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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梦》第七十章

(2023-09-15 19:52:03)

070

时间过的快极啦,宛同耕地一般,这块土刚翻起来,那块土就盖到了它的上面。这么说吧,当您留意到树枝上生出嫩叶的时候,棉袄已经穿不住了。真好似大地还在冬眠,万物就已穿上了春装。

一九七七年四月,又一批知青来到“乐园”落户。他(她)们给“乐园”带来一些生气,彷佛羊圈里飞进群小鸡小鸭。喜欢热闹的陆翌鑫很快地和那个长得短小精悍的路恩交上朋友。他俩的接触,密切起新老知青间的关系。胡长寿、施治伟、白拜等几位新插一下子变成“茶馆”的常客。

“乐园”里热闹了好些天,新、老知青们的脸皆挂着年轻的笑意,走进、走出,好象心中装进春风似的。

过了一天,又过了一天,乐园渐渐地趋于平静,女生这边重又投入到手工编织的交流热潮中去。男生们虽然不减闲谝兴头,但热度下降许多,尤其是在没有“家乡新闻”之后,他们的话至少去掉一半还多。

这天,男生们正在灶房门口说笑打科等着宽嫫开饭,米娅娥从“别墅”出来,后面跟着个胖呼呼的中等个姑娘。

“看那个胖子,”路恩用食指点下胖姑娘,告诉陆翌鑫说道:“是今天早上坐小吉普来的。我问过开车的司机,那人说,她叫冬施,她爸是县上的什么人物,就这胖乖乖,还是家里的女独苗哩。”

陆翌鑫龇牙一笑,“喝,这苗可够壮的。”

颛孙仁吐出烟圈,说道:“真他妈的,又多出个抢名额的,她算什么知识青年,纯粹是变相的后门种。就冲她这一麻袋高,两麻袋宽,三麻袋重的劲头,咱这伙人也得拜她下风,等着招工收尾吧。”

“这家伙象个碌碡。”施铎说。

钟铮道:“多来几个这样的碌碡,咱们就不用碾场了。”

“有理。”佟蒙欣吹下右手大拇指甲盖(他抠碗边饭巴时,抠疼指甲)说:“即饱眼福,又省力气。”

蒉儡急忙随道:“对。”

颛孙仁斜视蒉儡一眼,嘲笑道:“你他妈的凑啥热闹?爷们说话,孙子靠边站。你还是去找那个黑妮玩去吧。”

蒉儡眨巴着眼,问:“啥?。”

陆翌鑫放粗声音,冲着蒉儡的耳朵喊道:“老母猪。”

路恩叽嗄地笑起来,不小心将佟蒙欣端着的那碗水,撩翻到蹲着发笑的白拜脸上。

“哈……”大家一场哄笑。

白拜抹掉脸上的水,做出个擒拿动作。路恩一抬脚后跟,嗖地跑出老远,站到北道口那儿,“哈……,喝……”地假笑一气,引得大家又是一场的哄笑。

“你跟着笑啥睐?俺不是说了么,爷们说话,孙子靠边站嘛?!”颛孙仁说着,拉拉蒉儡的帽檐,盖住他的眼睛,松开手,朝他的胸口上一推,蒉儡向后一倒,汶君孝从后面扶住他。

“你欺负他干啥?”汶君孝看着颛孙仁,不满地问道。

“跟他玩睐。”

陆翌鑫说颛孙仁:“你就能跟蔫驴玩这手,打得过就说是玩睐,打不过的话,你该咋样说呢?俺他妈睐不想打他,是不是?”。

“你把俺说的....瞎,跟你似的。”颛孙仁吸口烟,“噗”地吐出一股烟气,说起来:“俺‘黑砖’打起人来,会这么轻松地让君孝扶住?!俺用不着使出七分劲,一拳能打得他俩仰面朝天,爬都爬不起来。”

“又开始喷粪啦。”

“说俺喷……俺就是喷吧。俺说天上有人住,你要不信,还有个说。可俺说的是真事,你还有啥喷不喷的?跟你说个真事。上上个礼拜,俺和沙大哥他们去广州玩,在街上走散啦。一个外地佬看俺这人好欺负似的,走到俺跟前来找事。俺一搓气,和那老儿打了一架。那老儿一点不经打,俺这条胳膊没带动的,只用这只胳膊,‘啪啪’两拳,真的,两拳,就把那老儿打翻在地。俺扭身就走,刚走出两步,呀喝,那老儿追来了,俺他妈的火上头顶,一大巴掌补上去打他个天昏地暗。后来,派出所人追过来,俺才饶了他。”

“你打死人要犯法的。”走回来的路恩一边信以为真地说着,一边拿眼瞄向白拜。几位新插一齐点头,赞同路恩的说法。

颛孙仁捏灭烟卷,架到耳朵上去,用手巴掌揉下嘴巴,答道:“犯啥法?!这二年,只有官,没有法。”

“你到广州去干啥?”白拜问。

“嘿嘿,用俺梅子的话说,是游玩散心。全国各地好玩的地方你们把手指头和脚指头撂一堆也数不过来,就看你们有没有玩的心劲,过几天俺带你们出去过过瘾。北京、天津、上海,还有啥啥啥,你们随便点,咋样?”

