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今天下着雪,圣诞节过得真好,我在家开空调上网,好惬意。
芳袭:我们这里阳光灿烂!
楚云:那你真是倒霉!
芳袭:才不倒霉,我在街上,去找男人!
楚云:要找就找好男人,找不到好男人就找个性工具!
她突然呆住了,没有意识到的是她发呆的地方是马路正中间,她没有走人行横道,也没有听到车的笛鸣,所有的车都绕开了她,过去,过来。
终于穿过了马路,她哈哈大笑,笑的邪恶而且丑陋,她甚至感受到自己面部表情的怪样子。她告诉了楚云这个状况,楚云说:这世界没法活了,她笑的更欢。又一次想横穿过去,但是没有,她的道德打了她一耳光。她讨厌道德这要死不活的东西。圣诞节,这不伦不类的日子,是否人们会因为它就多些善良?
买了一瓶枝江大曲,两口就光了。世界一下没那么紧张,她喜欢醉步行走,喜欢陌生人脸上露出一种可以依靠的慈善。她和一个人打招呼,那人没有表情地走了过去,而走来的人还是一脸慈善。
胃自然疼如往常,昨晚打的药水汗颜了一把,顺消化道出去了。她已准备放逐自己,这样让自己慢慢消损,他要她温柔,不走极端,她会有自己的方式从他身边消失,让他没有心理负担,让他不落下一点骂名。
疼,为满街人流无一肩可供一哭他也许的确是爱她的,爱得没有办法了,用她自身的缺陷一步步把她逼上这条不归路。她是咎由自取,他没要求她爱他,只要求和她做爱,可惜她爱上了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她笑,笑得肝胆俱裂,笑得那么丑陋!心疼又如何?她就是一棵草,别的女人就是花,草是可以拔出的,花是用来呵护的!
找到了熟悉的一群人,她不停地说话,仿佛今生不再,这不是她的性格,她一直怕人多,现在反过来了。她和一个男人拥抱在一起,用手摸他的脸,轻佻得不成样子,可是拥抱是温暖的,她喜欢。她和不同的人打招呼,说话,包括阿乐,那个心中的曾经此时无非她的一个调戏对象:心中无一物,何惧惹尘埃?如果没有酒劲,她是做不到这些的!
又到街上,再买一瓶酒,喝完就吐了。她好想象一条狗把它从地上舔起来,可是那该死的道德又给了她一耳光。姐姐看到,说无论如何要爱惜自己。她想她是爱自己的,她努力地活着,在一切残缺里行走。现在,她无非谋划着如何把一切痛苦结束,一点一点不着痕迹地离开,不给任何人负担,一个爱别人的人能不爱自己吗?想想就在两年前,她还年轻得一如孩子,说老就老了,现在的他无非伤口上的一把盐,老天的安排。这是爱情吗?不是,他爱的是他自己,然后借她毁灭他个人的道德,她成全了他。她在已经死亡的人生信仰里成全他。他没有人生的诸多苦难,她有。答应和他在一起,是因为一个难以启齿的原因,她必须给家里一个假象,不然她心理那个坎是过不去的。或者反过来说他继上了她的生命。她都准备好了万一家里出事就一死的决心,朋友们的开导已没有作用。这时他来了,他来拯救她的,她来到他家比一次次躲在林子里的那片坟地好得多。做爱是美好的,她无所谓身体的走向,如果灵魂已死去,身体算什么东西?然而这同样是取油灭火!那些身体里复苏的感情把这样的关怀一步步推上绝路,的确,错的不是这个男人,而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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