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朋友和我抱怨说,他的领导总是不和他把话说明白,弄得他执行命令时常常出错。比如领导说:“这个事得办了”。他一听,马上行事,兴冲冲地回来汇报成果时却糟一阵批评:“谁让你这么急的?你不知道‘上赶的不是买卖’么?你这么做,对方一定以为我们另有所图……”很快,领导又有了新指示:“这个事情你看能解决么?”这朋友一看,问题不大,但因为记得上次下手过快的教训,于是点头应下,准备拖了几天再去处理。谁想领导很快就急了:“不是说能解决么?怎么到现在没动静?对方肯定以为我们没诚意呢……”发火的态势与前次无异。
这朋友很郁闷,怎么横竖都是我的错?办早办晚都不得要领呢?他很想回领导一句:“您为什么当时不把话说明白?”还好没敢,因为他记得前辈说过的经验:在领导面前,一定要自己主动揽下责任,给领导留台阶儿,这样的话,领导才能不感到尴尬,才会因为体会到你的好意而放你一马。
其实,领导发话时不是忘记把话说明白,而是故意不把话说明白,这样模糊的指令在无形中就把责任转嫁给了执行人,一旦事情结果不如愿,掌握话语权的领导就主动了,那些模糊地带就是他们保全自己,怪罪下属时的抓挠儿,这一点,也是过去中医用过的招数,比如被鲁迅发难过的“药引子”。
鲁迅父亲去世之前得重病,找郎中来看,结果那人开出了一对“原配的“蟋蟀”做“药引子”,但是,这个悬虚的”药引子“也没能让鲁父起死回生,还最终被大师写进了著作里,惹来了几代人对中医口诛笔伐。
其实,中医开药时用“药引子”是有道理的,因为不同的中药归属不同的脏腑经络,比如黄连入心经,黄芩入肺经,黄柏入肾经,用一个专门归属某个脏腑或者经络的药物做导引,可以使整剂方药更能命中目标,类似西药里的“靶向治疗”。而且,虫类入药也不是新鲜事,中医有治疗瘀血的“大黄蛰虫丸”,西医有治疗肝癌的“去甲斑蝥素”,只是这种验明蟋蟀“操守”方可入药的规矩,是个故弄玄虚,掩人耳目的办法,就是医者为保住自己名声想出的小心思包括现在的西医医生,也会把对疾病的误诊、误治推到仪器的“分辨率不足”,化验指标的“假阳性”一样,找不到“原配”的蟋蟀,或者找来的蟋蟀没法证明是“原配”还是“非法同居”,都是绝症没能起死回生时,庸医们最好的说辞。
领导之所以异于常人,因为他们经常在“台上就坐”,多多少少是身居高位或者站在神坛上的,因此,他们对台阶的需求就要比常人要多,这个“台阶”就是类似庸医用来作为自己开脱“药引子”。所不同是,医生的工具是药,他们作为挡箭牌的“药引子”最多开发到“原配蟋蟀”,而领导的工具是人,他们的台阶就可能是你也在其中的“人梯”,这个时候就需要你当一回“原配蟋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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