“不去。”新插们一齐拒绝道。

陆翌鑫白了颛孙仁一眼,说:“你少拉他们下水吧,有你一颗臭子弹已经够臭得啦。”

“嗨,”颛孙仁不介意地笑着,瞧瞧陆翌鑫:“你个毛孩懂得个吃饱不饥就该着谢天谢地,。你这货不是气撑着,早哽屁着凉了。嘿……,俺算是把你服睐头皮到脚底了。吭,象你这样的人现在多着睐,白天黑地琢磨着风景如画是啥啥?却没胆量一个人跑出去,亲眼瞧瞧真家伙,还涎着脸怨生活乏味,平淡无奇啦等等,动不动地来他个这这这那那那,一辈子也出息不到哪去。”

“出息不出息,也比你强,至少我见着派出所的人,不会想着往耗子洞里钻。”陆翌鑫说。

“你整天吹嘘跑这儿转那儿的,我怎么就没见你闯荡个名堂出来呢?”汶君孝面露浮燥气色,说道:“你不还是颛孙仁,你不还是个知青吗?”

“知青,是知青啊,可不一样。”

“知道不一样,就请给这些新插们带个好头吧。”

“中。听你的。”

静场。

  路恩问颛孙仁:“你哪来的那么多钱买车票呢?你家给你的?”

颛孙仁擤下鼻涕,回答:“给?拿啥给?一家五六口人指着俺爹挣的那两大毛过日子,哪有闲钱给我?再说这破张村,拚上一条命赚不到几个钱,不要说上广州,就是上趟西安,有路费就没有饭钱,有饭钱就没有路费。再踏实干也没用,到头来落下个白辛苦。哼,俺他妈睐才不往车上撂血汗钱睐,能混干啥不混睐?那火车上的人根本就没数,多也是坐,小也是拉,你给国家交上一份车票钱,摸不准让那卖票的装腰包里去了呢,你看那票钱交得冤枉不冤枉?嗳,伙计们,看咱这儿都是咱自己的人,俺亮个底给你们。喏,”颛孙仁伸出两指往起一碰,“这样,就这一下。俺就是买车票......钱也花不完,走到哪去,俺也不发愁。这叫一招鲜,吃遍天。”

路恩张大嘴巴,冒出一个字:“偷?!”

大家一齐看住颛孙仁。

蒉儡讨好地望望颛孙仁,说:“偷东西?人家抓住你会打死你的。”

“你他妈睐,叫俺骂你个啥才好来?!俺是颛孙仁,不是你蒉儡,一副老妇女德性,寻不到厕所就尿裤子。这二年,不论干什么事都是缺一窍的人吃亏。有一回......”

陆翌鑫敲下饭盒,打岔道:“开饭啦开饭啦,喂猪开始喽。”

颛孙仁扫兴地看看陆翌鑫,“你他妈的长了个稀屎肚子,咋存不住一点儿干食哩?!”

“谁能跟你比呢?!一副牛皮下水,塞俩大力丸进去,撑不了十天也撑得过半月。”

“颠倒话少说吧。”

“没有颠倒,哪来你的牛皮吹。”陆翌鑫一边说着,一边敲着饭碗,走进灶房。

大家闹哄哄地相继跟进去。华丝哥落在后边,他一面用手帕擦碗边,一面吹着口哨走起来。他走的很慢,几乎走的是蜗牛之步。

“别墅”出来的米娅娥和冬施站在东边道口,指指点点地说了一会儿话,扭头看看走向灶房去的男生们,两人抬步向灶房这边走过来。

冬施瞟瞟华丝哥,挨紧米娅娥问:“吹口哨的那个人是谁呀?”

