拧亮手电照照,见门没有上锁,推开门进去,在看门人的房间里坐下来,此时,她还不知道,因为玉米花和陆翌鑫的离世,学校已经连放假,看门人也跟着卷铺盖回家住啦,扔下没有上锁的校园,为得是方便那几个搬家的老师进出方便。

沙鹤珞脱下大衣,用钥匙划破身穿的秋衣,撕下两条将脚和棉鞋缠裹在一块儿,在地上走了走,感到还行,也就不再闹心了,说起来,这双鞋早在下乡头两年就被磨得露底穿不出门,是她绞了两块磨成光面的破轮胎粘上之后,留在屋内当拖鞋穿的,这鞋不沾水还行,沾水就给人捣乱,沙鹤珞在雨雪天气是绝对不沾脚的,放都放到角落里,只害怕弄混了摔跤,这次不是施铎打砸“金屋”,而不知就里的吴英舒收拾时又错放此鞋于床下,沙鹤珞也就不可能穿着这鞋出门啦。

所以说,巧合也是种天意的惩罚,只要你心怀歹意对人,就有对付你的天意,躲都躲不过去。

沙鹤珞拉开房门往出走,本能地觉察到近前似有什么动物存在似的,她退回来,插上门,使手电晃晃窗外,没有什么发现,心下仍紧张万分,想了想,决定等到天光见亮再走,以她现在的体质别说是对付一头狼就是躲避一条狗的攻击都难以胜任,更别说什么安全保证啦。她关掉手电,倦缩到光秃秃的土炕角落,集中精力设计逃跑路线,精细到每走一步需要的时间,说什么也不敢触碰之前发生的一切,深怕睁眼看见白衣人出现,那样,此命怕上该休矣啦。

坚持到雄鸡高歌后,沙鹤珞走出去。一眼瞅见自己留在地上的脚印,先是一惊,旋即跑到校门口,扒着门缝朝外看了看,一见没人,开门就跑,跑过围墙角,拍拍胸口缓缓气,接着再跑,直跑得几欲虚脱,才在杨树林边的石头上坐下来,缓缓劲儿,听听乐园那边传来的施铎叫骂声,她探身朝着来路望了望,瞅见华丝哥和汶君孝拐过了围墙角,缩回头,跑进杨树林,躲到陆翌鑫的墓后,实指望以此避难,却不料弄巧成拙,非但没有逃开施铎的殴打,还让众人看了场热闹,那般的恼、那般的寒、那般的难以忍耐,若不是华丝哥事先收掉她藏着的匕首,她一定手刃施铎,手刃巴琳,手刃所有能够触及的人们,其中也包括吴英舒和汶君孝。只可惜,她只能这么想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象狗一样离开杨树林,离开乐园,前往家中避难。这时候要是说起她的心情来,有些没法用文字加以表达,只能说,她能够忍受心理变化的煎熬,完全得益于她那颗较之于常人坚硬的心。因为她从不认输,纵使她在看到自己丑陋的一面时,也会用手掐住自己的心口,阻止道德伦理走进去软化她的心田。

她曾无数地对自己说:“没有可以依靠的力量,不是你任由别人骄横的理由。谁也不是生下来就横着走路的,都是借势当的螃蟹,再横行霸道也经不住一脚,没什么可怕的。只要有足够的狠,就能稳稳的赢。”

按照如斯说法,她排开了对施铎的恐惧,下决心正面对决,人都是欺善怕恶的,你敢驼着背走路,就有人敢骑到你的头上拉屎拉尿。既然不能再把施铎当猴耍,那就杀猴给鸡看,她已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绝不能再任人“划地为牢”。

