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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梦》第一百六十九章

(2023-09-29 07:05:55)

169

    顾自拦车的梅子受着沙鹤珞的提醒,让开拦挡着的车辆,冲着班车离去的方向大叫:“钱多烧手啊,有坐车的钱买只鸡吃了,傻死啦啊?!”

沙鹤珞拽开她,等着被截停的车辆离开后,冷冷阻止道:“别叫了,叫也没人理你,你要觉着不划算,那就再截辆车追上去,权当是替他俩弥个车钱。”

“我吃撑啦?!都什么人啊,放着便宜不占,硬要在没肉的架子上做脸。怪道的很。”

“什么怪道?冲你截车的样,放我我也不坐。瞅你这动作,(说着,沙鹤珞一挑兰花指,面露谄笑,扭动下腰肢),贱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这咋啦么,俺每次截车都这动作。你哥他们每次带俺出去,截车都是俺的活,没有漏跑的。”

“漏过没漏跑,我又没见着。反正,我们这儿的人不会这么做的。截车也得有尊严。”

“去你的吧,要尊严还截啥车啊,有本事,走他个两万五千里,来他个长征啥的才叫尊严,其他啥也不啥。”

沙鹤珞瞪她一眼,向着驶过来的一辆班车看看,意外地瞧见吴英舒打班车上走下来。

梅子略显意外地张下嘴。沙鹤珞抢在她的前面迎住吴英舒:“你没有在你同学那儿住啊?”

“住不成。连床都没有,只有一个土炕还烂掉一半,她一个人住都悬乎。看着真可怜。”

“没啥可怜的,”梅子插言道:“俺那儿更惨。别说炕啦,连门板都是筛子。”

沙鹤珞继续她的话头往下引:“没住真好,我正担心着哩。我听说,你同学有点那个,真怕她把你怎么样......”

“那是别人胡说的,她好着呢,就是话多了点。”

没等吴英舒说完,梅子一挥手,拽住她的衣袖,朝着西边一指,说:“别说耽误瞌睡的话,快去县上追汶君孝。他等你半天等不及,就和陆翌鑫坐车去县上啦,你现在追,铁定能追上。”

吴英舒的脸一下子红起来:“我追他干啥啊?”

“你说干嘛啊?”沙鹤珞笑着拨开梅子,挽住吴英舒的胳膊,往路边走走。

梅子看着吴英舒说:“瞅你脸红的,有啥不好意思的。汶君孝能到这儿来,说明他心里装着你。够意思的啦。这事要放俺身上,俺不光追到县上,就是追到他家也不带打哏的。”

沙鹤珞带着吴英舒转个身,背朝起梅子,说:“别往沟里带人,英舒跟你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的,都是女的,心同此理,只是敢做不敢做的事儿,真要是狠下意志,拽住皇上也能当女婿。”

“说说就没谱啦,哪年哪代的瞎唱什么戏啊。你走不走啊?我们可走啦。”

“走呗。俺回去也没事。”梅子说着,将两手抄在裤袋,走回到路边,张望一下,忽然回身叫道:“哎哎,瞧俺这脑袋你……装水啦,刚才在那儿说抹帐啥的时候,俺就想着要帐的事,咋打个转身就给转没影啦。你俩给陆翌金说下声,俺去队上寻人讨债,他借俺的钱好长时间没还。这次他要是招工走人,俺的钱可就黄汤啦。你们给陆翌鑫说一声,俺今天不论多晚都会回的,让他把门给俺留着。”

吴英舒顺口应承了一个字,沙鹤珞跟着补充道:“留不留,我们可不敢保证。”说着,使劲地带带她的胳膊,领着她走出一段路,小声说:“别理她,骚着哩。她哪儿是催你去追君孝,是她想跟着胡染扒染,别上当。”

“她没那么坏。”

“真等到那么坏,你哭都来不及啦。走吧,我得赶紧回去换衣服,这衣服太招灰啦。都是米娅娥出的馊主意,非要让我买这么件衣服,闹心死啦。”

