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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梦》第一百八十一章

(2023-09-30 07:01:37)

181

飞车而来的华丝哥望着风中的吴英舒心疼不已,直想扔下自行车飞奔过去扶起她,深深地说声:“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这句话从他得知吴英舒被取消招工资格时就卡在他的嗓子眼中,虽然他忙活了半天,仍断定不出谁是“始作俑者”,但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一定是受他所累,可又找不出所累之因由。依他对冬施的了解,不管吴英舒是不是潜在的“情敌”,都已经是冬施急于踢开的目标,为了对付这个目标,冬施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个遍,完全没必要卡住吴英舒作祟。可不是冬施又会是谁呢,谁会为了“走后门”而公然卡掉“上榜者”?如此胆大妄为者,明知卡人的理由不充分还这么任必为之,这若没有“上层”旨意,借他个天胆也只敢在地上划圈儿,断不至于下此狠手啊。

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的冬施冷冷地盯着他,一直等到他从深思中回过神来,方撇嘴问道:“值吗?”

“指什么?”

“她啊。”

“她什么?”

“哼,没什么,看你走高挠,没她当观众,有点可惜……”

华丝哥看一眼顶在冬施头上的烫发,转身背对起这个现身办公室还放纵其坐姿的胖姑娘,装做翻找文件,直到冬施无趣离开,这才展下腰身,探头朝向窗外,目送胖姑娘走出单位大门之后,长吁口气,赶忙跑到领导办公室递假条,一获领导批准,立刻溜出去拾掇自行车,为次日的行程做准备。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他骑上自行车直奔张村,情急的恨不得一步到位,心下里不停地猜测着吴英舒的窘境,担心着她的承受力。凭借他对乐园人的了解,他不用想像也得看到一张张冰冷冷的面孔, 那是自私者对待失意人士时所特有的常态:冷淡、漠视、刻薄、讥讽、视而不见等等,只需望上一眼,便没齿难忘。对于这个,华丝哥是感同身受,每每提及都觉牙根发痒,若不是因为吴英舒的存在,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踏乐园半步。

没办法,感情就是这样不受大脑支配,你的世界已找不到我的存在,我的空间却还在渲染你的色彩,这是爱对自身行为的独裁,还是独裁自身行为的爱,别说外人看似一样又似有不同,就连华丝哥自己都有些混淆,有时,他觉着自己可以特立独行,潜意识里却还盼着有吴英舒相伴;有时,他觉着可以拒吴英舒千里之外,心下却祈祷着吴英舒停留在他的视线之内;如此这这那那,如此反复纠结,如此反复抛掷,最后落在手上的还是一疑问:唱歌的爱情是不是已哭着离开?

这,还将是华丝哥继续面对的课题,不过,眼下他已还顾不上这些,他现在要做的也必须要做得是,不能吴英舒在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环境中独自面对一张张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脸。他得帮她,即使是帮不了什么,他也要站到她的面前,使她在夹缝中看到一丝阳光。

这是他此行之目的,是他辗转一夜所下定的决心。所以,在他走向吴英舒,走向这个魂牵梦绕的“心上人”时,他的表情即果决又淡定,好似英雄救美一般。

被自行车铃声惊扰的吴英舒扭脸看了一下,忽地站起来,指向华丝哥身后叫了声:“小心。”

华丝哥应声后看,一辆吉普车划弧般地朝着这边冲过来,其架式大有撞祸之威胁,他扔下自行车,跑向吴英舒,意欲用自己的身体施加保护,却不料地面湿滑,一下子栽倒在地,整个人呈箭状直直地滑过去,撞到吴英舒脚下的那堆砂石,狼狈的让人无法言语。

吴英舒顾不得多想,伸双手去拉华丝哥,拉了两下没有拉起来,还险些儿匍匐到华丝哥的身上。

呼啸的吉普车响着刺耳的刹车声停在村口,从上面下来两个人,走在前面的冬施怒气冲天,跟在后面的年青司机一脸无辜,边走边朝着侧身坐起来的华丝哥打哑语,意思是说,冬施一直催他开车跟踪到这儿,方才的惊吓也是胖姑娘硬性胡来造成的。

华丝哥刚刚看懂司机的哑语,冲过来的冬施已经到了眼前,二话不说,冲着华丝哥的脸挥起巴掌,一下不解恨,二下跟着来,正打第三下时,被华丝哥死死地抓住手腕子,疼得她大叫:“放手,放手,你给我放手。”

站在一旁的吴英舒瞧出胖姑娘的疼不象是装出来的,忍不住对着华丝哥劝道:“你快松手啊,不能这么做。”

华丝哥看看她,慢慢地松开手,使劲地推开胖姑娘,借着司机给的力坐到砂石堆上去。

冬施开始了不依不饶:“你敢跟我动手?你敢跟我动手啦?你现在跟我回去找我妈说个清楚,说不清楚,这事没完,昨天下午我就知道你心里有鬼,今天一早我就盯着你,一路上你连头都不回一下,急着去死啊?她是什么东西,你这么惦记?你就这么惦记她吗?