此念坚定之后,回到家中的她吃了睡、睡了吃的恢复些体力之后,便去市医院检查身体。在排队等候透视时,瞧见排在最前面梅子被“口技”搂抱着,一副病病秧秧的模样。

她往队后躲躲,避开了两人的视线。眼下,她还没有确定自己有病没病,不敢保证这两人会不会因“肺结核”跟自己保持距离,其次,她到现在还没放下对“口技”的怀疑。因为她见识过“口技”的即兴表演,那是学什么象什么,不由人不服,所以,那晚她在听到陆翌鑫说话的声音时,惊慌之余自然地想到了“口技”的模妨,以为只要自己冲过去拉开门,就能吓跑门外那个装神弄鬼的人,那样,既能阻止张玉海的坦白从宽,又能知道谁在兴风作浪。却怎么也没有想到,门外非但没有跑路声,反而立着一个高出“口技”许多的蒙面白衣,这一惊,骇的她一口气没倒过来,一下子昏厥过去。

醒来后她相信了鬼魂的存在,甚至因为相信都不敢连夜逃走,以至于被施铎逮住揍了个昏天黑地。可奇怪的是,挨揍之后,她反倒不信邪啦,不仅清理掉脑子里堆积的鬼怪传说,甚至连亲眼所见的蒙面白衣都打起了问号,连连发问道:“世上真有执法的鬼魂吗?真要有的话,夕霞娘对爱爱做下事要比自己做得过份,还比自己做得长时间,怎么就没有遇见过鬼敲门呢?难道说鬼魂执法也欺善怕恶,专捡软柿子捏?我又不是张玉海,一没有升官发财的欲望,不用顾忌鬼魂对仕途的影响,二没有拖儿带女,不用考虑鬼魂对儿女的伤害。我只是想做一个随心所欲地置他人于股掌之上的玩家,以此来充实自己的人生而已,并没有实质性地杀人害人,何至于引来鬼魂问责。”

问到这儿时,她有些心虚地向着埋在心底的玉米花说了声对不起,不再喃喃自语,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陆翌鑫“说话”上去,一点点地拨开层层迷雾,渐渐地坚定了之前的判断,那就是有人想借乐园知青齐聚的机会,利用“口技”冒充陆翌鑫发声,迫使张玉海“竹筒倒豆子”,为吴英舒鸣冤叫屈。而这个人不是别人,非华丝哥莫属,沙鹤珞无需猜测也能找到华丝哥这么做的理由,只是说什么都闹不明白,“口技”为什么要参与其中。在她的印象中,“口技”不象是个惹事生非的角色,瘦瘦高高的个子,中学生般的气质,扑闪着一双单眼皮的大眼睛,不是躲在沙琪飞的身后就是跟在梅身边,只在被同伴们逗着炫技时,才红着脸走出来亮相,腼腆的任谁都不会把他跟痞子知青联系到一块儿。

为此,沙鹤珞曾在“口技”不在场的时候问沙琪飞:“看他不象是能跑能颠的主,怎么会跟着你们混在一起呢?”

沙琪飞摇下头,答:“没问过,他要跟着就跟着呗,有他还能逗个乐。”

宋一丁说:“我问过他队上知青点的人,说他学习还行,没让考大学之前,他爸他妈不知道从哪儿得了信,叫他回家复习,豁出去不要工分考上走人,他答应的好好的,回队上收拾东西,不知道为啥,一见沙大哥,立马扔下东西,跟着沙大哥做了死党,他爸他妈到队上闹,闹得断绝关系,他愣是没回头,服啦,够狠。”

“是吗,他这么做图得是什么啊?”沙鹤珞不解地问。

“说不来,他打架不上手,偷也不敢偷,每次只能放哨,没啥大用处,就是跑得快,有一回,我们还没开打呢,他拽着梅子跑没影啦,害得我们打赢了还被人笑话……”

沙琪飞弹出一个纸弹,中止了这次交谈。

自那以后,沙鹤珞就对“口技”多了几分注意,意外地发现这个人看待梅子的眼神完全与众不同,炽热的灼人眼红。她一下子明白了,“口技”追随沙琪飞不是出于崇拜,而是为了梅子追梦来的。

她很觉好笑地把自己的猜想告知给梅子,梅子听后,很感意外地看看她,问了句:“你这卦是找哪个瞎子算的?”

“瞎子都能看出来,你怎么会看不出来?”