“你去县上穿得好象是蓝衣服,干嘛换掉啊。”

“不换不行,从县上截车回来时候,蹭上一大块黑漆似的东西,刚好在胸前这块。幸亏没穿这件衣服去,不然洗都洗不下来。”

“你把脏衣服给我,我给你洗洗,现在天凉了,你尽量少用凉水吧。”

“没那么娇气,我已经用洗衣粉泡上,一会儿就洗好啦。”

两人随说随走回乐园,瞧见大队办公室的门上贴出一张大纸,上面写着招工考试录取人员名单。

这一次,除去巴琳哭破嗓子之外,大多数人表现出一种出奇的无奈,就好象那些刚刚跋涉出沙漠的旅行者,看着眼前祈求已久的“甘露”,却不能伸手索取一般。

天近傍晚时,沙鹤珞推开“别墅”的门,正欲说话时,紧随其后的卿婧绕过她,径直走进屋内,瞧也不瞧吴英舒一眼。沙鹤珞做出一副打抱不平的表情瞪眼卿婧,将吴英舒拽到杨树林。

正在林中依偎而坐的颛孙仁和巴琳抬起满是泪水的眼睛朝着来人望望,慢慢地站起来,慢慢地走开去,就好似一对患难老者拄拐前行,完全没了往日的气性。

吴英舒噙泪将这两人目送出杨树林。

沙鹤珞拉她坐下,愤愤地说道:“瞧卿婧那德性,记仇记得还怪牢的,不就是找了个村农,至于抓着枣树当梧桐啊。”

“别这么说,她的烦心事也不少。”

“自找的,怪谁呀?又不是……”

“行啦,快说正事吧,我还烧着水呢。”

“好好好,快说快完,刚才大队会计通知说,让咱俩大后天在县医院检查身体。”

“我听说了。”

“他的嘴还真快。你怎么不见高兴劲啊?”

“没拿到正式通知前,高兴是空的。”

“也是啊。计划没有变化快。”沙鹤珞说着,朝左右看看,小声地说起来:“有件事情我得说出来,要不然,我憋得连觉都睡不着。”

吴英舒有些明白似地看下她,问道:“是他的事吗?”

“对,因为梅子在,我不好说,其实,汶君孝这次来不是奔你来的。”沙鹤珞说着,换上一种沉重的语气,“他是跟一个女的来的。”

如梦般的感觉晃动起吴英舒周身的骨骼,一直潜伏在体内的猜疑、困惑、期待、希望等等一下子化解成一股寒气如刀子般地游走起来,疼得她坐到地上的石头上去。

沙鹤珞跟着坐下来,佯装愤闷地说下去:“他坐在班车上,没有下来的意思,看见我冲他招手,他才叫车停下来,班车离站牌三、四米才停住。他下来以后,坐在他旁边的那个女的从窗口探出身,一个劲地冲他招手说话,君孝也是难舍难分似的。有几个社员看见都说,那是君孝的媳妇是不?我当时真是别扭,直后悔不该伸手招他下车,早料到是这种状况,我多那个事干啥呀。都怪我,我早就知道君孝变心的事,就是不相信,才把叫他到乐园来的。他呆了一会儿就走了,好象很没意思似的,气得我都不想理他,梅子还犯贱地拉着我送他到村口,这才把你给碰上。回来以后,我把这事想了又想,觉着不是件坏事。你看啊,你跟他相识相恋不过三年,真正谈心约会什么的总共三十一次,这我都给你记着呢。你别以为我跟踪过你,这可都是你每次约会之后说给我听,我累计出来的数。三十一,也就是一个月的时间,能产生什么样的爱情啊?咦,我咋能顺口说出这两个字,丢人死了,真是的,都是让招工给搞得忘乎所以然,等到离开时把不准连自己的名字都要忘掉啦。是不是?”

