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个人资料
  • 博客等级:
  • 博客积分:
  • 博客访问:
  • 关注人气:
  • 获赠金笔:0支
  • 赠出金笔:0支
  • 荣誉徽章:
正文 字体大小:

《吕氏春秋》第26卷(上)原文译注

(2012-09-08 10:48:26)
标签:

文化

分类: 《吕氏春秋》26卷详解

吕氏春秋》第26卷(上)

第 二 十 六 卷

士容
【原文】
一曰:士不偏不党。柔而坚,虚而实。其状朗然不儇,若失其一。傲小物而志属於大,似无勇而未可恐狼,执固横敢而不可辱害。临患涉难而处义不越,南面称寡而不以侈大。今日君民而欲服海外,节物甚高而细利弗赖。耳目遗俗而可与定世,富贵弗就而贫贱弗朅。德行尊理而羞用巧卫。宽裕不訾而中心甚厉,难动以物而必不妄折。此国士之容也。齐有善相狗者,其邻假以买取鼠之狗。期年乃得之,曰:“是良狗也。”其邻畜之数年,而不取鼠,以告相者。相者曰:“此良狗也。其志在獐麋豕鹿,不在鼠,欲其取鼠也则桎之。”其邻桎其后足,狗乃取鼠。夫骥骜之气,鸿鹄之志,有谕乎人心者,诚也。人亦然,诚有之则神应乎人矣,言岂足以谕之哉?此谓不言之言也。客有见田骈者,被服中法,进退中度,趋翔闲雅,辞令逊敏。田骈听之毕而辞之。客出,田骈送之以目。弟子谓田骈曰:“客士欤?”田骈曰:“殆乎非士也。今者客所弇敛,士所术施也;士所弇敛,客所术施也。客殆乎非士也。”故火烛一隅,则室偏无光。骨节蚤成,空窍哭历,身必不长。众无谋方,乞谨视见多故不良。志必不公,不能立功。好得恶予,国虽大不为王,祸灾日至。故君子之容,纯乎其若锺山之玉,桔乎其若陵上之木;淳淳乎慎谨畏化,而不肯自足乾乾乎取舍不悦,而心甚素朴。唐尚敌年为史,其故人谓唐尚愿之,以谓唐尚。唐尚曰:“吾非不得为史也羞而不为也。”其故人不信也。及魏围邯郸,唐尚说惠王而解之围,以与伯阳,其故人乃信其羞为史也。居有间,其故人为其兄请,唐尚曰:“卫君死,吾将汝兄以代之。”其故人反兴再拜而信之。夫可信而不信,不可信而信,此愚者之患也。知人情不能自遗,以此为君,虽有天下何益?故败莫大於愚。愚之患,在必自用。自用则戆陋之人从而贺之。有国若此,不若无有。古之与贤从此生矣。非恶其子孙也,非徼而矜其名也,反其实也。

【译文】
    士人不偏私不结党。柔弱而又刚强,清虚而又充实。他们看上去光明磊落而不刁滑乖巧,好象忘记了自身的存在。他们藐视琐事而专心于远大目标,似乎没有胆气却又不可恐吓威胁,坚定勇悍而不可污辱伤害。遭遇患难能够守义不失,南面称王也不傲慢恣睢。一旦君临天下就准备收服海外,行事高瞻远瞩而不热衷小利。视听超尘绝俗可以安定社会,不追求富贵不屏弃贫贱。德行尊重理义而羞于使用奸巧诈伪,胸怀宽广不诋毁他人而心志非常高远,难用外物打动而决不妄自屈节。这些就是国土的仪表风范。

    齐国有个擅长相狗的人,邻居委托他买一条捕鼠的狗。他整整一年时间才买到,对邻居说;“这是一条出色的狗啊!”他的邻居喂养了好几年,狗却不捕鼠,邻居就把这种情况告诉了相狗的人。相狗的人说;“这是一条出色的拘。它的志向在措取獐麇猪鹿,不在捕鼠。想让它捕鼠就要把它绊住。”邻居绊住了驹的后腿,狗这才捕鼠。骥骜的气质,鸿鹄的心志,能够使人们知晓,是因为这种气质和心志确实存在。人也是如此,确实具备了,精神就能使别人感知了,言语哪能完全使人相信呢?这叫做不言之言啊!

