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8月6日】

“我生下来就是为读书和写作的”，慢慢地读着这句话，反复咀嚼地读着，有一种怦然心动之感。能够爱好到如此，恐怕只能用一个“痴”字来表达了。

他，就是阿根廷作家博尔赫斯。

他有一个书房，真正的书房，里面除了书以外，几乎再没有闲置的地方。这其中，有一部分是从父亲那里继承来的，大部分则是在欧洲的时候购置的。据说，为了便于文稿的整理，他雇用了一个名叫玛丽娅的女秘书。玛丽娅第一次走进书房的时候，吃惊地站住了。她环视四周，因为她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多的书。这里，称得上是一个小型图书馆。玛丽亚肯定地说，“你不会把这些书都读完！”博尔赫斯回答说：“我很少参加应酬，因为时间是用来读书和写作的。”

博尔赫斯读起书来，通常中间不会停顿，无论书的厚薄，总要一气呵成地读完。为此，他的母亲在收拾房间的时候，会故意将一些内容少的书放在显眼处，因为她怕累坏了儿子。尤其是博尔赫斯干涩的眼睛，因为连夜在灯光下通读，常常布满血丝。母亲的这种担心最后还是变成了现实。1955年，博尔赫斯的眼睛就几乎全盲了。

玛丽亚充当了博尔赫斯的眼睛，他想看什么书，玛丽娅就为他阅读。想写作的时候，博尔赫斯会一句一句说着，由玛丽亚记录下来。一天，玛丽亚问博尔赫斯：“你为什么不让自己的晚年舒适一些呢？”博尔赫斯回答说：“我生下来就是为读书和写作的。……”

无须多谈博尔赫斯的文学成就了，就凭这句话语，就凭这个信念，就凭这种在读书与写作中浸润的生活，他就不枉负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