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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梦》第一百零三章

(2023-09-17 06:48:14)

                                                                   103                           

农场的冬季农田建设进度迅速,每天必须拉够十九趟车数的规定,没有因为汶君孝受伤和雨雪天气而减少,好在知青们在适应了这种劳动强度之后,每天都能利用两晌时间玩命般地拉够一天的趟数,挣下一晌的时间休息或是做些什么。

张玉海对此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再为知青们增加拉土趟数,而是针对性地对知青中存在的不良行为进行定向打击,头一个被打击的是小个子路恩,元旦过后的第五天,张玉海把他叫进办公室,严厉地揭出他×月×日×时在×地偷盗大队苹果约几斤分给乐园的谁谁谁吃了,告诉他后果将如何如何。铁证如山,路恩魂飞天外,哭着求张玉海开恩,并写下保证书,保证以后再也不敢犯类似错误。接下来是白拜、施洽伟、钟铮、施铎等人分别在张玉海的铁证威嚇下,表示严守场规,不再违背张玉海的意志行事。最后是在女生中下手,凡上工迟到三次的,扣工一天,背地里谩骂领导的,偷搬过青玉米、毛豆、碗豆的,摘煮过青小麦的……统统写检查。

    张玉海没有动吴英舒,他知道动也没用,吴英舒的所作作为没有一项能被圈点住的。至于那个陆鑫,被他放到

后的最后,直到元月中旬才把“老陆”叫进办公室,对他说道:“你们是上过学念过书的人,应该明白我的苦心,我

不反对你……谈对象,做一些叫人……这个,啊,我是想说,你还是注意些,免得将来招工,冒出个人咬你,我不好办

哩。

“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陆翌鑫背对着张玉海,一面翻着挂在墙上的日历,一面讥讽地笑着,问。

“怎么对我的成见这么大哩?”张玉海走到门口,朝外面咳吐口痰,关上门,问道。

    隔壁“金屋”响起沙鹤珞的笑声,不大不小,轻飘飘暖洋洋的,听得人浑身泛热,张玉海不由地露出笑容,但被

陆翌鑫一看,立刻消褪了下去。他坐到办公桌前,困难地装出以诚相待的表情,看着陆翌鑫,对陆翌鑫将一条腿踩到

长椅上面,歪起脑望向他这个农场场长的姿势也认了。

  “明说吧,让我写几份检讨?”陆翌鑫充满敌意地问。

  “我没叫你写呀。”

    “大家不是都在写么,这活怎么单拉下我呢?我要不写的话,别人还以为我是出卖大家的狗贼呢。”

    张玉海点着一根烟,举到嘴边想:“夕霞娘是咋么听进沙鹤珞的话地,指示对面前这个人不给予迎头痛击,倒指

望个以柔克刚,这是克得了的人吗?

  陆翌鑫对他的一反常态,感到诧异地问:“不是写活,你叫我来干什么?”

 “是这么个事。我新决定让你做你们知青的……组长。”

  陆翌鑫眯起一只眼,瞄瞄办公桌:“撤了华丝哥?”

 “他的群众威信……不如你。”

   “没关系呀,领导威信好,锦锈前程堆金宝,要群众威信干啥?你不是华丝哥的叔么,怎么舍得把美差送给我,而

了你的华侄呢?

   张玉海终于忍不住地拍下桌子,弹起身来,黑下脸,喝道:“你不要不识好歹!”

    “你不要不识好歹,我不是泥人,由不得你乱捏。告诉你,你就是送我一锭金,我也不识你好心

陆翌鑫打开门,出去了。

    张玉海大声地咳了一嗓子。沙鹤珞的笑声立刻沉没进缝纫机的轧制声和妇女们的咕哝中去了。

第二天, 公社通知召开全体知青大会。头天晚上,大家就从段雨涛那儿得了信,第二天天没亮,女生们就把好衣

服穿上,只在外面罩件难看过时的工作服,预备着一听到开路的口令马上扒下来。

吴英舒心急地等着张玉海从办公室出来发话,她在怀里揣着封寄往山城的信,因为这是第一封情话书,她不放心那个大咧咧的邮递员,一心只想徒步十里亲投到邮筒里去。张村没有投递箱,听说原来有那么个绿筒筒,后来不见了,也没人操心去查。农村人不怎么喜欢那“绿筒筒”,他们觉得把信交给段雨涛,比交给邮筒,交给邮递员要安全的。

    “咳……”张玉海走出来,朝知青们环视一番,举起哨子吹了一长声,而后,盯着一只跑进院里来

的山羊,下令道:“今天去公社开大会,人都去,吴英舒和陆翌鑫留下打磨,就这些,散开,麻利走。”

 女生们一齐去看吴英舒,男生们瞧住陆翌鑫,等待什么似地沉默了一忽儿,无声地走进各自的宿舍去了。

吴英舒车转身进屋。

沙鹤珞很快地跟进来,用忿忿的语调说道:“这是明摆着的事,太欺负人了,为什么不让你去开会?!英舒,应该质问他才对呢?”