    有个前来拜见田骈的客人,服饰合于法式,进退合于礼仪,举止娴静文雅,言辞恭顺敏捷。田骈刚听他说完,便谢绝了他。客人离去的时候,田骈一直注视着他。弟子们对田骈说;“来客是位士吧?”田骈说:“恐怕不是士啊!刚才来客掩蔽收藏的地方,正是士申说施行的地方,而士掩蔽收藏的地方,也正是来客申说施行的地方,来客恐怕不是个士啊!”所以说,火光只照一个角落,就有半间房屋没有光亮。骨骼过早长成,质地就疏松不实,身材一定长不高大。常人不谋求道义,只是拘谨于外部仪表,就会巧诈多端。心志如果不正,就不能建立功业。喜好聚敛而不愿施舍,国家再大也不能统一天下,灾祸就会天天发生。所以,君子的仪容风范.象昆仑山的玉石一样美好,象高山上的大树一样挺拔他们朴朴实实,言行谨慎,敬畏教令,而不敢骄傲自满;他们孜孜不倦,取舍严肃不苟,而心地非常淳朴。

    唐尚的同龄人有的做了史官,他的旧友以为他也希望这样,就把消息告诉给了唐尚。唐尚说:“我并不是没有机会做史官,而是感到羞耻不去做。”他的旧友并不相信。到了魏国围困邯郸的时候,唐尚通过劝说魏惠王解了邯郸之围,赵国就把伯阳邑给了唐尚。他的旧友这才相信他真的羞于做史官。过了一些日子,这个旧友又为自己的哥哥请求官职。唐尚说:“等卫国君主死了,我让你哥哥代替他。”他的旧友起身离席,退避再拜,竟然信以为真。这个人对可信的不相信,对不可信的反倒相信,这是蠢人的弊病。知道别人贪求私利,自己却不能去掉这种欲望,靠这个做君主,即使据有天下,又有什么益处?所以没有比愚蠢再能坏事的了。愚蠢的弊病,在于师心自用。师心自用,憨直无知的人就会都跑来祝贺他。象这样据有国家,就不如没有。古代让贤的事情就是由此产生的。让贤的人并不是憎恶自己的子孙,并不是追求和夸耀这个名声,而是基于实际情况才这样做的。

 务大
【原文】
二曰:尝试观於上志,三王之佐,其名无不荣者,其实无不安者,功大故也。俗主之佐,其欲名实也与三王之佐同,其名无不辱者,其实无不危者,无功故也。皆患其身不贵於其国也,而不患其主之不贵於天下也,此所以欲荣而逾辱也,欲安而逾危也。孔子曰:“燕爵争善处於一屋之下,母子相哺也,区区焉相乐也,自以为安矣。灶突决,上栋焚,燕爵颜色不变,是何也?不知祸之将及之也。不亦愚乎?为人臣而免於燕爵之智者寡矣。夫为人臣者,进其爵禄富贵,父子兄弟相与比周於一国,区区焉相乐也,而以危其社稷,其为灶突近矣,而终不知也,其与燕爵之智不异。”故曰:天下大乱,无有安国;一国尽乱,无有安家;一家尽乱,无有安身。此之谓也。故细之安必待大,大之安必待小。细大贱贵交相为赞,然后皆得其所乐。薄疑说卫嗣君以王术,嗣君应之曰:“所有者千乘也,愿以受教。”薄疑对曰:“乌获举千钧,又况一斤?”杜赫以安天下说周昭文君,昭文君谓杜赫曰:“愿学所以安周。”杜赫对曰:“臣之所言者不可,则不能安周矣;臣之所言者可,则周自安矣。”此所谓以弗安而安者也。郑君问於被瞻曰:“闻先生之义,不死君,不亡君,信有之乎?”被瞻对曰:“有之。夫言不听,道不行,则固不事君也。若言听道行,又何死亡哉?”故被瞻之不死亡也,贤乎其死亡者也。昔有舜欲服海外而不成,既足以成帝矣。禹欲帝而不成,既足以王海内矣。汤、武欲继禹而不成,既足以王通达矣。五伯欲继汤、武而不成,既足以为诸侯长矣。孔、墨欲行大道於世而不成,既足以成显荣矣。夫大义之不成,既有成已,故务事大。

