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个人资料
  • 博客等级:
  • 博客积分:
  • 博客访问:
  • 关注人气:
  • 获赠金笔:0支
  • 赠出金笔:0支
  • 荣誉徽章:
正文 字体大小:

《追梦》第八十三章

(2023-09-16 06:11:18)

                                                    083

 从队上收麦回来以后,米娅娥开始琢磨起华丝哥向她投注过来的那种眼神,这眼神似爱似怜似抚似慰,缭拨得米娅娥仿同钻进万花筒,完全顾不上理会众人的冷嘲热讽。自从沙琪飞可有死亡的消息从颛孙仁的口中传出之后,乐园的人们讥讽起米娅娥来,一点不带顾忌的。陆翌鑫公开叫她“调和面”。路恩他们叫她“扑克牌”,拿她不当回事地取笑。女生这边更是明锣暗鼓地冲着米娅娥叫阵。米娅娥因为心分多半的缘故,一时不能分身抵御外敌,对别人的攻击也就淡然处之,这让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人们很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暗下估摸着米娅娥是不是因为她那没有着落的爱情而变得迟钝起来。其实,人们不知道米娅娥的那颗不大的心已经分割成好多块,一块放在汶君孝身上,一块撂给华丝哥,一块分给沙琪飞,另一块留给那些“机动者”,也就是生相英俊的男士,还有几小块是准备用来钩引佟蒙欣之流“入赘”的。因此,米娅娥对沙琪飞的死活压根儿没当回事,暗下里到有些想叫好的感觉。可当着沙鹤珞的面她又不好表现的太过分,低眉拢眼地过了两天,之后,便恢复起亮丽气色,两只眼睛重新在两个汶君孝和华丝哥之间打转。准确地讲,米娅娥的心是靠近汶君孝的,不管怎么着,汶君孝毕竟是她爱上的第一个男生,虽然是单相思,可这初恋的感觉却还是刻骨铭心的。可奇怪的是,她在掂记着汶君孝的时候,眼睛却总也离不开华丝哥的身影,而最使她闹心的是华丝哥送给她的那种微笑。要知道,这个骄傲的家伙是很吝啬他的笑容的,他除了见到头面人物和吴英舒时露出他的牙齿,很少有和人笑着说话的时候,甚至和冬施在一起时,他的笑容都是很少见的,这叫米娅娥不得不去注意他的表情、他的动作以及他的每一个变化,无端地 想入非非起来。可是,对汶君孝这个人,米娅娥又不肯轻易撒手。她一看到吴英舒的脸上透出一种幸福光泽,她就觉着自己有种被吴英舒踩在脚下的感觉。她原想借着谣言,打散这对“鸳鸯”,未料想,因为谣言的缘故,吴英舒和汶君孝之间那种若明若暗的爱情,竟然走到随时准备牵手的边缘,尤其是汶君孝从沙鹤珞那儿得到“造谣者”的暗示后,对米娅娥是越加的冷面相待,言语之间总有股火药味儿。米娅娥看着汶君孝靠向吴英舒的决心,对汶君孝所抱的希望开始一天天地渺茫下去。反之,华丝哥的微笑神气倒点燃起米娅娥心中那盏灯。她的大脑、身体和眼睛让这灯烧得发热,烧得她坐立不安起来。从一队收割回来,她就跑到“茅庐”去找冬施,其意有两层,一层是化敌为友,一层是败火。象米娅娥这种多情人物,大多都害有一种怪毛病,既把内心嫉恨的人当做“知心朋友”,虚情假意地结交一场,达到自己的目的之后,立刻散伙,继续她的嫉恨之旅。

“我的心里气的要命,又找不到说话说话。我一点也看不起那些人,我觉得和你还能说的来。虽然咱俩为华丝哥闹过一场误会......”说到这儿,米娅娥看看华丝哥。他在杜瑞林的箱子那儿吃饭,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冬施盘腿坐在他的床上,端着饭碗,笑眯眯地看着他,半响才往嘴里推扒口面条。