“没看来,他就是爱跟着俺拎个包跑个腿啥的,多句话都没有,能看出个啥。”

“你只看你想看的,一心不能二用,自然看不见喽。”

“看见看不见也排不上他。咦,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要不要给你牵牵线,你也不用挂单啦。”

“别操我的心,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中,那我先把他装进兜里,不能让人给抢跑喽,等你啥时想要,就过来拿。”

“不要,你留着吧。”

 梅子拍拍裤子口袋,跟着沙琪飞他们走啦,“口技”追在她的后面,边走边朝沙鹤珞张望,象是猜到什么似的,突然笑了笑。

沙鹤珞却是没有笑出来,那般同病相怜的疼踢得她面目发僵,只要看到“口技”就会条件反射地板起来,搞得她自己都闹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因为同情而心生爱意。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口技”有“口技”的坚持,她有她的执着,两股道上跑的车是不可能拧到一起去的,除非发生车祸。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沙鹤珞早就受够了众人对沙琪飞的无声藐视,不止一次地发誓不于其属下发生恋情,那怕此人俊过汶君孝十倍百倍,她也绝不涉梅子的后尘。

这是她坚守的原则,也是她拢络人心的筹码,要知道,在乐园这个一亩三分地上呆着的可都是人物,没什么大出息却有着大正气,别看平日里“窝里斗”的鸡飞狗跳墙,真要有人敢随了外人坏了乐园的名声,“窝里斗”瞬间就能变成斗你的窝,把你当成臭虫一样拍扁还还要唾出二里地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被抛弃的还有找回尊严的可能,而被唾弃却万劫不复。没有人会傻到离群索居还乐不可滋,除非脑子梗得不知道自己是谁。

对这些,沙鹤珞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的,下乡至今,她所扮演的两面人角色就是不想被抛弃而进行的努力,她自知自己没有沙琪飞那样的魄力吸引不来追随者,但她有足够的伎俩可以挑动群众斗群众,这是她屡试不爽的制胜法宝,并且百分百见效,那些斗昏头的人们只顾盯对手的枪,瞅也不会去瞅城楼之上的“芭蕉扇”,这时你只需扔个友情弹,所有人便会被你尽数收于囊中,随时为你所用。呵,掌控与被撑控就是这么简单,只要你的脸皮足够厚,厚得过城墙拐角就行。只是别象沙鹤珞这般地玩露喽,挨打都是小菜,怕只怕自食其果还得把盘子给嚼喽,那时,悲乎,叹乎,泣乎,也乎不出人来啦。所以说,人往正直上活才是长寿之道。只可惜,此时的沙鹤珞还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执着于反败为胜,即使是在被揭露了过去的所有行径之后,她仍呆在死胡同里寻找希望的曙光,那怕是从“口技”那儿探得一点点的口风,她都会去找华丝哥,向他宣战。同时,她还要告诉汶君孝和吴英舒,告诉所有人,就算是鲜花凋谢不如草,她也要孤芳自赏到永远。她要站起来,她要借助所有可以借助的力量站起来,而这力量的基点就是“口技”,只要有了“口技”的帮助,一切便能迎刃而解。

可是,“口技”却好象猜到她的心思似的躲开她的视线,别着头,搂着梅子望向透视室的门,使得沙鹤珞不得不加深对他的怀疑,并下决心探个明白。

她耐着心地等到梅子进入透视室,算计着时间差不多快到时,把守在门外的“口技”叫过来,单刀直入地问道:“你去乐园了吧?”

从看见她出现就已经在心里动作好对策的“口技”,很是镇静地反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前天……大前天,就是大前天半夜,我听见你在乐园说话,是不是真的?”

