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义丁香焦点解决第22期学员坚持原创分享第3506天】

问题的功能

早期的系统理论提供了一个解释，解释了为什么问题在系统中被制造和维持，因为问题有利于维持当前的平衡，而这一“系统的内稳态”受到外部和内部环境变化的威胁。即，由于成员的的生理方面不断成熟，以及社会环境的进一步发展，在一个系统的生命周期中，在长期的稳定阶段后总是会出现“批判性的转折”：一个孩子的出生、配偶的死亡或离婚、退休、失业。这会使人感到危机，因为它使系统的身份受到质疑。这使得人们尝试使旧的平衡重新建立起来。杰克逊首先提出这样的想法：一个家庭成员的症状是有用的、功能性的，因此一些症状出现后不会在波动过程中消失，而是变得更稳定。因此家庭治疗师提出了“症状的功能”的假设。一些关于功能的假设特别流行：

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家庭成员不想从他们的“精神病游戏”中退出。

一个孩子观察到父母充满冲突的关系，就表现出症状，以转移父母的注意力。

夫妻关系一方面希望得到另一方的爱，但是不相信自己会得到，那么他就不会意识到爱的表达，因为这样会使他的信仰体系混乱。

年轻人让自己的生活变得失败，是由于潜在的父母派遣，即父母不期望自己的孩子比他们更成功或更幸福，或者他们不想跟孩子分开。

然而从这个观点来看，一个症状并不是对于旧状态的无谓坚持，它同时体现了“像从前那样不行了”，但新的尝试尚不可能。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表现出厌食症，父母满怀担忧的关心照顾也就被激活了（“别让我死了”），并且她让父母感到挫败（“你们让我吃我就是不吃”）。

一个30岁的精神病人，还和父母生活在一起，但几乎不和父母交流，即使说话了也是父母无法理解的混乱语言。这让他既保持了对父母的忠诚，又同时与父母划清了界限。

伴侣由于严重的性功能障碍躯体上与其不再有亲密的行为，但是生活上其他大部分方面还保持着他们的关系。

人们常常可以针对症状行为有利的方面归纳出一个双重特征：症状即是问题，又是解决办法。它导致了痛苦，但同时也阻碍了其他参与人所想象的更严重的痛苦。

如，一个人不断地大声鼓掌，另一个人问他：您为什么这么做？他说：为了把大象赶走。另一个人说：但是这里根本没有大象。第一个人说：是啊（根本没有大象），您看到了吧，这么做很有效（大象已经被赶走）。

症状在系统中具有某种功能，即它在某种程度上是有用的。这样的想法在今天看来并非毋庸置疑。这种短路的想法很容易暗示：

只要父母是团结的，孩子的行为障碍就会消失。

只要家庭对这个索引病人完全放手，精神病症将“不复存在”。

因果关系的想法在此处也适用：如果“功能”被看作存在于系统当中，那么它就可能会引起误解。

然而，从次级控制论的意义来看，观察者被看作背景的一部分，那么显然，所谓的功能也是观察者想出来的。因此，咨询师认为症状具有某种功能的想法，能够为他的艰巨任务开辟一种出路，因为咨询师是最乐于让症状消失的人。这样他就能够为家庭提供一个令人吃惊的新框架，但是他还不完全确定症状现在就消失究竟是否有意义。或许值得注意的一点是，家庭的平衡可能会因此被打乱。

那么就可以这样做：在过于仓促地采取改变行动之前，先考虑一下目前状况的好的方面。这样适用于组织当中，往往值得思考的是，通过一种严重的病态、低生产率或一个懒惰的领导——

哪些问题被解决了？

或者，这些问题在组织中对谁来说有哪些优点（即对谁有哪些好处）？

系统思想可以被顺利地用于解决教育学、青少年援助服务和组织发展方面的很多课题，而在医疗服务中很多专业人员却发现很难接受系统治疗的认识论看法：“疾病”终究是现实，它是存在的，并不仅仅是由某人“命名的”一个“问题”。

事实上，引入疾病的概念（在精神病学中是在1800年以后才被引入，在成瘾治疗中是20世纪60年代才引入），在一些学科当中既有很大的进步，又同时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以前精神障碍和严重的成瘾行为被认为是道德败坏的生活方式问题，通过惩罚、限制自由、贬低甚至驱逐的方式来对其“治疗”。系统治疗师基于认识论的倾向是把疾病概念，尤其是慢性的，放在背景中考虑，使其相对化，从而对“疾病”这个概念本身提出质疑，这引起了人们的关注和震惊。

对于认识医疗服务及其运作规则、认识咨客系统均适用的是：要尊重事物的存在。如果它没有任何意义，那么它就不复存在。疾病概念及其体现（诊断方法和诊断名称、入院和出院小结、医学实践和处理方式）可以被看作对恢复健康这一问题而言，暂时的尽可能好的规则，因为这一问题迄今为止还没有在更广泛的层面上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在此基础上，可以同病人、家属、治疗人员和资金提供者一起思考，如何更好地利用疾病概念的规则，来尽可能满足不同参与者大相径庭的实际生活利益。

因此《更自信地与医生和药物打交道》这篇文章介绍了，医生在开精神药物时是按照哪些规定来“执行功能”，以及病人与医生谈话时如何能够对开药起到影响作用。文章的作者描述了如果病人只想短期住院或长期住院治疗，应该如何跟他的医生打交道，使得医疗保险认为这是合理的（您能够如何帮助医生，让他们把工作做好？您认为医生需要做什么使得他不但能够做出一个明确的决定，而且还能执行他的决定？）。在SYMPA理论（关于治疗和研究的一个项目，其中把系统治疗方法作为标准手段在精神专科医院执行和评估）的框架下，在病人出院之前医生会与之讨论，关于出院诊断他们想要告诉哪位家人而不想告诉谁，以及他们自己是否想做出一个替代性的非官方的个人诊断，使得他们感觉前途更为乐观。

在英语中的一个区分对于有效地和有区别地对待疾病概念很有帮助。它把“疾病”这个概念从固定的“有病/没病”的两分法中解放出来。在英语中，对于德语单词疾病有三种译法，即生物学上的，体验到的，社会认可的疾病。人们会发现这与卢曼在生物的、心理的和社会的系统之间做出的区分是一致的。因此，我们总是能够饶有兴致地询问，疾病的哪一方面对于我们的谈话对象最为重要：是血液检查或影像检查的结果，是病人头部、背部或腿部的不适感，还是开个病假单并允许其在床上躺几天。

在精神科团队的培训中，有一项卓有成效的练习，使团队成员对疾病诊断的双重特征敏感，即把诊断同时看成“正确的或错误的”或者“有利的或有害的”：

每个成员得到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诊断名称、年龄和性别。

所有人都站成一排，他们前面有足够大的空间。

对所有成员提问同一个问题，他们可以回答是或否。

回答“是”的人向前走一步。

接着会观察到很有趣的现象，对于问题：

您想成为当地网球俱乐部的名誉成员？

在您的家庭中做重大决定时总会征求您的意见？

您不乏追求者？

您会轻松地接受提前退休？

您很看好养老院里合适的房间？

——所有成员都会向前走一步。

最后，所有成员交流他们的体验并会注意到，诊断对于他们来说，使得哪些生活选择变得轻松了，哪些变得困难了。

焦点技术的修习，与学友们同步坚持心得体验的分享，每天进步一小点，心理治疗与幸福的能力如毛发之生长，不见其长，日有所长。

美好的一天，感恩每一个遇见。

丁  香

二0二五年八月十五日