米娅娥收回目光,继续对冬施小声说:“可我还是喜欢你,想和你做个朋友。你听我说......”她一气儿地说下去,毫不保密地把自己对汶君孝的爱及对吴英舒的恨,如数倒了出来。

“依我看,你这人犯的是嫉妒病。”冬施斜瞅着米娅娥的饭碗,说道:“眼气他人的幸福不是咱们女人的本性,但嫉妒还是必须保持的。”

“我才不嫉妒他们哩,我是看见姓吴的就来气。”

华丝哥瞟眼米娅娥,心里笑了笑,继续吃他的,静听两个姑娘对话。

“这不是嫉妒是什么?”

“没有她的笑脸,那来我的嫉妒?”

“什么时候学会这样说话的?怪有水平的啊。你要是早学会这样,也不会为嫉妒气恼发恨了。”

“现在学成还不晚吧?”

“晚倒不晚。不过,你得另寻目标喽。丝哥,汶君孝他俩人……,噢,对君孝你不能就么算了,他是你的,叫吴英舒夺去,太伤脸了。一个女人看不住居于自己的东西,那她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冬施把后面这句话,说得重重的,同时,瞄了华丝哥一眼。

华丝哥端上饭碗,蹴到“茅庐”外面去啦,直到乐园的其他人吃完饭出了灶房,他才和杜瑞林、胡长寿一起回屋。

自此以后一段时间,冬施成为米娅娥的“闺友”,华丝哥顺理成章地成为“闺友”的朋友,刚开始,他没拿正眼瞅视米娅娥,对此人的口德他是有所顾虑的,他只有在闲着发慌的时候,才为米娅娥划上个圈,看着她在圈里跳。他没想到,这圈让他划的大了些,一个没注意倒让米娅娥把他给拽到圈里去了。别看米娅娥在文化考试上不占优势,可在与人交际尤其是与异性交往这方面的本领是绝对不能轻视的。她就象那黑呼呼膏药,只要给点热度,她就能贴你个舒服,三贴两不贴的,使得华丝哥逐渐地改变了对米娅娥的看法,身不由己将她视为吴英舒的化身,把自己拟想成一个幸福的“情人”,闭起两眼走进梦中去,为米娅娥画上一张美女的彩像:漂亮可爱、活泼大方,笑起来美丽动人,走起来温柔似水,等等。这张像是他通过与胖冬施的缺陷相比较画出来的。华丝哥画完这张像之后,便有意识无意识地行动起来,没事的时候总想寻着米娅娥扯扯闲话,看着她笑上一笑。在劳动中,也不错过和她对视、谈笑的空当。在他心底觉得自己和苗条的米娅娥在一起,比跟肥胖的冬施在一块儿,有意思也愉快的多。他在米娅娥面前可以放肆的大笑,可以做出一些无伤大雅的亲昵举动,可以对她说些无知的蠢话,还可以......,甚至在烦闷之余,还可以把冬施贬上一通,或者把乐园里的什么人,随便按上几个绰号,叫着取乐。

“接触产生感情”,这话一点不假。华丝哥与米娅娥接触几次后,竟然鬼使神差地迷恋上了她。他的这种迷恋是在不知不觉中冒起来的,很有股子“有心栽花花不成,无意栽柳柳成荫”的味儿。虽然这种感情溥如冰花,经不住冬施的一口哈气,但华丝哥却觉得很值得为此一博。就他内心来讲,倘不是冬施母亲一月前许下的“招工优先”的承诺,十个冬施也会被他踢的远远的。因此,他那无法掩饰的情感开始膨胀,并很快地显露出爱情之光。

