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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春秋》第16卷(五)原文译注

(2013-03-22 19:4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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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分类: 《吕氏春秋》26卷详解

《吕氏春秋》第16卷(五)

乐成
【原文】
    五曰:大智不形,大器晚成,大音希声。禹之决江水也,民聚瓦砾。事已成,功已立,为万世利。禹之所见者远也,而民莫之知。故民不可与虑化举始,而可以乐成功。孔子始用於鲁,鲁人鹥诵之曰:“麛裘而韠,投之无戾。韠而麛裘。投之无邮。”用三年,男子行乎涂右,女子行乎涂左,财物之遗者,民莫之举。大智之用,固难逾也。子产始治郑,使田有封洫,都鄙有服。民相与诵曰:“我有田畴,而子产赋之。我有衣冠,而子产贮之。孰杀子产,吾其与之。” 後三年,民又诵之曰:“我有田畴,而子产殖之。我有子弟,而子产诲之。子产若死,其使谁嗣之?”使郑简、鲁哀当民之诽訾也,而因弗遂用,则国必无功矣,子产、孔子必无能矣。非徒不能也,虽罪施,於民可也。今世皆称简公、哀公为贤,称子产、孔子为能。此二君者,达乎任人也。舟车之始见也,三世然後安之。夫开善岂易哉!故听无事治。事治之立也,人主贤也。魏攻中山,乐羊将。已得中山,还反报文侯,有贵功之色。文侯知之,命主书曰:“群臣宾客所献书者,操以进之。”主书举两箧以进。令将军视之,书尽难攻中山之事也。将军还走,北面再拜曰:“中山之举,非臣之力,君之功也。”当此时也,论士殆之日几矣,中山之不取也,奚宜二箧哉?一寸而亡矣。文侯,贤主也,而犹若此,又况於中主邪?中主之患,不能勿为,而不可与莫为。凡举无易之事,气志视听动作无非是者,人臣且孰敢以非是邪疑为哉?皆壹於为,则无败事矣。此汤、武之所以大立功於夏、商,而句践之所以能报其雠也。以小弱皆壹於为而犹若此,又况於以强大乎!魏襄王与群臣饮,酒酣,王为群臣祝,令群臣皆得志。史起兴而对曰: “群臣或贤或不肖,贤者得志则可,不肖者得志则不可。”王曰:“皆如西门豹之为人臣也。”史起对曰:“魏氏之行田也以百亩,邺独二百亩,是田恶也。漳水在其旁,而西门豹勿知用,是其愚也。知而弗言,是不忠也。愚与不忠,不可效也。”魏王无以应之。明日,召史起而问焉,曰:“漳水犹可以灌邺田乎?” 史起对曰:“可。”王曰:“子何不为寡人为之?”史起曰:“臣恐王之不能为也。”王曰:“子诚能为寡人为之,寡人尽听子矣。”史起敬诺,言之於王曰: “臣为之,民必大怨臣,大者死,其次乃藉臣。臣虽死藉,愿王之使他人遂之也。王曰:“诺。”使之为邺令。史起因往为之。邺民大怨,欲藉史起。史起不敢出而避之。王乃使他人遂为之。水已行,民大得其利,相与歌之曰:“邺有圣令,时为史公。决漳水,灌邺旁。终古斥卤,生之稻粱。”使民知可与不可,则无所用矣。贤主忠臣,不能导愚教陋,则名不冠後、实不及世矣。史起非不知化也,以忠于主也。魏襄王可谓能决善矣。诚能决善,众虽喧哗,而弗为变。功之难立也,其必由讻々邪!国之残亡,亦犹此也。故讻々之中,不可不味也。中主以之止善,贤主以之讻々也立功。

【译文】
    最大的智慧不显现,担当大事的人成就较晚,最优美的乐音听来无声。

    当禹疏导江水的时候,人们却堆积瓦砾加以阻挡。等到治水的事业完成,功业建立以后,给子孙万代带来了好处。禹目光远大,可是人们却没有谁知道这一点。所以,不可以跟普通的百姓商讨改变现状、进行创业开拓的大事,却可以跟他们享受成功的快乐。