   “你发烧了吧?这几天我跑得腿都细啦,先去梅子家找她,她妈说她回队上啦,我撵到她队上,没人,找到你们乐园,正遇她生病,我背着她回山城,在这儿住院观察在现在,医生说再透视看看,没啥就可以出院。我哪还有时间去乐园干啥?我能干啥么?你们那儿的人除了颛孙仁和蒉儡,我认他谁啊,要不是为梅子,你们那儿我登都不登。”如此连贯的回答之后,“口技”扔下一个不耐烦的动作,走回去,背起走出来的梅子就走。

沙鹤珞叫住他,走过去看看梅子,装做关心地问了问病情,打听下病房号,待拿到透视结果后,便去病房找梅子,意欲通过梅倩之口确认“口技”的行踪。

正在靠门边的床位上给梅子剪指甲的“口技”不等她走到近前,就对梅子说起来:“她这人怪得很,刚才一见我就说大前天晚上听见我在她们乐园说话,你说怪不?那天晚上我在你队上等你等到天亮,冻得人成冰疙瘩,一到乐园,就钻进颛孙仁的被窝里,刚暖和过来,那个胖女的就把我叫起来救你,我哪有去乐园说话啥的,你说说,这话放你头上,你生气不?”

梅子看着沙鹤珞问:“出啥事了,你这么问?”

沙鹤珞连连摆手,说:“没啥事,我就是听着象,以为是他。不是就算了,没别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咋不听成别人的,非要听成是我的?”“口技”板着脸说着,转向梅子,换了种声调:“你跟她在这儿,我找医生问问透视的咋样啦。”

梅子伸手欲接剪刀,“口技”拨开她的手,将剪刀放进床下的脸盆里,使报纸盖上,再三叮嘱沙鹤珞等他回来后再走,这才放心似地走开去。

沙鹤珞敏感地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细心地观察下梅倩,发现这个平时精气神十足的“女流氓”(这是她暗下里为梅子起的绰号)面色暗黄,两眼无光,每说一句话,眉头都会蹙起疙瘩,好似变了个人似的。

不待她发问,梅子先自开了头:“你都知道了吧?没死成,把自己报废啦。”

“什么事啊,能把你给报废喽?”

“别装了,你还不知道俺嘛,陆翌鑫一死,俺活着的心跟着散啦,越想越觉得憋屈,俺是咋了啊,比谁比不过,愣是没有比过方佳菌,他至死都记着方佳菌,太伤人脸啦啊,俺那么努力地改变自己,为他洗衣服做饭,为他收拾屋子,变得我自己照镜子都不认识自己了,咋也没想到,他走啦,走得那么绝情,看都不看俺一眼,你说这脸打得疼是不疼?他当俺是啥啊?是俺长的不好还是俺不是个女人?他咋能这么样打击人呢,不稀罕俺就别帮着提水,不稀罕俺就别给俺留门,因啥用希望勾魂再用失望打脸,俺就这么好欺负?有这么欺负人的吗?你说,我要不追着他问个清楚,我能咽下这口气吗?”

沙鹤珞面带同情地听着,心下里却是嘲笑不已,打梅子住进“茶馆”那天起,她就在等着看好戏,每天都盼着方佳菌归来宣誓主权,把梅子从乐园赶出去。虽说梅子跟她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但梅子是沙琪飞带进乐园里来的,就该是沙琪飞的人,去留都应由沙琪飞决定而不是梅子的自作主张,梅子这么做无疑是在变相地给沙琪飞戴绿帽,沙鹤珞绝不能允许这个,可不允许又没什么办法,只有干瞪两眼看着,梅子不比吴英舒,随便造个谣便能吓退三舍外,弄不好打遍天下无敌手也要打出狐狸原形,那样吃瘪的不是梅子反倒是自己,再则说,就是不往梅子身上泼粪,此人就已经臭不可闻,完全没必要再做什么文章,只需等着方佳菌出现即可。为此,她跑去方佳菌家,想把方佳菌叫出去好好谈谈,只要方佳菌出面,赶走梅子便是分分钟的事儿。那知道,她连方家的门都没进,就被方父黑着脸打发走了,那架势好象跟乐园知青有仇有恨似的,弄得她恨恨地离开,还不知道该恨个啥。回来后,她把此事添油加醋地告知陆翌鑫,意欲借陆翌鑫之手赶走梅子,陆翌鑫却是面无表情地听完又面无表情地走开去,扔下沙鹤珞一人尴尬不已,发誓赌咒地想要搅混水,任谁都别想好过。