半个月凑足,到第十六天的时候,冬施突然觉察出她热心扶持的“知心朋友”有倒向华丝哥怀抱的可能。有那么几次,她发现华丝哥和米娅娥在脉脉相对,以至于干活时总是倒数第一。还有最大的一个疑点,是米娅娥对冬施的指点不感兴趣啦。冬施曾给米娅娥出过一个点子,叫米娅娥撒泼追求汶君孝,恶言折磨吴英舒。当时,米娅娥是带着言听计从的神情离开她的,可是没过一天,她就发现米娅娥对汶君孝不再热目相瞩,甚至对吴英舒也不横眉冷对啦。这使得疑心顿起,这一疑心,使她的胖脸上走出一层忧虑。经过她反复的观察和认可,她给自己拟定出一个试探方案。

这天,县上召开公判大会,大队部、缝纫组还有乐园里的许多人都去参加啦。冬施托辞说到外村去探望同学,破天荒地没邀华丝哥就伴同往,一个人出了村。

躲在“金屋”里的米娅娥,悄悄地走出来,跟在冬施的身后,目送着胖姑娘走上大坡,消逝到村口之后,窃笑着回到宿舍,换上一条花裙子和一件白绸子短袖,洗净脸,仔细地擦抹上一层“洁面友”,用舌头把嘴唇湿润了又湿润,而后,娇娇嫩嫩地走进“茅庐”。

华丝哥正在床前检查酒瓶,预备到家住一队的公社张书记家送礼。他摆弄酒瓶的神气,与大队民兵们检查“实弹”时的认真样子非常相似。

米娅娥顺手把门关上,取笑道:“准备手榴弹,又要去炸狗窝啊?”

“岂止是手榴弹,还有炸药包哩。”华丝哥笑着从箱子里提出一盒精致糕点。“嗒,我姨妈从北京带来的。”

“这么好的东西喂狗去呀?”

“你懂什么呀?我这些东西可不是打水漂玩的。这叫送尺收丈,懂吗?”华丝哥一边说,一边把糕点、酒放进马桶包里去。

米娅娥酸不叽地笑笑,说:“你不是有冬施做后盾吗?还花这冤枉钱干啥?”

“那碌碡靠不住。官场如戏场,说不上啥时就散摊,我不做两手准备是不行的。”

“你太贼了。你是不是对我也有两手准备呀?”米娅娥娇里娇气地说着,拧拧细腰。

华丝哥低下眼皮,笑了一下,把马桶包提放到箱子里,望望米娅娥,开门出去,将乐园的房门查看个遍,在“茅庐”门外站了一会儿,转身,推门进屋,反手插上房门。

“插门干啥?”米娅娥红起脸问,象是预感出华丝哥的不轨之意,腿一软,坐到他的床上。

华丝哥的眼睛里冒出烘热的情火,脸上的皮肤红得宛同入锅的海虾。他醉心地端详着米娅娥,一步一步地向她走近。

“你疯了?”米娅娥喃喃地问,眼睛却在渴望爱抚的泛着秋波儿。

“你不愿意......可以走......”华丝哥按着米娅娥的肩头,俯耳低语道。

米娅娥看了他一会儿,摇摇头,闭住眼睛......。

再说冬施走出村口后,到村头供销社转了转,打算呆上一会儿,杀他个“回马枪”,看看华丝哥和米娅娥两人如何动作。在供销社里买醋的苦芯对她很热情,再三邀她到家去吃饭。冬施想了想,决定跟苦芯走一趟。她估计华丝哥和米娅娥纵有私情也得有个酝酿过程,不会这么快勾搭到一起的。

可当她进了张玉海家之后,却又坐卧不宁起来,一会儿到灶间站站,看看苦芯做饭,一会儿走到院里,立在大树下面看腕上的手表。这么熬有半个小时,她把小军叫过来,如此这般地交待一通,目送小军箭一般地向乐园方向冲去,她才打起精神,坐到灶间和苦芯闲谝。

过没一会儿,小军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报告说:“大哥哥屋里有人哩。门关着,推不开,我唤他,他不应。”

冬施听罢,撒腿跑起来。

苦芯撵出来,问:“饭不吃啦?”