    孔子在鲁国开始被任用时,鲁国人怨恨地唱道:“穿着鹿皮衣又穿蔽膝,抛弃他没关系。穿着蔽膝又穿鹿皮裘,抛弃他没罪尤。”被任用三年之后,鲁国男子在道路右边行走,女子在遭路左边行走,遗失了的财物,没有人拾取。大智的运用,本来就难以让人知晓啊。

    子产开始治理郑国时,让田地有沟渠疆界,让城邑、鄙野有规定的服色。人民一起怨恨地唱道;“我们有田亩,子产征军赋。我们有衣冠,子产收赋税。谁要杀子产,我们去帮助。”三年之后,人民又歌颂他说:“我们有田亩,子产让它增五谷。我们有子弟,子产对他们施教育。子产如果死了,还有谁能继承他?”

    假使郑简公、鲁哀公面对人民的诽谤非议,就不再任用子产,孔子了,那么国家一定无所成就,子产,孔子也一定无法施展才能了。不只是不能施展才能,即使被治罪,人民也会赞同的。如今世上都称赞简公,哀公贤明,称赞子产、孔子有才能。这两位君主,很懂得任用人啊。舟、车开始出现的时候,人们都不习惯,过了三代人们才感到习惯。开始做好事难道容易吗?所以听信愚民之言,任何事都办不好。事业之所以成功,全在于君主贤明啊。

    魏国攻打中山国,乐羊为将。乐羊攻下中山国以后,回国向魏文侯报告,显出夸功骄傲的神色。文侯察觉了这一点,就命令主管文书的官吏说。“群臣和宾客献上的书信,都拿来进上。”主管文书的官吏搬着两箱书信进上来。文侯让乐将军看这些书信。书信都是责难攻打中山国这件事的。乐将军转身退下几步,向北再拜说:“攻下中山国,不是我的力量,是君主您的功劳啊。”乐羊攻打中山国的时候,议论的人对这件事的危害一天比一无严重了,假使文侯相信了群臣宾客之言,认为中山国不可取,那么,哪里用得着两箱书信呢?只需一寸长的书信就足以让乐羊失去功劳了。文侯是贤明的君主,臣下尚且如此,更何况一般的君主呢?一般君主的祸患是,不能不让他去做,又不能让他中途不改。君主凡是去做中途不改变的事情,思想意志、视听行动无不认为正确,臣下谁还敢认为不对而横加怀疑呢?君臣都专心去敞,就没有做不成的事了。这就是汤,武王之所以在灭亡夏、商中大立功业,勾践之所以能够报仇的原因。只要君臣全都专心去做,凭仗弱小的国家尚且能如此,更何况凭仗强大的国家呢?

    魏襄王跟臣子们一起喝酒,喝到正畅快的时候,魏王为臣子们祝酒,让臣子们都能得志。史起站起来回答说:“臣子有的贤明有的不肖,贤明的人得志可以,不肖的人得志就不可以。”魏王说:“让群臣都象西门豹当臣子那样。”史起回答说;“魏国分配给人民土地,每户一百亩,邺地偏偏给二百亩,这说明那里的土地不好。漳水在它的旁边,可是西门豹却不知利用,这说明他很愚蠢。知道这种情况却不报告,这说明他不忠。愚蠢和不忠,不可效法。”魏王无话回答他。第二天,召来史起问他说,“漳水还可以灌溉邺的田地吗?”史起回答说:“可以。”魏王说,“你何不替我去做这件事?。史起说;“我担心您不能做啊。”魏王说:“你如果真的能替我去做这件事,我全都听你的。”史超恭恭敬敬地答应了,并对魏王说:“我去做这件事,那里的人民一定非常怨恨我,严重了会弄死我,次之也会凌辱我。即使我被弄死或被凌辱,希望您派其他人继续完成这件事。”魏王说;“好吧。”派他去当邺令。史起于是去邺开始了引漳工程,邺地的人民非常怨恨史起,想要凌辱他,史起不敢出门,躲了起来。魏壬就派别人最终完成这一工程。水流到了田里,人民大大受益,一起歌颂他说;“邺地有贤令,此人是史公。引漳水,灌邺田。古来盐碱地,能长稻和谷。”假使人民知道什么可做,什么不可做,那就没有任用贤人的必要了,贤主忠臣,如果不能教导愚蠢鄙陋的人,那么名声就不能流传到后世,政绩也不能对当代有利了。史起不是不知道事物的发展趋势,他明知要遭到民众的怨恨,却还要治理漳水,是因为他忠于君主。魏襄王可说是能对善于做出决断了。如果真能对善行做出决断,那么众人即使喧哗,也不会因此而改变。功业之所以难于建立,大概一定是由于众人的吵吵闹闹吧!国家的残破灭亡,也是由于这个原因啊。所以在众人的吵吵闹闹之中,不可不加以研究体会。一般的君主以为众人的吵吵闹闹就停止了行善,贤明的君主却在众人的吵吵闹捅之中建立起功业。