“啊?噢,华丝哥啊,他的口哨是最花俏、最好听的,没人能比得过他。”米娅娥甜甜的声调里酿着蜜般的甜。

“太好听啦,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口哨哩。”

“想听还不容易呀,明天我把他叫你屋去,让他专门吹给你听。”

冬施心里一动,脸泛红啦。米娅娥没留意到胖姑娘的表情变,。因为冬施的两颊上面有一种长园形、暗红色的晕迹,有些象那被冬天的风吹裂,但还顽强地向一块紧凑的枣皮,使人很难区分清脸红和红脸的差别。

吃过饭,米娅娥去“别墅”找冬施陪她上厕所。她每天晚饭后,都要往厕所去一趟,每次都有要找人做伴。她的伴通常都是沙鹤珞。今天破了例。

冬施的床在门背后那块地方支着,和吴英舒的床排个对面。卿婧和宽嫫的床相对摆放在屋子的东南、西南角。四张床由四个箱子连接着。屋里拉起四道铁丝,主人们的蚊帐绑在上面。冬施下乡,带来个黑炭块似的半导体,吃饭的时候,就拧开它,边吃边听,听到得劲的地方,还跟着播音员学上一学。所以,她吃饭吃得很慢,米娅娥叫她时,她才吃进一小半。

等冬施放下碗筷,米娅娥挽起她的胳膊向外走,打水回来的吴英舒提着桶堵到“别墅”门口,见她两人外出,急忙让到一边,笑着问:“到哪儿去啊?”

“厕所。”冬施笑了一下,回答。

米娅娥把脖子一梗,挽着冬施跨出门槛,直着两眼从吴英舒身边走过去。从春节收假那天起,她就好似有了资本依靠似的,骄傲起来,次次碰到吴英舒,她都把头抬的高高的,要么就是梗梗脖子,以示她的“不尔视”之意。

“理她谝睐。”听到吴英舒进屋关门的声响后,米娅娥使用梅子讲话的口吻,提高声调说道。正在“茶馆”门外涮碗的佟蒙欣扭脸看看她,朝她这边走走,又站下来,找着从“虎穴”出来的路恩说起话,不过,“人肉标杆”的鹰目却始终射向“别墅”这边。

“别墅”的门一关闭,里面就传出吴英舒和卿婧的笑声。她俩是在笑方佳菌扔在吴英舒床上的那件手工制品,终于完成一件作品的方佳菌把桌布织成了网袋。

“笑什么笑?!讨厌!”米娅娥转身冲着“别墅”叫起来。

笑声还是笑声,没有因扰而断。

   冬施拉拉米娅娥,带着她走着,问:“你对吴英舒象仇人似的,是为了啥事么?”

“啥事?还能有啥事?!”米娅娥嘀咕地讲起她、汶君孝、吴英舒三人的“过去”。她讲得很笼统,但事实还是被更改啦。

冬施不屑地笑笑,说道:“那是你没本事,怪不上人家吴英舒什么事。”

  “不怪她?怎么不怪她?她要不插进一杠子,君孝也不会这样对我。”
  “女的抓不住男的心,就已经是在编写悲剧。”

“是吗?你是怎么知道的?”

“书中得来的启示。”冬施一面在心里笑话米娅娥的无知,一面撇着嘴,回答。

平日里一有空就躲到马房听杨三老汉说古道今的华丝哥,这会儿正坐在马房的土炕上面,等着回家吃饭的杨三老汉转来,忽听见米娅娥和冬施说话的声音,他立刻欠身挪到窗口,通过挡风的塑料薄膜,向冬施看去,同时,在脑子里给胖姑娘打着分儿。

“从生相上看,不象是个聪颖人物,做灯搭......”华丝哥想着:“她还差点模样。如果她有着英舒的一点灵气,那怕只有指甲盖那么一点哩......”

冬施扭脸去看身边的米娅娥时,突然撩见马房里的“偷觑者”,她眨下眼睛细瞅一下,心跳的连讲话都不能连贯起来。她催促米娅娥一声,自己抢先钻进厕所。

米娅娥没有看见华丝哥,主要是她分心去看麦场上的汶君孝。他正在那里和陆翌鑫摔跤。一帮男生们围站一圈,嚷叫助威。

过了几天,华丝哥在村口供销社遇见冬施,他还没开口,冬施先搭腔。华丝哥先觉意外,后一转念,立刻端出满腔的热情,与冬施谈了个热火朝天,激得被两人无视的米娅娥不由的嫉妒心起,返身回到农场,张张扬扬地将这两人拍进定情像框,挂进“乐园”。正在利用“学习日”偷睡懒觉的人们一下子睁大眼睛,将目光投注到华丝哥和冬施的身上,极力地想弄明白生相平平的冬施如何使用闪电般的手腕摘下华丝哥这颗星的。

“哟喝!真他妈的出鬼啦。”

“华丝哥这小子中邪了吧?平时看他眼界高的嫌天低,这会儿咋弓腰玩起雷来啦?”

“也许是直腰直得太久,想趴着歇会吧。”

“这下子,米娅娥有醋喝咧。”

“这只是小瓶醋,大瓶醋还在她沙大哥手里握着睐。”

“你说什么?”