这种含沙射影的攻击令吴英舒深感无稽,她鄙视地瞅眼乱七八糟的卷发,转身走开去。

华丝哥的心一下子乱了,冲着冬施吼道:“她是什么东西,不是你随便乱叫的,就你这德性,别说拿东西比你,就是拿狗比你都比你叫的好听。”

“是吗?是吗?她叫的好听是吧?”冬施说着,在原地转了个圈,一指华丝哥,冷森森地笑了声,继续说道:“好,我成全你,我成全你一辈子。我这就把你的户口档案弄回来,你在这儿给我等着。你(一指司机),马上送我回去。”

华丝哥欲要张口还击,站在旁边的司机一把捂住他的嘴, 对着他的耳朵小声道:“别应声,这要毁,毁的可是两个人。”然后,笑着对冬施说:“等一下,我把车整一整咱再走。”

“你快点。”冬施发狠般地说着,调转脑袋,冲着走向乐园的吴英舒咬起牙。

司机冲着华丝哥做了个息怒的手势,慢慢地走向吉普车。

华丝哥对着这个平日里相处融洽的朋友看了又看,忽地悟出“两个人”的含意,顿觉后背发冷,好似触到利刃一般。

“冷静,一定要冷静,”他劝慰着自己说起来:“你是来帮英舒站立的,不是往坑里推她的。你已经忍了三年,怎么地也得忍过今天。等到英舒能够离开乐园那天,再出这口恶气不迟。忍,忍,忍,忍过今日之耻才有明日的扬眉。”

于是,他使劲地搓搓生疼的双颊,站起来,拎起自行车,接着装做失手,又把自行车推倒在地,等到胖姑娘回头看时,他冲着司机说道:“看你的技术吧,差点害死我也就算了,还把自行车也给弄报废啦,你叫我跟领导怎么交代啊。”

司机一指冬施,配合道:“领导在那儿站着呢,你去做个交代,不就万事大吉啦嘛。”

冬施翻看眼司机,没有发气。司机冲着华丝哥连使几个眼色,催着他向着冬施靠近。

华丝哥走过去,为防再受伤害,他保持着三步距离,看着冬施强笑道:“我在这儿碰到吴英舒纯粹是巧合,你这么误会是对我的污辱。第一,我到这儿来是公事,张玉海他们盖得这排房子”一指供销社东边那排新筑的红砖房,“被县上征收啦,有些牵扯到税务上的问题需要我们来确定。第二、我到这儿来顺便帮你妈办点私事,上次吃饭时,你妈说张村的平果好吃,我让张玉海弄了一筐,准备今天回去捎上。第三……

“行啦,行啦,听不见。”冬施冷冷地打断他的话,说:“就你这德性,别说拿东西比你,就是拿狗比你都比你叫的好听。哼,这话也敢说?你以为你是谁?没有我能有你的今天?我不如狗,你如啥?拿她来贬我,贬我?!她是什么东西,你是什么东西?你他妈的就是我脚下的一条虫,恶心的让我想吐。从现在开始,你离我远点,远点,听见没有?滚远点!”

压抑着心中之火被这番话浇上油,腾地烧红华丝哥的脸,他的双手抖动着搼了起来。盯着他的司机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到吉普车旁,小声劝道:“她的话是反话,我都听出来了,你还听不出。让她发发火出出气,这事就这么过去啦。你对她又不是不了解,霸道惯了吃不了一点亏,你就让她占点便宜又掉不了一块肉,算啦,就这样,听我的。”

“听你的?你要是我也能听你的?”

“听啊,你见过大树弯腰让人骑吗?没有吧?没有你就得听我的。”

“听你的,听你的,我真不知道你这几年知青是怎么当的。”

“怎么当的不重要,重要得是你我现在已经不是知青,不能再用知青方式解决现实问题。这话可都是你说的,现在还给你,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记住啊,好汉不吃眼前亏,绝对不吃眼前亏,不能吃,吃不起。咱们的今天可是梦了多少时日才抓到手的,不能这么撂喽。”

华丝哥点下头,深吸口气,重重地吐出来,伸手拍拍司机的胳膊,径直走向冬施,蹲下身,望向胖姑娘,低下声气说道:“别生气,行不行,能听我说些话不?”