吴英舒没有做答,只将一团懵懂之气糊于面部,竭力控制着哭出的欲望。分分钟前她还在用梦堆积她的梦之堡垒,用梦诠释沙鹤珞所言,用梦解读汶君孝来而不见的行径,用梦浏览过去的那段旋转着的爱,甚至用梦来抓阄,希望抓着个“坚持”走下去,或是摸着个“放弃”哭上一场,继而缩进梦之堡垒做“茧”,等到新的梦想成型时再破“茧”成蝶,却不曾想,梦乃魂魄之呻吟,不是人能左右得了的,即使是强硬地掐断过去之所有,梦之根也会在心中做祟,不搅你个六神不定,也要拽着你扎进梦堆中醒梦,至于醒得清楚还是梦得糊涂暂且不论,单那梦中套梦的路数就足以使旧梦的情怀扰乱今明的生活。这都是早恋之梦惹的祸,不是想躲就能躲得过的。若不是这次“榜”上有名,吴英舒还看不到这一点。可看到这一点后,她又觉着心疼,疼自己被爱所困心无定数,拿起语文想数学,拿起数学想地理,拿来拿去的拿到手软,拿到手里的只有半瓶子醋,不用时还觉着是个财富,真用时,上不得“满汉全席”,以至于屡屡与“大学”擦肩而过;疼自己一腔爱意被汶君孝所弃;疼自己浪费的那一片片光阴;疼......,疼这疼那的,也就顾不上旁人的存在啦。

“你倒是说话呀,我最见不得你这样,有啥说出来该多好啊。你不会是在生我的气吧?我是因为疼惜你才多嘴说事的。我不能看着你在梦中转悠,而他却已破梦而出,这样是不公平的。你为了他失去了那么多不该失去的东西,承受了那么多不该承受的烦恼,他却连补偿的意思都没有就那么一下子远走高飞啦,这叫什么嘛,你在那张属于你自己的青春画卷上画满了他的肖像,一直在傻傻地等着他从上面走下来,结果呢,他是走下来了,可走到别人身边去了,你白忙活半天,还为他人做起嫁衣裳。唉,真是气死了啦,要不是看那个女的长得漂亮,我真想骂汶君孝瞎眼什么的,真是太不象话啦,人脸又不是狗脸,哪能说变就变啊,你说是不?”

说着,沙鹤珞使胳膊肘碰碰吴英舒,期待着吴英舒伤感抽泣或是难过咆哮时再行落井下石之事。她等了一会儿,没见动静,再等,还是没动静,忍不住扭头一看,吴英舒脸上非但没有一滴泪水,连表情都无法圈点。

 “她是被气傻了,还是气蒙啦?”沙鹤珞猜测地思想着,忍不住用手捅捅吴英舒,说:“他要变就让他变去吧。他能变你也能变,等咱们这次招工进厂,我一定帮你瞅视上一个比他强出十倍百倍的人,让他后悔去吧。真的,相信我,我不是信口开河,是经过大脑才冒出来的。你知道我最后悔的一件事是啥吗?就是不该把你推向他,那是个错误,真是个错误,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弄得你跟他刚一接触就谣言四起,乌云满布,搞得你身败名裂,连那次参加招工的权利都被剥夺掉啦,都怪我,光看他的外表,不看他的生辰八字跟你的合是不合。这不是迷信,社员们都这么说,八字合的人不吵不闹过一辈子还嫌短,八字不合的人就是拧在一块儿过一天也显长,吵啊闹啊打啊什么的,没完没了,”话到这儿时,沙鹤珞的脑海里蹿腾出父母过日子时的情景,由不得地气血撞头,失去理智般地抬高声调:“就知道吵啊吵的,吵得自己都烦的时候,就各走半边,谁也不认识谁似的再不来往,把亲生儿女们当狗一样地不存在,只为自己活的痛快。恨死人啦,不打算好好过就别要儿女,要儿女干啥?!就为了观战?!这象话吗?太不象话了,那有这样活人的,还不如死了算啦。”