“喝,‘人肉标杆’发急了?”

“君孝,你该加小心了。”

“少往我这扯。”

“瞧那胖乖乖的肉泡脸,倒找我八百,我也不要。”

“华丝哥找的是那个有本事的老丈人,不是胖乖乖。”

“丝哥太臭了。”颛孙仁挽措地说:“放着花俏妮不挂,倒扛起个‘三袋面’找罪受,真是斜岔门睐。不带吹睐,俺黑砖虽然长来不行,但挂面的本事在咱张村还是没比睐,就那个“三袋面”的模子,俺闭上这两只眼,随便削摸个小妮,都比她强,说句不好听睐,俺逮只耗子也强过她。”

“哈......还耗子呢,咋不想猫呢,猫比耗子强百倍啊。”

“混的也太背点了吧?!”

“这回你的大箱子该派上用场啦。”

“来来来,抬起耗子女婿上灯台......”陆翌鑫和路恩他们几个新伙伴哄哄着,在麦场上面围着颛孙仁逗乐儿。被他们引来的人们嘻哈地笑着,说着一些损伤华丝哥的闲话儿,一时间笑声、闹声在麦场上空滚动起来。

这时,华丝哥一个人正坐在马房的土炕上沉思着。他在看到米娅娥气冲冲地走了之后,心知不妙,赶紧找借口脱身往回走,意欲挡住米娅娥做番解释,又怕被后面跟上来的冬施听见,搞得弄巧成拙,他索性躲开去,静观其变,再做定夺。

说实话,在能不能与冬施正式交往的这件事上,他也有些举棋不定,虽说对着棋盘,他能够“将军抽车”,但要真正地与现实对垒,确切地说是与吴英舒对垒(他是这么认为的。如果选择冬施,就是对吴英舒的背叛),他还是缺乏勇气与信心的。从心里讲,他宁愿自己一辈子打光棍,也不愿当着吴英舒的面确定自己的终身。吉玲君已然是他的“伤”,冬施会不会是他的“疤”?这是很难说的事儿。眼下,华丝哥还没有十成的把握控制住这位“千金”,对那位幕后的“上层人物”更是一无所知。万一弄得“一失足酿成千古恨”,他失去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尊严,更重要的是会永远地失去吴英舒对他的信任。对吉玲君的事儿,他可以解释成年少无知,可对冬施,对靠近这个浑身上下充满着权力气味的人儿,他能对吴英舒做出怎样的解释呢?他将要得到的,与永远失去的东西,敦重孰轻?这又该用什么来衡量呢?

虽说华丝哥已经知道吴英舒心有所属,但他却始终不肯承认汶君孝的存在。这也难怪,人的一生中可以有无数次的恋情,甚至于朝三暮四,但那颗第一次生成的情“豆”一旦落入心底,你就是剜出心脏,也不能洗去“豆”的影儿。因为情浓于血。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华丝哥实在是有些进退维谷。这时的他多少有些象踏在高桡上的孩子,那般无助而又野心脖勃勃的表情,让他自己看着都觉着可笑。直到麦场上的谈笑声,打断他的思路,他这才将眼睛揉揉,扭颈去看外面的世界:吴英舒站在井台上面,一边帮着宽嫫做事儿,一边望着汶君孝他们发笑。已经被人们笑到一旁去的颛孙仁,靠着一个木桩,指手划脚地评论着汶君孝和陆翌鑫斗鸡的动作儿,其他的人站在一旁,嘻嘻哈哈地说笑着......

华丝哥的脸上透出一丝嘲弄的笑意。他慢慢地下了炕,一边往门口走,一边想着:“这样的生活真就值得笑着迎接吗?人的一生中能有几个今天可以这么浪费的啊?如果欢笑可以解决饥饱,还要万物干什么?我可不能象他们这样生活。英舒也不能。她脸上表现出来的笑绝不是发自内心的。这是她不得己而为之的。我看得到她的内心。为了让她看得到我,我得做点什么。即使让她瞧不起,也得做。我不能象父母亲那样,一辈子毫无成就的渡日。绝不能。再说,我把内心的感情全部存给英舒,也就没有必要再去刻求什么人的外貌及感情。天赐的良机不去抓,难不成要等它过去再顿足吗?!我现在需要的是引航的灯塔,不是摆渡的小船。我完全有能力驾驭自己的一切。再则说,灯搭能随船走吗?不,船过告搭别。好的船家是不把引航塔久恋的。海上并不是只有一面亮着的灯搭啊。”

想到这儿,华丝哥整理好面部表情,带上迷人的笑意前往“别墅”找冬施交换心得体会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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