冬施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打嗓子眼里“哼”出一声。

“好,那我说了。”华丝哥动下双膝,本想着换个舒服点的姿势,那知先前摔倒碰伤的膝盖作祟,令他跪倒地在,这不仅使他大惊,连冬施都瞪大了眼睛。他一横心,索性跪着说下去:“之前,我一直不敢对你太好,是因为我怕失去你时让乐园的那帮人看笑话。你知道他们从来就没有看好你我。他们说我追你是在追天上的浮云,做的是白日梦。现在看来,他们是对的,我追的确实是浮云,是高高在上的浮云,我要是再这么追下去,云不语,花无声,一阵风来一场空。让人看笑话也还罢啦,弄不好连做人的资格都要被剥夺。唉,算啦,说多都是泪,我还是滚吧,反正就是这么回事啦。”

说着,华丝哥两手扶地,挣扎往起爬。冬施仰仰头,望向供销社,仅用眼角余光扫视下华丝哥。

华丝哥气恨的脸起白雾,一鼓作气地站起来,走过去,拎起自行车摆摆正,推起就走,刚走两步,脚穿的皮鞋便开始打滑,险些儿将自行车带倒。

站在近旁的司机走过来想要帮忙,手还没碰自行车,就被冬施黑着脸斥到一边去:“赶紧修车去,我爸下午还要用车呢。”

“好好,我帮他把自行车弄到车上去就修。你看这车链子都掉了,他的鞋又走不了路,带上他算啦,万一车在路上抛锚还有个推车的,好不好?“

“ 好什么好?这是我爸的车,县上人谁不认识,后面挂个破自行车,丢你的脸还是丢我爸的脸?”冬施边斥边盯着司机,直到司机躲到吉普后面,这才收回视线,走过去拨拉开华丝哥,将自行车抓到手,瞪着华丝哥说道:“臭美也不挑个时辰,摔死你才让我解气,一会儿告诉张玉海,让他明天用手扶把这个给你送回去。”说罢,推起自行车朝着供销社走去。

华丝哥拧眉瞅着胖姑娘,打嘴角冒出一丝胜者的笑,被走过来的司机看了个正着,忍不住调侃道:“都说男人膝下有黄金,你这一跪还真没白给。”

“声音小点,给我留点面子行不?”

“行,行,多大的个多大个脸,该给得给。不过,你这戏演的有点过火,看得我都蒙头。你脑袋没打酱油吧?”

“压根儿就没小卖铺,我打什么酱油。”

“还没打酱油,一早起跪了这个跪那个,……”

“停停停,你不说这个我还不生气,一说我还真想收拾你。你那样开车吓人不吓人,万一撞上我怎么办?”

“能怎么办,再跪一个呗。”司机说着,呵呵一笑,拍下胸脯,继续道:“把你的心放到肩胛骨上,瞅好吧。我是玩车长大的,我爸他们车队的人都是我的师傅。开这车就跟玩似的,指哪儿打哪儿,不差半分毫。”

“吹吧你,不差半分毫还把我摔成这样,这要差个半分毫,我还有命吗?”

“打酱油了吧,这可怪不着我的车。是你计算失误扑了个空,摔也摔伤的是你的智慧,跟我染不上边。”

“咋染不上边,你要是按个喇叭提醒我一下,我至于扑空吗?”

“咳咳,这话最好别让汶君孝听到,小心血战来临。”

“你怎么知道汶君孝的?”

“咋不知道,他师傅的女儿就是我对象。要不是他告诉我说他跟吴英舒有一腿,我还以为他想跟我抢‘拉菲克’呢。”

“啊噻,这世界可真不宽敞,不穿长袍也能遇见亲家

“可不是嘛,要不怎么说,做人不能奸诈狡猾不自在,说不定啥时变成别人的菜。你呀,注意着点吧。”

“还真是得注意了啊。”

  过了一会儿,冬施走过来,瞅瞅走在进村大道上的吴英舒,冲着华丝哥下令道:“上车。” 

“去哪儿?”司机问。

“还能去哪儿,找张玉海去。”

司机冲华丝哥挤下眼,两人上了车。

汽车开到距离吴英舒几步远的时候,减速慢行下来,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冬施打开车窗,朝向吴英舒的后背说了句:”跪着走,重获新生;站着走,死路一条。“

吴英舒弓身抓起路边的一个土块。

冬施一见,关上车窗,催促司机加速前进。

华丝哥透过后车窗,冲着被车甩到后面的吴英舒竖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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