    冬施顾不上回答,颠颠地跑出张玉海家的院子。等她赶到“茅庐”时,米娅娥正在拽抻绸短袖,衣服上满是乱糟的褶子。华丝哥蹲在箱子那儿往桶里塞床单。

“你们在干什么?”冬施问。她把门推开的当儿,就发现米娅娥面上的红润和衣服上的褶子,心火呼地窜上眼睛,怒声地质问起来。她在嫉恨的同时,又不免奇怪屋中的这对男女,怎么没有一点儿羞惭之色?

米娅娥瞧向华丝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华丝哥只管塞泡床单,也是一声不吭。冬施把门用力一关,靠倚到门板上,气哼哼地看看华丝哥,瞅瞅米娅娥,一个问号毫不费力地蹦到她的眼睛里,接着,伸直腰身,变成一个果断的感叹!

“我早就发觉了,你们别以为能瞒的过我。”她厉声地说着:“大白天关起门来干啥?说啊,咋不吭声呢?把你们干的勾当说出来。”她一把捞起华丝哥泡进水里的床单,抖展开来。床单上面凝着一团蓝黑墨水,汪汪地朝她望着。

华丝哥低眼看着手表,一脸怒气。米娅娥转个身,面朝隔墙,不语。

“不要以为弄上墨水,我就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啦?!你们也太不要脸啦。”冬施把床单扔进桶里。床单上的蓝墨水,扎眼地露在上面。

三个人各朝一方,谁也不看谁。

华丝哥对着床单出会神,弯腰下去,把床单泡浸进桶中,皱皱眉关,直起身,望着冬施说:“你打哪儿借来这么大的火?我和她什么也没有做。我正在写信,小军在门外乱叫,吓我一跳,把墨水弄洒到床单上(他一边说着,一边暗自庆幸自己的应急措施)。我就把她叫过来,想请她帮忙洗一下。你说你去看你同学,我又得去一队串门,哪有时间洗呢?瞧把你嫉妒的。说句不要脸的话,我就是真想和她胡来,也不会在大白天弄那事儿。你想是不是这个理呢?”他说话的声音,有些象导演在教青年演员学说时髦情话。他向转脸过来的米娅娥递出个眼色,其内在含义一下子驱散开这位多情姑娘的窘迫心绪,同时也激活起她的智慧和勇气。

米娅娥暗自扫视下被华丝哥破坏的床铺,头颅逐渐地仰起来,摆出一副豁出去的架势。

冬施不依不饶地回答:“嫉妒是我的权力。我不允许她给你洗床单。因为爱情是自私的,是......”

“与其说爱情是自私的,不如说是你的心胸太狭窄。”华丝哥故意用不满的口径打断冬施的话,说道。

米娅娥露出意会的微笑。

冬施一眼瞧出这两人面上的“猫腻”,忍不住冲着米娅娥怒道:“是你教会他冲我发脾气的吧?你的胃口也太大了吧?那个汶君孝还不够你消化的吗?”

“人怎么能吃呢?”米娅娥绷起脸,顶道:“你别这么说我。我又不是白骨精,吃什么人呐?!”

“你这号调味料,我见得多了。不要以为我给你按上两条狗腿,你就有了上供桌的本钱。”

华丝哥憋住笑,两眼直视冬施:“你怎么是这种人呢?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米……,没......,我没和米娅娥发生什么事。你要是不信任我,咱们拉倒算了。“言罢,他提起马桶包,独自去了一队。

米娅娥趁机溜出房间。

      这事之后,冬施恨上了米娅娥。华丝哥的狡辩解不开她内心的疑团。米娅娥自恃与华丝哥有了那档子事,也不把冬施放在眼里。她俩如同两条逆向行驶的船,无论华丝哥用多大力气,也搬不顺这俩船头。这实在是一件没有办法的事,脚踏两只船的人是难得把两个情人的心有机地结合在一起的。不言而喻,嫉妒不能使她们并驾齐驱。    

0

阅读 收藏 喜欢 打印举报/Report
  

新浪BLOG意见反馈留言板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