【译文】
    试看古代记载,禹,扬,文、武的辅佐之臣,名声没有不荣耀的,地位没有不安稳的,这是因为功大的缘故。平庸君主的辅佐之臣,他们希望获得荣耀的名声和安稳的地位,这和三王的辅佐之臣是相同的,但名声没有不耻辱的,地位没有不危险的,这是因为没有功劳的缘故。他们都担心自身不显贵于本国,却不担心君主不显贵干天下,这是他们希望荣耀反而更加耻辱、希望安定反而更加危险的原因。

    孔子说:“燕雀争相在屋檐下好地方筑巢,母鸟喂养着小鸟,怡然自得地一起嬉戏,自以为很安全了。即使烟囱破裂,头上的房梁燃烧起来,燕雀仍然面不改色,这是什么缘故呢?是因为它们不知道灾祸将廷及自身啊!这不是很愚蠢的吗?做臣子的,能够避免燕雀这种见识的人太少了,那些做臣子的人,增益他们的爵禄富贵,父子兄弟一起在国中结党营私,怡然自得地一起游乐,以此危害国家。他们离烟囱很近了,但始终也察觉不到,这同燕雀的见识恐怕没有什么区别。”所以说,天下大乱,就没有安定的国家,国家大乱,就没有安定的家室,家室大乱,就没有安定的个人。这些话说的就是上述情况。所以,局部的安定,一定要靠全局的安定,全局的安定,也一定要靠局部的安定。全局和局部、尊贵和卑贱互相赞助,然后才能各自都实现自己的愿望。

    薄疑用统一天下的方略游说卫嗣君,卫嗣君对他说:“我拥有的只是个有着千辆兵车的小国,希望就此听取您的指教。”薄疑回答说:“假如能象乌获那样力举千钧,那么又何况一呢?” 杜赫用安定天下游说周昭文君,昭文君对杜赫说;“我希望学习安定周国的方法。”杜赫回答说:“我所说的如果您做不到,那么周国也就不能安定,我所说的您做到了,那么周国自然就会安定了。”杜赫的这种方法,就是所谓不去安定它而使它自然得以安定啊!

    郑君问被瞻说。“听说您的主张是不为君主而死,不为君主出亡,真的有这样的话吗?”被瞻说:“有。如果言论不被听从,主张不被实行,那么这本来就不算侍奉君主,如果言论被听从,主张被实行,君主自然身安,又哪里用为他去死、为他出亡呢?”所以,被膳不为君主死难出亡,胜过那些为君主死难出亡的人。

    从前舜想牧服海外而没有成功,但已足以成就帝业了,禹想成就帝业而没有成功,但已足以统一海内了,商汤周武想继承禹而没有成功,但已足以统一人力舟车所能到达的地区了;五霸想继承商汤周武而没有成功,但已足以做诸侯之长了,孔丘墨翟想在天下实行大道而没有成功,但己足以成为显荣之人了。大事不能成功,结果还是会有所成就,所以一定要致力干大事。

注解:士 容 论

士容

一曰:

士不偏不党,柔而坚,虚而实。而,能也。其状朖然不儇,若失其一。一谓

道也。能柔坚虚实之士,其状貌朖然舒大,不儇给巧伪为之,畏失其道也。傲小物而志属于大,

傲,轻也。轻略丛脞翳蔑之事,而志属连于有大成功也。似无勇而未可恐未可恐以非义之事也。

狼,执固横敢而不可辱害,狼,贪兽也。所搏执坚固。横犹勇敢。之士若此者不可辱,亦不

可害也。。临患涉难而处义不越,越,失也。南面称寡而不以侈大,

南面,君位也。孤寡,谦称也。士之如此者,使即南面之君位,亦处义而已,不以奢侈广大也。

字阙,今案文义补。今日君民而欲服海外,节物甚高而细利弗赖,海外,四海

之外。而欲服之,化广大也。节物,事也。行事甚高,细小之利不恃赖之也。耳目遗俗而可与定

世,耳目视听,礼义是则,故能遗弃流俗,可与大定于一世也。富贵弗就而贫贱弗朅,轻富

贵,甘贫贱。朅,去也。宋玉《九辩》云车既驾兮朅而归。德行尊理而羞用巧卫,尊重

道理而行,羞以巧媚自荣卫也。。宽裕不訾而中心甚厉,不訾,毁败人也。

甚厉,至高远也。难动以物而必不妄折,不为物动,唯义所在,不妄屈折也。此国士之容

也。容犹法也。

齐有善相狗者,其邻假以买取鼠之狗。假犹请也。请善相狗者买取鼠之狗也。

校云:一本作其邻借之买鼠狗借犹请也。今案:《御览》九百五作其邻藉之买鼠狗

则当作字。期年乃得之,曰:是良狗也。其邻畜之数年,而不取鼠,

以告相者。相者曰:此良狗也。其志在獐麋豕鹿,不在鼠。欲其取鼠也则

桎之。其邻桎其后足,桎,械也。著足曰桎,著手曰梏。狗乃取鼠。旧校云:一本

狗则取鼠矣夫骥骜之气,鸿鹄之志,有谕乎人心者,诚也。人亦然,诚

有之则神应乎人矣。言岂足以谕之哉?此谓不言之言也。不言之言,以道化也。

客有见田骈者,田骈,齐人也,作《道书》二十五篇。被服中法,进退中度,趋

翔闲雅,辞令逊敏。逊,顺也。敏,材也。田骈听之毕而辞之。辞,遣也。客出,田

骈送之以目。以目送而视之也。弟子谓田骈曰:客士欤?田骈曰:殆乎非

士也。殆,近也。今者客所弇敛,士所术施也;士所弇敛,客所术施也。旧校

云:“‘皆当作今案:古亦通用。客殆乎非士也。故火烛一隅,则室偏

无光;烛,照也。偏,半也。骨节早成,空窍哭历,身必不长;长,大也。众无谋方,

乞谨视见,多故不良;良,善也。志必不公,公,正也。不能立功;立,成也。好得

恶予,国虽大不为王,好得,厚敛也。恶予,恡啬也。多藏厚亡,故必不为王。祸灾日至。

故君子之容,纯乎其若钟山之玉,桔乎其若陵上之木,纯,美也。钟山之玉,燔以

炉炭,三日三夜,色泽不变。陵上之木鸿且大,皆天性也。君子天性纯敏,故以此为喻也。淳淳乎

慎谨畏化而不肯自足,化,教也。常畏而奉之,不肯自足。其智思以事,必问详而后行之也。

乾乾乎取舍不悦而心甚素朴。乾乾,进不倦也。取舍不悦,常敬慎也。心甚素朴,精洁专一,

情不散欲也。

唐尚敌年为史,史,国史也。其故人谓唐尚愿之,故人者,唐尚知旧也。以唐尚明

习天文宿度,审咎徵之应,故为愿之也。以谓唐尚。唐尚曰:吾非不得为史也,羞而

不为也。其故人不信也。不信其羞为史。及魏围邯郸,唐尚说惠王而解之围,

以与伯阳,惠王,魏文侯之孙,武侯之子,孟子所见梁惠王也。解邯郸围也。以与伯阳,以伯阳

邑资之也。其故人乃信其羞为史也。居有间,其故人为其兄请。请于唐尚,欲仕其