注解:乐成

五曰:

大智不形,大器晚成,大音希声。禹之决江水也,民聚瓦砾。事已成,

功已立,为万世利。禹之所见者远也,而民莫之知。故民不可与虑化举始,

始,首也。而可以乐成功。

孔子始用于鲁,鲁人鹥诵之曰:“麛裘而■,投之无戾。■而麛裘,投

之无邮。”孔子衣麛裘。投,弃也。“邮”字与“尤”同。言投弃孔子无罪尤也。○鹥盖鲁人名,

《孔丛子》作“谤”,《御览》同。“■”字旧讹“鞞”,案当作“■”,与“芾”、“■”、“绂”

字同,《孔丛子·陈士义》篇正作“芾”。用三年,男子行乎涂右,女子行乎涂左,财

物之遗者,民莫之举。举,取也。大智之用,固难逾也。逾,迈也。○卢云:“‘逾’

当本是‘喻’字。言大智之用,固不能使人易晓也。注就讹文为释,非是。”子产始治郑,使田

有封洫,都鄙有服。封,界;洫,沟也。服,法服也。君子小人各有制。民相与诵之曰:

“我有田畴,而子产赋之。我有衣冠,而子产贮之。○《左氏襄卅年传》“贮”作

“褚”,同。卢云:“案《周礼·廛人》注‘廛,藏’,《释文》云‘本或作贮,或作褚’。”梁仲

子云:“《一切经音义·四分律第四十一》引《传》亦作‘贮’。”孰杀子产,吾其与之。”

与犹助也。《左传》曰“郑子产作丘赋,国人谤之”此之谓也。后三年,民又诵之曰:“我

有田畴,而子产殖之。殖,长也。我有子弟,而子产诲之。诲,教也。子产若死,

其使谁嗣之?”嗣,续也。使郑简、鲁哀当民之诽讹也而因弗遂用,则国必无

功矣,言二国人民诽訿仲尼、子产之时,二君因不复用,则二国亦无用贤圣之功。子产、孔子

必无能矣。若二人不见用,则必无所能为也。非徒不能也,虽罪施,于民可也。言非

但不能有为也,虽施二人罪罚,于民意亦可。○注“施”,旧作“此”,讹。案王肃注《家语·正论

解》:“施生,施犹行也,行生者之罪也。”杜预注昭十四年《左氏传》亦云:“施,行罪也。”今

改正。今世皆称简公、哀公为贤,称子产、孔子为能。此二君者,达乎任人也。

任,用也。舟车之始见也,三世然后安之。安,习也。夫开善岂易哉?开,通也。故

听无事治,事治之立也,人主贤也。听无事,谓民谤子产、孔子,无用之为事也,乃贤主

所以为事也,谤之无治也,又贤主能听之,故曰“听无事治,事治之立也”。

魏攻中山,乐羊将,乐羊为将以伐中山。已得中山,还反报文侯,报,白也。

有贵功之色。○旧校云:“‘贵’一作‘责’。”卢云:“疑是‘负功’。”文侯知之,命

主书曰:“群臣宾客所献书者,操以进之。”主书举两箧以进。○《秦策》作:

“谤书一箧”。令将军视之,书尽难攻中山之事也。难,说。将军还走,北面再拜

曰:“中山之举,非臣之力,君之功也。”当此时也,论士殆之日几矣,论

士,议士也。殆,危。几,近。中山之不取也,奚宜二箧哉?一寸而亡矣。中山之不取,

谓乐羊不敢取以为己功,一方寸之书则亡矣,何乃二箧也?文侯,贤主也,而犹若此,又况

于中主邪?中主之患,不能勿为,而不可与莫为。夫唯贤主能无为耳。中庸之主不能

无为,故不可与为无为也。凡举无易之事,○旧校云:“‘易’一作‘为’。”气志视听动

作无非是者,人臣且孰敢以非是邪疑为哉?皆壹于为,则无败事矣。此汤、

武之所以大立功于夏、商,成汤得夏,武王得商,故曰“立功”也。而句践之所以能报

其仇也。越王句践破吴于五湖,故曰“能报其仇也”。以小弱皆壹于为而犹若此,又况

于以强大乎?汤、武以百里,越王臣事吴王夫差为之前马,故称“小弱”。

魏襄王与群臣饮,酒酣,王为群臣祝,令群臣皆得志。魏襄王,孟子所见梁

惠王之子也。祝,愿也。史起兴而对曰:“群臣或贤或不肖,贤者得志则可,不肖

者得志则不可。”贤者得志则忠,故曰“可”也。不肖得志则骄,骄则乱,故曰“不可”。公

孙丑曰:“伊尹放太甲于桐宫,太甲贤,又反之。贤者之为人臣,其君不贤则可放欤?”孟子曰:“有

伊尹之志则可,无伊尹之志则篡也。”王曰:“皆如西门豹之为人臣也。”史起对曰:

“魏氏之行田也以百亩,邺独二百亩,是田恶也。漳水在其旁,而西门豹弗

知用,是其愚也。知而弗言,是不忠也。愚与不忠,不可效也。”○梁伯子云:

“《史记·河渠书》‘西门豹引漳水溉邺’,《后汉书·安帝纪》‘初元二年修西门豹所分漳水为支

渠以溉田’,《水经·浊漳水》注亦云‘豹引漳以溉邺’,《吕氏》所言不足据,《汉书·沟洫志》

乃误仍之。左太冲《魏都赋》云‘西门溉其前,史起灌其后’,斯得其实。”魏王无以应之。明

日,召史起而问焉,曰:“漳水犹可以灌邺田乎?”史起对曰:“可。”王

曰:“子何不为寡人为之?”史起曰:“臣恐王之不能为也。”王曰:“子

诚能为寡人为之,寡人尽听子矣。”听,从也。史起敬诺,言之于王曰:“臣

为之,民必大怨臣,大者死,其次乃藉臣。臣虽死藉,愿王之使他人遂之也。”

遂,成也。王曰:“诺。”使之为邺令。史起因往为之。邺民大怨,欲藉史起。

史起不敢出而避之。王乃使他人遂为之。水已行,民大得其利,相与歌之曰:

“邺有圣令,时为史公。决漳水,灌邺旁。终古斥卤,生之稻粱。”○案:《汉

书·沟洫志》“民歌之曰‘邺有贤令兮为史公,决漳水兮灌邺旁,千古舄卤兮生稻粱’”,数字不同。

使民知可与不可,则无所用矣。○案:“无所用”下似脱一“贤”字。贤主忠臣,不

能导愚教陋,则名不冠后,实不及世矣。史起非不知化也,以忠于主也。魏

襄王可谓能决善矣。诚能决善,众虽喧哗,而弗为变。功之难立也,其必由

哅哅邪。国之残亡,亦犹此也。○“犹”与“由”同。故哅哅之中,不可不味也。

中主以之哅哅也止善,贤主以之哅哅也立功。按《魏王世家》,文侯生武侯,武侯生

惠王,惠王生襄王。西门豹,文侯用为邺令,史起亚之,不得为四世之君臣也。又孟子见梁襄王,出,

语人曰:“望之而不似人君,就之而不见所畏焉。”何能决善哉?此言复谬也。○注“魏世家”,“王”

字衍。以一见定其终身不能从善,此言亦过。梁仲子云:“《左氏传襄廿五年正义》引此书云‘魏文

侯时,史起为邺令,引漳水以灌田’,与今本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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