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发展·辉煌十年”福建行随笔之一

福州长乐国际机场出口处的连天红的巨幅广告展示出福建人无畏的气势。

不久前，从中国驻日本大使馆接到福建省政府新闻办公室和福建政府侨务办公室的采访邀请后，我的目光一时停顿在日程表的“福州长乐国际机场”几个字上。长乐，我不仅知道这里曾经是明代郑和下西洋出海的地方，不仅知道这里是中国现代文学女豪谢冰心的故乡，更因为曾和一些在日本的长乐人的来往而深深地记住了它。

说起来那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期，我在日本东京一家“居酒屋”打工的时候，一位福建长乐女性也在那里。每天看见她的时候，都是精神不振的样子，甚至有在穿烤鸡肉串时打瞌睡的事情。后来，她告诉我：每天打着三份工，平均只睡三小时，目的就是挣钱回家盖房子，“盖一栋比邻居家高的四层楼，还要有电梯！”

一位日本跑警察口的报社记者曾问我：为什么有些福建长乐人偷渡到日本后，不觉得自己是犯罪了，反而强调自己到日本就是为了挣钱，将来回国以后要自己当老板呢？我告诉他：“闯关东，走西口，下南洋”是中国人的三大移民壮举。而“下南洋”的大多是福建人。他们自古不惜冒险，拼搏创造，你记住长乐人吧！

就这样，“到长乐去看看”，不知从什么时候，成为我的心愿之一。这次，机会终于来了。9月17日晚上，我抵达福州长乐国际机场时，夜色已经沉沉地笼罩大地。尽管心中多少有些遗憾，但我还是被机场出口处连天红的“终身无理由退货”的巨幅广告牌吸引住了。说心里话，我不相信这句广告用语，但是，我喜欢这种福建人这种无畏的气势！

机场大厅宽敞亮丽，让人无法想象这里曾经是一个偷渡之乡。

徜徉在福建长乐国际机场内，看见年轻的保安主动地对乘客举手敬礼，看着宽敞亮丽的大厅，看着“内部装修，如有不便，敬请谅解”的标语牌，有谁能相信这里曾经是一个偷渡之乡呢？我又想起1997年长乐机场开张的时候，东京盛传机场旁边一家酒店的老板就是偷渡赚钱回来后开办的。一时，勾起许多在日长乐人的归乡之心。

接机的朋友指着福州长乐国际机场一楼到达区的“麦当劳”标志兴奋地告诉我：“这里也要有‘麦当劳’了，只不过，它到得晚了一点。”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肯德基”早在2009年7月就入住机场了。据说，中国快餐五强企业之一的“真功夫”也要到这里开店了。看来，一场中外餐饮大战又要在长乐打响了！

长乐人有自己骄傲。司机非常自豪地告诉我：“我们长乐漳港的海蚌是一种海水珍品，古代的时候是‘贡品’，现在也是国宴佳品！”第二天，我在省政府的欢迎晚会上吃到了长乐海蚌，真的是肉质脆嫩，味道鲜美。听说，福建省上个世纪90年代在长乐专门设立了“海蚌保护区”，省人大还颁布了保护条例。

我还想说，真的很遗憾，没有能够在长乐驻留一天。在开往福州市中心55公里的路途上，我又听道：“现在，长乐已经很少有人偷渡了，大家都知道，外面的日子也不好混。”听后，我心里“咯噔”一下，随后，有一种欣慰涌上心头，欣慰的是经济的发展把许多“开眼向洋看世界”的人留下来了；也有一丝苦涩盘卷心扉，苦涩的是那个似乎永远也离不开中国社会的“混”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