想是这么想,却始终为未能做什么而感到遗憾,现下看到梅子如此失魂落魄,她的心里别提有高兴啦,那般所谓的将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都有过之而不及,只是她还不敢过早露齿而笑,毕竟梅子还有可利用之处,在她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之前,同情与关怀的伪装还是不能卸掉的。

梅子却是一无察觉地接着往下说:“俺活人真是失败的很,你哥……你哥不把俺当个人,他……陆翌鑫也不把俺当回事,俺这是贱在哪儿啦,咋这么着人嫌呢?俺一不杀人二不放火,就是喜欢个玩,喜欢到处跑着玩。俺爸妈都气得没脾气,他……陆翌鑫用一个眼神就把俺的病治啦,那天俺就发誓,变个样出来给他看看,俺不是没脸没皮的人,俺比方佳菌只好不差。俺要让他忘掉方佳菌,让他变成俺的人。野心啊,是吧?野心家的下场就是俺这样的,想的天花乱坠,一睁眼啥也不啥,空虚的发疯还叫不出来,想死啊想死,真要死的时候又心酸的想活,俺咋也不相信他就那么没啦,俺躺在床上想啊想啊,想等他来带俺走,他没来,你们那些人进来把他的东西都搬走了,要搬到杨树林烧喽。看着他的东西出门,看着他的地方空出来,俺盼他活的心思彻底的死啦,死的干干净净,哭都哭不出来。当时就不想活了,说啥都想追他去,俺就不信,他躲得过活人,还能躲得过死人不成……”说到这儿,梅子的嗓子一干,呛的咳嗽起来。

沙鹤珞伸手拍打拍打梅子的后背,看着咳嗽减轻之后,使用一种大姐姐关心小妹妹的口吻说道:“阳间都没有的缘份,到阴间还能有姻缘啊,你真死了,别说乐园人不乐意,就是你爸妈也不会同意你跟陆翌鑫埋在一块儿的,你死不了白死啊。你呀,死了这条心吧,就当在路上被陆翌鑫绊带了个跟头,坐那歇会儿,歇够了就起来,别在一棵树上吊死,行吗?”

梅子拍拍胸口,点点头,说:“你不说这话,俺也想开啦,就是心里憋得慌,说出来好受些。‘口技’说,俺要死他也不活了,陪俺死哪儿算哪儿,你说俺还能死吗?他追了俺几年俺不知道,知道了还让他陪着去死,俺还是人吗,你说是吧?”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算啦,你有这觉悟我还操什么心啊,你好好地吧,我走啦,我奶奶还等着我回家做饭呢。”

“这么急,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没说完,留给‘口技’说去,我还有事,再见。”

“等一会儿,你帮我带个话给你们那儿的巴琳,跟她说,她借给俺的衣服俺弄脏了没办法还,等以后,俺一定还她一套好的。”

沙鹤珞意外地停下脚步,问:“你什么时候跟她扯上筋的?”

梅子笑笑,答道:“她救了俺,还把她的衣服让俺穿上,俺在路上闹肚子,搞脏了她的毛裤,没办法还她,俺不能腌臜她的好心,就不给她还了,麻烦你回去跟她说一声,谢谢她,等俺有了能力,一定用自己的钱给她买套好的还给她。”

“好吧,你要这么说,我就这么学吧。”

站在门外有一会儿功夫的“口技”让过沙鹤珞,走进来,服侍着梅子躺好之后,说了句:“她这个人靠不住,你托咐给她的事准黄。”

“咋这么说呢?”

“她在乐园已经臭成屎啦,叫她带话,没戏。”

“咋回事,你说给俺听听。”

“等一会儿啊,刚才没见着医生,护士说,让过会儿再去,已经好一会儿了,再不去又该逛过去啦。我先去找医生,回来慢慢跟你说。”“口技”说着走出去,将躲在门外的沙鹤珞吓一大跳。

沙鹤珞先自抢在他前面解释道:“我的检查单没拿,我正想进去找找。”

“进去找呗,又没人拦你。”

“好好,你忙你的去,我自己进去找。”

“口技”头也不回地走啦。

沙鹤珞却是对着他的后背,咬紧了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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