伫立在海南火山公园“山盟”巨石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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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秋中国行随笔之七
离开海南岛已经几天了。也许是因为年龄渐长的原因,许多地方看过之后,很快就模糊迷离起来,有时候甚至努力地回想,都感到有些困难了。但是,对于细雨涔涔下曾经前往过的“海南海口石山火山群国家地质公园”,我则仍然萦绕在心。
说萦绕在心,倒并不是因为在那里看了“火山口”。2万7千多年前,火山口喷发,已经凝固万年的岩浆石如今触手可摸。现在,那曾经喷发出灼热熔岩的火山口已经隐身在绵绵细雨与郁郁幽绿之中,无论你怎样发挥想像力,也很难把眼前的情景与当年火山爆发的情景联系起来了。
说萦绕在心,也不是因为在那里看到了许多火山石器文化。当然,对那个“榨油器”还是有印象的。我从中了解到古时火山人用老荔枝树身雕凿成一种传统榨油器,用来加工植物油。像山楂果这样的果物被榨油后,其油渣还是上乘的洗发护发用品,古时火山妇女常常用此护发,赢得一头柔顺飘逸的青丝。
说萦绕在心,更不是因为在那里看到了“趣味岩石环廊”。那栩栩如生的“石翁”,那防止虽身材高大却不能下蹲的野人入侵的“石门”,那躲在小石屋里面阻挡邪气、指点迷津的“石公”,都让人感到种种穿凿附会解释的背后是人类自信的失却,期冀用拟人的岩石来显示神灵的力量,达到托物言志的目的。
说萦绕在心,是因为一块嵌刻着“山盟”二字的巨石映入我眼帘的时候,我的心弦好似被谁强烈地拨动了一般。我想起了大唐玄宗与心爱的杨贵妃在璀璨星空下发出的“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海誓山盟,想起了大宋有着“恋母情结”的陆游与唐琬离婚后发出的“山盟虽在,锦书难托”的悲情。
我向导游小姐询问:既然这里有“山盟”之石,是否还有“海誓”之石呢?她甜甜地一笑,告诉我没有了,说到了三亚的海边,还可以看到写有“海角”的巨石。我一时怅然,因为每一次走出国门,都有一种浪迹天涯海角的难以名状的思绪在心中搅扰。出门人,分手前,常常会发出“山盟”海誓的。
“别泪没些些,海誓山盟总是赊。今日新欢须记取,孩儿,更过十年也似他。”辛弃疾,不仅叱咤风云“豪放”地懂得“沙场秋点兵”,也“婉约”地明白海誓山盟的结局就是“缺”。“海誓山盟记否,恨不是、枯枝干树。且自笑,荣虚我负,落花难悟。”对此,今人也是懂的。伫立在“山盟”之石前,我想着。
平平淡淡总是真。每一对离异的夫妻都曾有过海誓山盟,每一对分手的情人都曾有过海誓山盟。如今,面对着这块“山盟”巨石,我想人间的“山盟”或许不会超过它的。因此,倘若有爱,不必“山盟”,或者说不必追寻“山盟”的萍踪,只要包容、只要付出,就可以了。
如有可能,我希望有更多的人,在情感生活中感受到幸福和或者不幸福的人,都能够到海南岛去,看看这块“山盟”巨石。(2011年9月25日写于新疆乌鲁木齐海德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