兄。唐尚曰:卫君死,吾将汝兄以代之。其故人反兴再拜而信之。夫可信

而不信,不可信而信,此愚者之患也。可信,谓唐尚羞为史。不可信,谓唐尚欲以其兄

代卫君。卫君不可得也,而信为可得,故曰不可信而信也。患者,犹病也。知人情不能自遗,

以此为君,虽有天下何益?不能自遗亡其贪欲之情,必危亡也,故曰虽有天下何益。故

败莫大于愚。愚之患,在必自用,自用则戆陋之人从而贺之。有国若此,不

若无有。古之与贤从此生矣。古人传位于贤,以子不肖,不可予也。非恶其子孙也,

非徼而矜其名也,反其实也。徼,求也。矜,大也。以国予贤则兴,子孙不肖,予其国必灭

亡,故曰反其实也

务大

二曰:

尝试观于上志,上志,古记也。三王之佐,其名无不荣者,荣,显也。其实无

不安者,功大故也。实犹终也。俗主之佐,其欲名实也与三王之佐同,同,等也。

其名无不辱者,其实无不危者,无功故也。无大功故也。皆患其身不贵于其国也,

而不患其主之不贵于天下也,此所以欲荣而逾辱也,逾,益也。欲安而逾危也。

孔子曰:燕爵争善处于一屋之下,母子相哺也,区区焉相乐也,区区,得

志貌也。○“区区当作呕呕,下同。前《谕大》篇作姁姁。自以为安矣。灶突决,

上栋焚,燕爵颜色不变,是何也?不知祸之将及之也。不亦愚乎?○“及之

当作及己。为人臣而免于燕爵之智者寡矣。夫为人臣者,进其爵禄富贵,父

子兄弟相与比周于一国,区区焉相乐也。而以危其社稷,其为灶突近矣,而

终不知也,其与燕爵之智不异。故曰:天下大乱,无有安国;一国尽乱,无

有安家;一家尽乱,无有安身。此之谓也。故细之安,细,小也。必待大;

大之安,必待小。言相须也。字,前《谕大》篇俱作,下字亦作

细大贱贵,交相为赞,交,更也。赞,助也。然后皆得其所乐。乐,愿也。

薄疑说卫嗣君以王 术,嗣君,卫平侯之子也,秦贬其号曰君。嗣君应之曰:

有者千乘也,愿以受教。卫君国之赋,兵车千乘耳。王者万乘,故愿以受教也。案:《淮

·道应训》所有上有字。此注非是。愿以受教者,愿以千乘之国受教也。薄疑之对,以

千钧谕王术,一斤喻治国。言王术可为,于治国乎何有?注皆不得本意。薄疑对曰:乌获奉

千钧,又况一斤?千钧,三万斤也。喻卫君之贤,为王术,若乌获之力以举一斤,言其易也。

《淮南》。杜赫以安天下说周昭文君,杜赫,周人杜伯之后也。周昭文君,

周分为二,东周之君也。昭文君谓杜赫曰:愿学所以安周。以,用也。杜赫对曰:

臣之所言者不可,则不能安周矣;臣之所言者可,则周自安矣。所言安行

仁与义也。此所谓以弗安而安者也。当昭文君时,人不安行仁义,而仁义不行也。然仁义,

必安之本也,故曰以弗安而安者也

郑君问于被瞻曰:闻先生之义,不死君,不亡君,信有之乎?郑君,

穆公也。被瞻事郑文公,故穆公即位,问瞻所行之义信不乎?被瞻对曰:

之。夫言不听,道不行,则固不事君也。若言听道行,又何死亡哉?言从贤

臣之言,不死亡也。故被瞻之不死亡也,贤乎其死亡者也。使君无道,臣不能正,乃死

亡耳。被瞻言听道行,不死不亡,故曰贤乎死亡者也

昔有舜欲服海外而不成,既足以成帝矣。禹欲帝而不成,既足以王海内

矣。汤、武欲继禹而不成,既足以王通达矣。五伯欲继汤、武而不成,既足

以为诸侯长矣。孔、墨欲行大道于世而不成,既足以成显荣矣。夫大义之不

成,既有成已,故务事大。

 

吕氏春秋》第25卷(下)

处方

五曰:

凡为治必先定分,君臣父子夫妇。君臣父子夫妇六者当位,则下不逾节

而上不苟为矣,少不悍辟而长不简慢矣。悍,凶也。辟,邪也。简,惰也。慢,易也。

金木异任,水火殊事,阴阳不同,其为民利一也。六者皆所以为民用,故曰为民利

一也。故异所以安同也,同所以危异也。言同异更相成。同异之分,贵贱之别,

长少之义。此先王之所慎,而治乱之纪也。圣人以治,乱人以乱,在所以由之也。

今夫射者仪豪而失墙,仪,望也。睎望毫毛之微,而不视堵墙之大,故能中也。画者

仪发而易貌,画者睎毫发,写人貌,仪之于象,不失其形,故曰易貌也。言审本也。射

必能中,画必象人,故曰审本。本不审,虽尧、舜不能以治。本,身;审,正也。身不

正而欲治者,尧、舜且犹不能,况凡人乎?故凡乱也者,必始乎近而后及远,必始乎本

而后及末。近喻小,远喻大也。为乱之君先小后大也。本谓身,末谓国也。詹何曰未闻身乱而

国治也,故曰始乎本而后及末。治亦然。未闻身治而国乱也,故曰亦然。故百里奚

处乎虞而虞亡,处乎秦而秦霸;虞公贪璧马之赂,不从其言,为晋所灭,故亡也。秦缪公

用其谋而兼西戎,故霸也。向挚处乎商而商灭,处乎周而周王。向挚,纣之太史令也。纣

不从其言而奔周,期年而纣灭,周武王用其谋而王天下也。百里奚之处乎虞,智非愚也;向

挚之处乎商,典非恶也;无其本也。本谓虞、商文君。身不治,自取灭亡也。其处于秦

也,智非加益也;其处于周也,典非加善也;有其本也。有其本,言秦、周之君身

正而治也。其本也者,定分之谓也。言其为君治理分定,不悖惑也。

齐令章子将而与韩、魏攻荆,荆令唐蔑将而应之。应,击也。○“唐蔑,《楚

世家》作唐昧应之旧作拒之,注“‘一作’”,梁仲子云《水经·沘水注》

引作荆使唐蔑应之’”,则字正是本文,今改正。军相当,六月而不战。齐令周最

趣章子急战,其辞甚刻。趣,督也。刻亦急也。章子对周最曰:杀之免之,残其

家,王能得此于臣。不可以战而战,可以战而不战,王不能得此于臣。

荆人夹沘水而军,○“旧作,梁仲子云:旧本《水经》泚水,何氏焯改作

,注引此文。新校本从《汉·地理志》改作比水,引此作夹比而军章子令人视

水可绝者,荆人射之,水不可得近。近犹迫也。有刍水旁者,告齐候者候,视也。

曰:水浅深易知。荆人所盛守,尽其浅者也;所简守,皆其深者也。

者载刍者与见章子。章子甚喜,因练卒以夜奄荆人之所盛守,果杀唐蔑。章

子可谓知将分矣。

韩昭釐侯出弋,靷偏缓。弋,猎也。《论语》曰弋不射宿。昭釐侯居车上,

谓其仆:靷不偏缓乎?其仆曰:然。至,舍,昭釐侯射鸟,其右摄

其一靷适之。适犹等也。昭釐侯已射,驾而归。上车,选间选间犹选顷也。曰:

者靷偏缓,今适,何也?其右从后对曰:今者臣适之。昭釐侯至,诘

车令,诘,让也。各避舍。句上似当有与右二字。故擅为妄意之道虽当,贤主不

由也。由,用也。

今有人于此,擅矫行则免国家,利轻重则若衡石,为方圜则若规矩,此

则工矣巧矣,而不足法。巧而不足法者,以其不循规矩故也。法也者,众之所同也,

贤不肖之所以其力也。○“其力疑当作共力。谋出乎不可用, 旧校云:一作

事出乎不可同,此为先王之所舍也。舍而不为也。

慎小

六曰:

