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国,谁爱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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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抗日联军潘兆会刘明祯金海山军事 |
分类: 杂谈 |
5月27日那一天,我和姜宝才、孙国田、卢德峰先后采访了潘兆会、刘明祯老人,看望了已经卧床的金海山老人。那时,潘兆会、刘明祯老人精神头还都可以,除了刘明祯老人见了镜头很紧张之外,潘兆会老人可以侃侃而谈,有问必答,兴致极高。
7月15日,我和姜宝才依然沿着上次的采访路线先采访潘兆会老人,潘兆会老人的精神状态明显不如5月份,也许是天热的缘故,也许是自然规律,对于90岁以上的老人,他们的身体状况不能以年计,而是以天,以小时来计算。
而后我们去看望金海山老人,可是金海山老人已经故去了,就在15日的凌晨1点。我们去晚了。
再后来我们赶到了刘明祯老人的家。老人的女婿和两个闺女都在身边。
我们开始对老人进行采访,由于老人耳朵背,两个女儿轮番上阵,对着老人的耳朵近乎于呼喊了。对于我们提出的问题,老人用呆滞的目光瞧着我,很长时间吐不出一个字来,仿佛陷入深深的沉思状态,她的小女儿有些不难烦,几次都要催促老人,我用手势制止了她。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摄像机滋滋的转动声。老人长时间的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他的嘴唇开始蠕动,面部肌肉抽搐,眼含泪花。嘴里蹦出了几个只有他们那个时代才有的关键词,这些关键词只有研究过东北抗日联军六军的人才明白,此后,老人又恢复到了原来的状态。
他的女儿告诉我们,老人前一段时间已经卧床,大小便失禁。这几天还不错。
就是这位被他的师长写成了烈士的掉了队的抗联战士,至今,除了50年代重新参加工作后的1千多元钱的退休工资之外,这些年来他一直和女儿女婿相依为命,他收养的大女儿也时常来看望老人。老人的心理也很满足。那些所谓的荣誉对他来说似乎并不重要了。至于有人质疑前些年老人为什么不找回本应该属于他的荣誉时,听到此言,我都感到可笑。那时他有一大家子人啊!那些嗷嗷待哺的孩子得靠他微薄的收入来养活,何况他在偏僻的大山里,消息也不灵通。到了孩子大了,政治环境宽松了,孩子们开始张罗这个近似于马拉松的事情时,两个能张罗的儿子因病先他而去,老年丧子,对老人的刺激太大了。此后,要求正名的渴望变成了失望,老人的生命之火也越来越微弱,哀莫大于心死!
是那个对抗联史颇有兴趣的卢德峰发现了这个活烈士,也是这个卢德峰让我们知道了老人,我们先后两次来到这个至今还住在土坯房子里的抗联老人的家里。
老人的工作单位属于伊春林区。
这次东北之行,对于为老人正名的心愿已经变成了失望。
这个标榜为人民服务的政府机关和那些螺丝钉们几乎是毫无人性的,我都怀疑他们的心流淌的是不是血液。一位老军人说得好,我是绝对不让我的孩子当兵的。为什么?还用我们说明白吗?
话剧《茶馆》里有一句台词,“我爱国,谁爱我呀”。
在这个缺乏爱的国度里,如果再有一次民族战争将会是怎样,我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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