 沉浸在痛楚之中的吴英舒被如此突兀的语调变化骇得一跳,惊梦般地抬起眼睛,用一种母性的理智将自身的痛苦转化成仁爱投注到沙鹤珞身上,一下子压住自身的痛楚,转向对沙鹤珞的同情,她已经从梅子那儿听到了有关沙家的“离婚内幕”,知晓沙氏兄妹的不幸,一直隐忍着不敢去触沙鹤珞的伤疤,深怕自己的怜悯会引起沙鹤珞的反感而失去这个唯一的朋友。自从卿婧不再理她之后,她越来越感到沙鹤珞的重要。对于沙鹤珞做的一些事情,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不想深入地去追索。她只想以同情的心态理解沙鹤珞所为,压根儿没想到沙鹤珞会借题发挥地咆哮出来,并且一汪泪水地望向自己这边。

    “她在难过呢,”吴英舒尽量控制着面部表情,加着小心地对自己说道:“不能劝啊,她这样暴发出来也好,总憋着会憋出病来的。这么长时间,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看着别人家父母说笑,看着别人家的孩子搂着父母上街,看着别人家热热闹闹,她的心该有多难受啊。她的父母咋就想不到这点,非要弃儿女不顾而离婚呢?离婚真就那么好,好得连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都舍得割掉不要?不会吧,猫狗还恋母子情呢,过一段时间,她家会团圆的,一定会的。”

想到这儿,吴英舒掏出手帕去擦沙鹤珞的泪水,方到近前,沙鹤珞使右手一挡,伸左手袖子往脸上一抹,苦苦一笑,说:“这虫子讨厌死了,总往我脸上飞,眯的人直掉泪,真是的,说着说着竟然激动跑题啦。其实我是想说,什么都不能永久的,再好看的东西看久了会眼疲劳,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会犯腻,人的本性就是如此。咱们也不能这么傻呼呼地跟着一个人上劲。这点啊,晶晶要比咱们强。你记的不,有一阵子‘人肉标杆”追过她,她连心都不动,我问她为什么,你猜她怎么说,太懒了,连被子都不叠,把屋里弄得跟垃圾箱似的,这是她不能接受的。她谈对象的目的是为了组建家庭,共享幸福,而不是为牺牲自己的人生去给某人当保姆的。一个连自身生存环境都不注重的人不可能注重到共同生活的那一半。瞧瞧她看的有多深,比咱俩强多啦,跟她比起来,咱俩真是一对傻瓜,傻得好象睁眼瞎,抓靠山抓不住,反倒把自己羁绊得伤痕累累,连人都看不清,就把感情当饭吃,弄得一个离开不回头,一个粘在身边耍无赖,唉,真没意思,算啦,扔掉算啦。现实所产生的距离不是你我努力就能弥补的。他要离开你就让他离得彻底,你千万不要软下心去理解他。不能理解,男的变心过一次就能变心十次八次,就好象抽烟一样,见烟不抽就难受。你原谅他一次,他觉着你幼稚,原谅他两次,他觉着好哄,三次四次之后,你就是傻子,在他眼里,在别人眼里都是这样,......算啦,不说了,越说越没劲,走吧,你的水也该烧到开啦。”

吴英舒机械地跟在沙鹤珞后面,昏天黑地般地走起来,连走边不甘心地挖掘起那些与汶君孝相关的美好回忆,希望以此来抵御“变心事实”带来的撞击,可挖来挖去,也没挖出个坚实的爱情保障,诸如说,爱的承诺,牵手相拥,肌肤相亲等等,一样没有,有的只是四目相对时便被幸福笼罩全身的温馨之感,这种感觉缠缠绵绵地绕她裹她,好比似水的柔情又好似勒肉的细纱,搅得她驱之不舍,拥之难过,硬挺着走回宿舍,拧熄煤油炉,坐到床上去。