上尊下卑。卑则不得以小观上。观,视也。上,君也。尊则恣,恣则轻小物,

小物,凡小事也。轻小物则上无道知下,下无道知上,上下不相知则上非下,下

怨上矣。人臣之情,不能为所怨;不能为之竭力尽节也。人主之情,不能爱所非。

方非罪之,何能爱也?此上下大相失道也。故贤主谨小物以论好恶。好,善也。恶,

恶也。巨防容蝼而漂邑杀人,巨,大;防,堤也。如堤有孔穴容蝼蛄,则溃漏窍决,至于漂没

闾邑,溺杀人民也。突泄一熛而焚宫烧积,灶突烟泄出,则火滥炎上,烧人之宫室积委也。

亦作。《广雅》:灶窗谓之堗。或谓当作“■”。案《说文》:“■,深也,

一曰灶突。然则特灶突之一名,《说文》亦但云一曰灶突,不云灶突,何得以

“■”之误?故今仍作字。又“■”旧本讹作,今从《日抄》改正。将失一令而军

破身死,教令不当为失。失令不从,士无先登之心,而怀奔北之志,故军破败,将见禽获而身死也。

主过一言而国残名辱,为后世笑。主过一言犹将失一令,故国残亡,恶名著闻,以自污辱,

乃为后世之人所非笑也。

卫献公戒孙林父、甯殖食。林父,孙文子也。甯殖,惠子也。鸿集于囿,虞人以

告,畜禽兽大曰苑,小曰囿。虞人,主囿之官也。以告,以鸿告也。公如囿射鸿。二子待君,

日晏,公不来至。晏,暮也。来,不释皮冠而见二子。二子不说,逐献公,立

公子黚。《传》曰:卫人立公孙剽,孙林父、甯殖相之。此云立公子黚,复误矣。案《卫世家》,

公子黚乃灵公之子,太子蒯聩之弟也,是为悼公,于献公为曾孙也,焉得立之乎?

卫庄公立,欲逐石圃。庄公,灵公之子蒯聩也。石圃,卫卿石恶之子也。蒯聩在外,圃

不欲纳之,故立而逐之也。登台以望,见戎州而问之曰:是何为者也?侍者曰:

戎州也。戎州,戎之邑也。庄公曰:我姬姓也,戎人安敢居国?使夺之

宅,残其州。晋人适攻卫,戎州人因与石圃杀庄公,立公子起。公子起,卫灵公

子,庄公之弟也。此小物不审也。审,慎也。人之情不蹶于山,蹶,踬颠顿也。而蹶于

垤。垤,蚁封也。蚁封卑小,人轻之,故踬颠也。

齐桓公即位,三年三言,而天下称贤,群臣皆说。去肉食之兽,去食粟

之鸟,去丝罝之网。是三言也。

吴起治西河,欲谕其信于民,吴起,卫人也,为魏武侯西河守。谕,明也。夜日置

表于南门之外,置,立也。表,柱也。令于邑中曰:明日有人能偾南门之外表者,

仕长大夫。偾,僵也。长大夫,上大夫也。○“字旧本缺,孙据《纪闻》十补,《御览》

四百三十同。明日日晏矣,莫有偾表者。莫,无也。民相谓曰:此必不信。

信其有赏也。有一人曰:试往偾表,不得赏而已,何伤?言不敢必得其赏也。

而已,《纪闻》作则已。言纵不得赏,非有害也。注不得解。往偾表,来谒吴起。谒,

告也。吴起自见而出,仕之长大夫。夜日又复立表,又令于邑中如前。邑人守

门争表,表加植,不得所赏。如前,与前令同也。邑人贪赏,争往偾表,表深植而不能偾,

不得其所赏也。自是之后,民信吴起之赏罚。吴起赏罚不欺民,民信之也。赏罚信乎民,

何事而不成,岂独兵乎?言非独信用兵以成功也,大信用赏罚以成事,故使秦人不敢东向犯

盗西河也。旧校云:“‘岂独兵乎一作非独兵也案:注,刘本作

0

阅读 收藏 喜欢 打印举报/Report
  

新浪BLOG意见反馈留言板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