  “也得有问的胆啊。”冬施咬字不清地来了句,扒下枣红色归罩衣,露出她的桔黄色的良罩衫,挟起华丝哥放在她床上的马桶包,边走出去,边哼哼 “卖花姑娘,清早起床上市场……”。

后面进来的宽嫫和卿婧一齐看了看她。

  “三袋面还会唱歌啊。”宽嫫低声说。

   沙鹤珞小声道:“她还卖花呢,面粉还没地处理呢。”

   卿婧笑笑,站到箱子跟前照镜子。

沙鹤珞过来一边抻拽吴英舒换上的工作服,一边很恳切地说着:“我去打磨,你去公社吧。”

  “我的活我来干,你还是走吧,省得张玉海无事生非。”

  “咱们是朋友啊,分担重担是应该的。”

  “矮檐下面没高个。”

   卿婧离开箱子,打岔问:“英舒,买什么东西不?”

   “不买,你们快走吧。”

   “那我们走了啊。”卿婧拉着沙鹤珞跨出门槛。

    “等等我。”宽嫫急急忙地抓起放在箱子上的军书包,走出一步,回手又去抓床上的围巾,接着踢掉穿在脚上那

双拖拉着的布底鞋,换上双黑条绒棉鞋,鞋带也没系,就匆匆地跑出去。

    吴英舒在床边坐下来,掏出那封情话书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苦苦一笑,把它锁进箱子里,对着镜子梳梳头,

走出去,来到灶房门口。

    张玉海抖着一张纸条,把华丝哥从手扶叫下来,放大声音说道:“你过来把条子拿去,再照上面的交代一下,

啊,到三队调粮,寻他队保管。

  言罢,招呼起段雨涛,坐上手扶走了。

    整装待发的路恩跑到西门外观望一气,跑回来对走出“茶馆”的陆翌鑫,说:“老陆,倒插门的臭气对谁你了。”

  “提防着点。”施治伟说。

白拜小声道:“那小子肠子拐弯多,存货足,随便挤出点粪也够你收拾的。”

     陆翌鑫裹裹大衣,带笑不笑地拍拍路恩肩头,说道:“肚里有粪,迟早外泄,你们少提供点检讨饲料,张玉海

想有也不得有啊。

   三人一齐分辨道:“谁愿意写那玩艺儿练字。”

“王八蛋才爱写哩。”

  “拿几斤破苹果犯法,整筐整袋的往上送,就不叫犯法啊?”

  “法不制官,专治老百姓。”

    “没治。”路恩突然注意到站在仓库门口的华丝哥,马上提醒伙伴们:“少说少说,小心奸细。”

    “细奸又如何!”陆翌鑫问着,接过方佳菌拎过来的两只热水瓶,叫她伸手盖紧瓶塞,而后朝路恩歪下嘴巴,“要

怕事,现下回屋缝个口罩戴上。

  “你咋么操起婆姨心来咧,戴那做啥?”

 “小心吃进苍蝇。”

方佳菌扯拨下路恩,边走边不耐烦地说起来:“瞎白乎什么嘛,烦死人了,翌鑫,记着啊,把开水给我灌上。”

   “翌鑫,记着啊,把开水给我灌上。”

   “甜中带蜜。”

   “蜜中带咸。”

   “佳菌,再来点别的。”

   “叫一点亲爱地,我给你糖吃。”

    路恩他们一边追着方佳菌,一边逗着她笑。方佳菌先严肃着脸,冲冲地往前走,没一会儿,就笑着追打路恩跑

起来。

华丝哥打开仓库门,拉出辆架子车,他把架子车交给吴英舒时,大胆地看了她一眼,见她无动于衷,立既换了副表情,这表情使人看了,说不上来厌恶还是不愉快。说他在幸灾乐祸吧,又有些惺惺惜惜,说他是在同情吧,又有些失意的嘲弄。

    “好戏开场了,但愿它不是场悲刷。”说完,华丝哥上他库门,甩打着一串钥匙向等着他的冬施走去。走没几步,

又拐回来,把从张玉海手中接过的条子递给吴英舒。

吴英舒接过条子,将架子车推到东边道口,停下来,默默地想着:“身在悲剧中,还要看好戏,世界上有什么东西能和叵测的人心媲配呢?可不可以说,以众老天造出高低贵贱之后,生活就在酿制悲剧呢?”

   等在西边道口的冬施,把面部的所有褶子都涨红了,她狠狠地看着华丝哥,故意地“咳”出一声,使出大嗓音叫起来:“粘糊起来没完了?人家听你的吗?亏着我还有些耐心,不然,早叫你给气死了。”

    华丝哥紧走几步,低声下气地说:“别气啦。我跟她没什么可说的。咱们快走吧?一会儿大队老鸹们该出来看热

闹了。

  “你和她说啥呢?”

  “重复下张玉海的交代。”

  “用得着你多舌吗?”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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