     这时,乐园的西头响起砸门的声响,紧接着响起佟蒙欣说话的声音,“喂,你们走得够快的,我去县知青办侦察了一下,那帮人纯是稀屎勾子,没见闹就不见人啦,只留光头和几个铁杆在那儿傻站着,真他妈的没劲。我要是没招出去,咋地也得跟着扎势闹一场,让人听听咱们知青的声音……”

陆翌鑫的声音粗重地截断“人肉标杆”的话:“废话。”

“废废废,谁要没个废话还不得噎死啊。喂,今天有点笑模样,该不会是让那碗红烧肉给煨出的褶子吧?”

“眼倒尖,馋啦?忍着,别把馋虫往外吐。”

“我就不吃肉,想馋我没门。唉,跟你们吃饭的那个女的,是不是君孝的丈母娘啊?”

“放屁,声音小点,别没事找事。”

“瞪啥眼啊,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啥可说不出来的。不就是汶君孝的那个什么事嘛,……”

“啥事?”梅子在门外问。

陆翌鑫厉声道:“屁事,出去。”紧接着响起东西砸在门板上的声音。

只一忽儿,佟蒙欣在门外又说起话来:“有啥可瞒的,事实胜于雄辩。迟早要露馅的事,我说说又咋了么?”

     蒉儡拉开门,大声说道:“你不要说话好不好,你看你把我的被子弄得脏死啦,每次来都睡在我这儿,也不叠被子也不洗脚,我不让你睡了,你爱到那儿就到那儿睡吧。”

     胡长寿跟上说:“到杨三老汉那儿睡去。已经不是知青的人了还赖在乐园时弄啥?”

路恩等人也咋呼着攻击起“人肉标杆”。

过了一会儿,“人肉标杆”的声音在“金屋”里响起来:“干嘛冲我来,我又不是招工指标。我就是说了句实话,至于这样吗?”

“你这人也真是的,”沙鹤珞开口说话道:“开口之前,就不能为别人着想一下吗?”

米娅娥大声说:“想什么想,抢别人的,迟早被人抢。活该。”

“声音小点……”

“就是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低什么头,滚出去,你他妈的跟狗一样蹿进来干啥?出去!”

佟蒙欣跑到“金屋”门外,小声地叨咕起来。这要放要以前,你就是竖起耳朵也听不清一个字,可在这会儿,却是如雷贯耳,乐园里的人们象是憋住气似地控制住流动的空气,静静地录制起“人肉标杆”的每一句话。

吴英舒的内心防线一下子溃掉啦,所有的坚持瞬间化为呜有,原以为世间之爱绝非“梁祝”,美满爱情执手可得,却不曾想早恋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她真有点悔不当初,人生中最美好的花季只在十七八岁间,纯如金贵如银,不求珍藏只求使用,也该用到人生之路的铺垫之上,而不是任由早恋轻薄了去。不值,真不值,所谓的早恋不过是两只小手托着的玻璃球,托他个一见钟情还能坚持个分分秒秒,真要托他个旷世情缘实属不易,人的耐力毕竟是有限的,不让对方松手不可能,可真任其松手,自己又独木难支,硬撑又能撑得了多时?可不撑,任由玻璃球坠地成瓦砾,又不是吴英舒所愿看到的,她不敢想像踏在瓦砾上的那种疼,更不敢想像没有汶君孝的感情生活会是什么样,她只敢想,只敢问,只敢面对的的一点是,找个理由哭个够,哭出来,一切也就过去啦。于是,她躺下来,用被子蒙住头,使劲地捂住嘴,压抑地哭起来。

卿婧放下手中的绣针,走过来,看看吴英舒,把放在熄煤油炉上的半锅水灌进壶里,轻轻地关上房门,倒退着回到床上,边干活边注意地观察着吴英舒,面色沉重的好似自己的身体不舒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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